【呵!段长庚啊,你说逗小孩好玩吗?】,系统的话音从尚未关闭的通话通道中传来,带着一丝调皮的嘲讽。
“好玩。”他喃喃自语,微微转身看向镜中的自己。“但有时,也挺无奈的,毕竟要是一不小心逗哭了就麻烦了。”
他记得刚才与维克托和杨的互动,那两个孩子明显都被他逗得有些狼狈,尤其是维克托,那个冷静自持的少年,在自己面前表现出的迷茫与慌乱。杨倒是个小精灵,虽然看上去年纪较小,却有着自己的一套坚持。
“一个小小的误会都能让本不该相识三人结识。”段长庚笑了笑,转身走向窗边,推开窗子,微凉的空气扑面而来,他让自己的思绪也随风飘散。
他凝视着远处的天空,眼神渐渐深邃,心中默念:【系统,你说这是我不能探究的命运吗?】
【不,只是一次意外的终结?或者故事的开端?我明白你心中的顾虑,我和那个老东西无法干涉你的旅程。】
“天阴了。”段长庚轻声说道,眼神凝视着天空中厚沉的乌云,仿佛它们与这座城市的气息已经融为一体。正午的阳光被层层乌云吞噬,昏暗的光线让整座城市都陷入了一种沉寂的氛围。
无名的轻雨自高空洒落,呼啸的大雨持续侵袭,雨丝交织成一张网,仿佛要把一切遮掩。
就在这一片风雨中,中央浮空区的幽蓝色屏障如同一只巨大的爪子,缓缓地动摇着,隐隐发出微弱的光芒,仿佛是在忍耐某种未知的压力。它的波动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风猛地刮过,带起了地面上细小的雨珠和尘土,躲在某片屋檐下的维克托和杨狠狠打了个喷嚏。
突然,杨的视线微微一顿,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气流。“你看,那个……”杨低声道,指向远处中央浮空区的边缘。维克托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中央浮空区被一层淡淡的蓝光包裹,犹如一道透明的护盾。维克托皱了皱眉,嘴角轻轻扯动,声音带着不解,“我不记得以前见过这种东西。”
雨中的风划过高空,卷起雨滴与尘埃,掀动了窗帘,供奉六神的总教堂内的灯光微微闪烁。
瓦尔德港的地区主教们坐在昏暗的圆桌旁,窗外的雨势渐急,室内则弥漫着一股肃穆的气氛。
透过窗户,阿黛尔看着那道幽蓝的屏障,眉头微微皱起。剩余五位地区主教目光沉静,气氛紧张。一位年长的神职人员低声说道:“它动了。屏障的能量波动变得不稳定了。”
阿黛尔的心中一凛,她迅速站起身来,步伐坚定。“昨晚的袭击终究还是影响到了什么。”她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决心,“前线战线吃紧,我们这些后方保障人员的“战斗”要开始了。”
另一位神职人员眉头紧锁,刚欲开口,便被阿黛尔打断:“立即启动应急预案,革命军的事,不能再拖延了!”她的语气充满了威慑与警觉,“诸位!我们必须确保后方的安稳!。”
剩余五名地区主教不在犹豫,迅速分散开来,各自通过手中圣辉调动力量,准备行动。“辉煌六神!护佑万民!”
带着留存于体内的誓言,自由的风狠狠撞上来自首都异客的冰冷铠甲。
仿佛是影子一般,五名女皇近卫站立在阴暗的拐角处。他们的身形严谨,气氛压抑,任由雨水滴落在他们冰冷的盔甲上,却毫无反应。唯一能看见的,是那双透过面罩显现的锐利眼睛,它们深邃而冷酷,仿佛在等待着某种信号的到来。
领头的近卫微微颔首,低沉的声音如同在黑暗中悄然扩散:“如女皇所料,灵族的触手,终究还是伸到了这片不该触碰的地方,接下来分散行动!切记泄露消息!”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某种不言而喻的气息,风在他们周围悄然流动,携带着秘密慌忙离去。
一缕聪慧的风钻入了一处封闭的密室中。
瓦尔德港的□□联盟成员正通过一扇厚重的铁门悄然出入。联盟的首领,身着暗色外套,步伐沉稳,目光如刀锋般锐利。他的嘴角勾起一丝若有所思的笑容,冷声说道:“看起来,我们的久等机会来了。”
一缕欢快的风跳入了一处隐秘的仓库中。
在隔绝贫民区的长墙旁与段长庚进行了一番对话的革命军首领,手中把玩着一枚铭刻着符文的奇特的几何形状的金属装置。他面带冷色,眼中闪过不忍与决然,“是时候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这道屏障,必须崩塌。”
身边的几名手下低声回应,眼中充满了狂热与期待。即使昨晚的袭击收到了挫折,但革命军接下来的计划,正在一分一秒地推进。
一缕严整的风撞入了一处整洁的指挥处中。
城市护卫队的指挥中心内,紧张的气氛弥漫。操作员们正快速扫描着屏幕,数据流的波动让他们的脸色愈发凝重。
“这道屏障不仅仅是保护罩,它还承担着环境调节的职能。”操作员的声音急促,“中央浮空区之所以能保持如今的稳定状态,全靠它维持着气候和生存环境的平衡。”他指向屏幕上的波动图,“现在,它的灵能波动出现了异常!”
一名年轻的长官瞪大了眼睛,“如果屏障崩溃,整个浮空区将陷入灾难!”
