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是藏剑视角:
叶五福好不容易甩掉家里大人,下船的时候正巧碰见隔壁七秀的弟子,一打听才知道也是去长心书院,两人便结伴而行。在扬州已经逗留两日了。
叶五福背着大包小包的包裹,背上还背着两把大剑,又穿着金灿灿的,活脱脱一副暴发户的样子。追着前面的七秀弟子边跑边说:“白笙我和你说,我家的产业在扬州可有一半呢。你看上我家的什么东西,告诉我不要钱,白送给你”。
白笙很苦恼,面前这个少年跟着自己两天了,想着以后是同窗便一起上路,怎知路上这么吵,一路嘴没听过,但还要装作面上优雅美丽不露声色。一时后悔没和师门里的师姐一起去长安。
白笙手里拿着剑说:“我要找马车去长安啦,今天就出发,约走十来天应该到了吧”。
叶五福说:“今天就走啊,也行。我知道哪里有车夫,一回会客栈,我让店小二去雇车,我们回去收拾东西。白笙你要这个玉佩吗?我觉得很好看,送给你了”。少年手拿翠绿玉佩往白笙方向一丢,白笙怕玉佩摔落在地上赶紧去接,说:“哎呀,叶五福你送我的东西已经够多了!我们才认识两天!”
叶五福无所谓的说:“没事呀白笙,这点东西不值钱的”。
白笙觉得沟通无用,于是转身便走。
叶五福抱起东西去追:“哎哎白笙姑娘等等我哎”。夕阳将青石板染成蜜色,叶五福怀里的锦盒硌得胸口发疼。白笙的藕荷色裙裾在巷口一闪,发间玉簪晃出的光斑落在他靴尖,像极了她昨夜剑舞时溅起的月光。他忽然想起父亲的话:"藏剑弟子求剑需千锤百炼,求人..."金铃铛从袖口滑出,叮咚一声惊飞檐下燕。前方身影微顿,他趁机高喊:"那簪子嵌了沉水香!你...你夜咳时戴着能顺气!"
追了一半,路过江亥晚,又回退两步,抱着东西对江亥晚说:“哎你是杨叁午师妹吗?看你有点眼熟”。
江亥晚抿嘴笑了笑:“是我呀,五福哥,我刚刚在那边就看你有点眼熟了,还说怕认错人呢”。
叶五福喘了喘气说:“唉,抱这么多东西累死了,你师兄呢?就你一个人来的吗?长歌门不会是你去长心书院吧”。
江亥晚点了点头说:“是的,二师兄有事情去了”。
叶五福“啊?”的一声,“怎么是你啊,杨叁午骗我!”,“算了,算了,你先和我回客栈吧,你一个人,出门在外要小心江湖险恶”。
江亥晚抱着琴说:“五福哥,要不要我帮你拎一点东西呀”。
“不用不用,抱好你的琴吧。一会看看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告诉我,看哥给你拿下它”。
江亥晚摇了摇头说:“不用啦,出门的时候二师兄给我塞了些银子”。
叶五福说:“就你们长歌门只会死读书的书呆子,能有几个钱,别和哥客气,尽管挑”。
一路和江亥晚嘻嘻哈哈的走到客栈,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对店小二说:“小二,去给我雇一辆脚程快的马车,去长安,今天就要。给拿着这些钱去,不够再说”,“我先去收拾东西啊,小晚妹妹,你坐在这里别跑远了”。
匆匆一会,叶五福便收拾好东西下楼了,又匆匆跑回二楼,敲了敲白笙的房门说:“白笙姑娘,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我让小二去雇车了,你收拾好就下来”。
白笙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知道了,马上”。
屋内白笙在慢条斯理的收拾东西,看着桌子上整理出这几天叶五福送的白玉响铃簪、龙慕翡翠玉、琥珀如意纹手镯,准备找个机会还给他,却又想起幼时家境还富裕时,尚未进入七秀坊学艺时,父亲也经常隔三差五的买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送给母亲。
