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岁的许佳在颁奖台上接过第七座奖杯时，台下快门声织成密网。她望着礼堂穹顶的藻井图案，突然想起上周解剖的青蛙——被大头针钉在蜡盘上的模样，和此刻胸前的金牌一样闪着冷光。

    "让我们恭喜许佳同学包揽全国初中数学、物理、信息学三项竞赛金牌！"校长的声音在麦克风里失真，"尤其要感谢许明德教授的悉心栽培..."

    掌声潮水般涌来时，许佳瞥见礼堂后排的母亲。那个穿月白旗袍的江南女子正用绢帕擦拭眼角，身旁空着的VIP座席上，放着父亲来不及摘下的手术帽。

    庆功宴设在旋转餐厅的顶层包厢。许佳数着电梯上升时跳动的数字，听见父亲在电话里推掉三台心脏搭桥手术。"把陈主任的病例拿来，术后并发室颤的概率..."电梯镜面映出他眉间的川字纹，像永远解不开的数学符号。

    "为什么要吃安眠药？"许佳突然开口。电梯在58层停顿时，她看见父亲捏着病例夹的指节发白。

    水晶吊灯在龙虾刺身上折射出七彩光斑时，许佳的刀叉突然调转方向。鲜血从掌心滴落在骨瓷餐盘里，混着三文鱼酱汁蜿蜒成诡异的图腾。"第37次。"她对着惊叫的侍应生微笑，"这次伤口深度2.3毫米，符合斐波那契数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