“立刻向所有区域发出警报,增加巡逻力量,”队长的声音低沉而决绝,“必须确保屏障稳定,任何异变都不容忽视!”
最终,无形的风悄无声息地掠过窗外,带着微弱的旋风将窗外浓重的水汽带入房内。
段长庚坐在窗前闭上双眼,任由湿润的气息沁入肺腑,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湿土气息,带着一丝被大雨冲刷过的冷冽。
轻啜一口手中上好的红茶静看窗外愈发急促的雨势,“雨好大啊,要是阿尔温还在那里等我该怎么办啊?”段长庚轻声自语,声音带着一丝未曾察觉的焦虑。
【我已经拜托瓦尔德港的某位常驻东海贸易员工告知那名先生今天下午的行程取消了哦~】段长庚脑海中浮现出系统的回应,那种淡定的口气中透着一丝得意。
段长庚轻轻挑起眉头,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蜜汁笑容,装模作样地端起茶杯,啜了一口热茶,语气故作愤懑地说道:“万恶的资本家!你就没考虑过那名可怜的员工,在这么大的雨中跑腿是多么可怜的事吗?”他右手轻拂去根本不存在的眼泪,顺带着压下快要绷不住的表情。
系统的回应毫不留情,带着一股不屑的语气:“【啊对对!是我没考虑到员工的心情!那名员工这月的三倍奖金就从你的零花钱里扣吧!】”
段长庚的笑容瞬间僵硬,他的眼睛瞪大了几分,手中的茶杯几乎要滑落。突然,他猛地一抬手,哀嚎道:“错啦!哥!别动我的小金库!”他在椅子上像上岸的鱼一般弹跳,仿佛能逃避系统的“压榨”。
系统的语气随之带着浓浓的嫌弃:“【唉!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昨天的你可不是这样的。】”它的语气似乎在暗示段长庚,昨天还那么冷静沉稳的他,今天怎么就成了这样一个情绪失控的家伙。
段长庚瞪大了眼睛,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谁叫偏偏让我这种小人得志了呢……”他站起来走到窗前,手指在窗台上敲了敲,像是自言自语般继续说道,“还有昨天可没有我亲爱的系统大大作后盾——再加上还没熟悉这里,自然是拘谨点的啦——”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俏皮,“更何况这里有没有外人,我爱怎么发癫就怎么发!”
【在担心什么吗?】系统的声音不合时宜地打断了段长庚的行为艺术,带着一种轻松语气。
段长庚愣了一下,随即像泄气的气球一样,彻底瘫倒在椅子上,双手随意地搭在椅背上,任由身体沉重地靠在靠垫上,望着天花板,语气里满是无奈:“没办法啊——,昨晚的不知名的袭击,现在那闪动的屏障,是个明眼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我要是还能保持镇静才是有毛病!”
段长庚顿了顿坐直了身体,”系统你说啊,为什么世界上的人不能安安静静地过自己的日子呢?”他的语气中带着对未来的忧虑。
【人性如此,总是喜欢在一团糟的局面中找寻安宁,安宁久了又想着为什么不来点有意思的事情,一个词总结:善变,与其纠结这些还不如考虑今天下午怎么打发时间,现在可没手机这东西,要不你帮我处理点工作?】系统的声音带着无奈的嘲讽。
段长庚望着窗外的雨不说话,眼神逐渐发散思绪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啧!】
窗外的雨点轻拍在玻璃上,噼里啪啦,这一段没什么特殊的就是用来过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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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阵轻且柔的敲门声将段长庚的白日梦唤醒。他微微皱了皱眉,懒散地从椅子上坐直,语气随意而带有几分倦怠:“谁啊?——”
门外传来一个礼貌且清晰的声音:“段长庚先生,我是埃玛德酒店的工作人员。有一名以诶德温先生的名义送来了一封信,邀请您参加一场歉意盛筵。”
段长庚微微一愣,脑海中飞快闪过最近几天里自己遇见的所有人物的名字。他皱了皱眉,“诶德温....诶德温....谁啊?”
系统提醒道,【和维克托有关。】
“哦!是他老汉!”段长庚恍然大悟,随即又有些懒散地叹了口气,“唉,我不是说普通点吗?这么高大上的‘歉意盛筵’... 真是让人不太自在。”他无奈的笑了笑,站起身,整理了下略显凌乱的衣物,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轻轻地拉开房门,他接过那封信,信封看上去非常讲究,质感厚实,表面光滑无暇,隐约散发出一种独特的墨香。
段长庚抬头望向窗外的雨幕,久久未曾动弹。雨点密密麻麻地打在窗玻璃上,轻轻作响,仿佛与外界的沉寂相应,他低下头,轻轻撕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
纸张的质感相当讲究,略带些温润的光泽,似乎是精心挑选的上乘材质。段长庚的目光扫过纸上的字迹,笔锋稳健而优雅,每个字都显得有些沉稳且充满分量。信上的内容简洁明了,却透出一种恳切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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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尊敬的段长庚先生:
我是诶德温·哈雷姆。首先,对于前日发生的不愉快事件,我深感歉意。因我儿子维克托的疏忽,造成了您的衣物受到损害,令您蒙受不便,实在是愚昧之至。为此,我恭敬地邀请您今晚光临我府,参与一场小小的晚宴,以表我深深的歉意与敬意。
望您能在百忙之中,宽恕此事。
恭候您的光临,
——诶德温·哈雷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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