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日誓师大会的横幅被暴雨浸透，许佳盯着主席台上父亲的背影。作为优秀家长代表，许明德的白衬衫在雨中呈现出半透明质感，像极了实验室里泡在福尔马林中的标本。

    "最后阶段要精确到每分钟！"父亲把作息表拍在女儿书桌上，电子时钟显示凌晨2:47，"这套押题卷错了两道选择题，重做三遍再睡。"

    许佳嗅到试卷油墨里混着血腥味，左手腕的纱布渗出黄褐色药渍。当她解出第七种解法时，窗外的梧桐树突然扭曲成傅里叶函数图像，草稿纸上的数字开始顺着笔尖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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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考前72小时

    最后一次模拟考数学卷发下来时，许佳在压轴题处画了完整的钢琴键盘。监考老师想抽走试卷，发现她正用圆规在桌角刻《月光奏鸣曲》的简谱，木屑混着血沫堆积在裂缝里。

    "这是考场行为艺术？"年级主任的冷笑在走廊回荡，"你爸刚送来新出的《五年奥赛三年模拟》..."

    许佳突然冲向天台，手里攥着被撕成螺旋状的习题集。铅灰色云层压下来时，她发现栏杆上密密麻麻刻满数学公式——都是父亲当年用手术刀留下的。

    高考前24小时

    母亲端来的安神汤在瓷碗里漾出涟漪，许佳数着汤匙上的花瓣纹路，突然认出这是父亲做心脏移植手术用的器械托盘。"你爸连夜给你调整了考场策略。"母亲的声音像从深水里传来，"理综选择题必须控制在..."

    浴室镜面蒙着水雾，许佳用颤抖的手指写下拉格朗日中值定理。当父亲踹开门时，她正把抗抑郁药冲进下水道，白色药片在漩涡中拼出残缺的质数序列。

    高考当日

    物理卷第三题的光学题在视网膜上灼烧，许佳看见自己坐在四面镜墙中。每个镜像都在用不同笔迹答题：钢笔写的是电磁学公式，铅笔在解黎曼猜想，血指印构成哥德尔不完备定理。

    "考生请勿在桌面刻划！"监考员按住她流血的手，发现桌面上是用2B铅笔芯刻的琴弦振动方程。广播突然播放起考场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