等到白笙背着包袱下楼,看见叶五福拿着东西让对面一个小女孩挑选,又听见小女孩说:“我要这个珍珠的,前几天我在蓬莱的船上看见他们门派都是珍珠珊瑚,好好看”。一时间难以言喻的心情。听见声音叶五福抬头看向楼梯,“白笙你收拾好啦,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长歌门的人和我家是世交,也是去长心书院的,我们正好一道”。
江亥晚起身主动打了打招呼说:“白笙姑娘你好,在下是长歌门的学生江亥晚,叫我小晚就好了”。
白笙走到他们的桌前说:“以后都是同学,喊我阿笙就好了,我出自七秀坊”。说完便拉开板凳坐了下来。
叶五福说:“阿笙,阿笙,嘿嘿以后我也这样喊了”。白笙实在拿叶五福没办法,一脸无奈的看着他。
江亥晚很惊喜的说到:“高绛婷前辈也在七秀坊,她的琴艺出神入化啊!我一直没亲耳听过高前辈的琴声”。
白笙说:“师伯现在不在门派内,等师伯回来,我邀请你来七秀坊做客”。
江亥晚连忙说:“好啊好啊”。
几人坐着交谈了一会,店小二跑回来了,气喘吁吁的说:“公子,车套好了,车夫就在外面,随时都能走”。
叶五福说:“那我们走吧”。
三人上了马车,车夫苏涵说:“前面路过扬州的茶馆可要带些吃食,三位公子小姐只带了金银玉器不带些点心路上可要挨饿的”。
叶五福说:“也行,等会到了,我们下去补给一番”。
江亥晚掀起帘子,看着窗外,想扬州里千岛湖那么近,为什么师兄给我买了船票啊,白白浪费几日。
叶五福也问:“江小晚,你怎么是坐蓬莱的船来的,他们不是干漕运的吗,什么时候也拉人了”。
江亥晚说:“我也不知道呀,二师兄就是给我买的船票啊”。
叶五福说:“是杨叁午干的啊,那没事了,他总有他的道理”。
一会茶馆到了,老板赵云瑞安排三人坐下问要带什么走,江亥晚第一次出门也不知道外面都有些什么,还是白笙随着门派师姐出去历练几次,学着记忆中师姐的样子说:“给我们打包一些易于储存的吃食点心类,大概要□□日的量”。叶五福更别谈了,从小金银玉石家里说一不二只会花钱的主,哪里知道什么吃食在外面方便携带,只知道有钱什么买不到。
三人在等小吃点心打包的时间,江亥晚看见在船上的斗笠少年也牵着一匹马过来了,还是操着那口不流利的官话向赵云睿打听去长安的路线。
赵云睿说:“听你这小孩的口音是海外舟山那边的吧,怎么想去长安那么远,最近好些人都要去长安呢。”。
斗笠少年露出大白牙说:“是从舟山来的,家师故友在长安,让我去探望一番”。
赵云睿说:“你骑马要快一点,向北走,年纪轻轻出来闯江湖!不错!好胆量”。
江亥晚对着白笙和叶五福悄悄的说:“之前我在船上也看见他了,没想到他也要去长安,他是舟山那边的,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刀宗的弟子吧。家师故友应该是纯阳掌门李忘生,那他师父就是谢云流”。
斗笠少年耳朵微微而动,听见家师谢云流几个字眼朝着江亥晚的方向望了望去。与江亥晚、叶五福、白笙三人目光齐齐撞上,然后抱拳施了一礼,叶五福抬起茶杯朝他方向示意一下,白笙冲他微微一笑,江亥晚起身还礼回去。
这时店小二把几人要的茶点打包出来了,斗笠少年叶接着喝赵云睿交谈。三人坐上马车叶还能听见店小二说:“客官您慢走”。
江亥晚说:“刚刚那个人我想他也是要去长心书院的”。
叶五福笑了笑说:“他们门派没人了吗,怎么派个小孩子出来”。
白笙微微皱眉说:“他能听见我们小声谈话,足以说明耳力敏锐,可见武功不在你我之下。别看不起人家年纪小”。
江亥晚哈哈笑了起来说:“五福哥,你能打过他吗”。
叶五福撸起袖子说:“小爷就是用钱也要砸死他”。大有冲出去找斗笠少年干一架的冲动。
就在几人欢声笑语中,长安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