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节是刀宗视角:
谢雨落骑马路过枫华谷时,已是离开扬州的第四日。他将马拴在午阳岗茶棚外,摸了摸怀中崭新的钱袋,思绪飘回出发那日。
"小十七,宗主喊你。"
谢雨落慌忙咽下最后一口馒头:"八哥,宗主不会知道我前几日独自出海打海寇的事吧?"
谢惊云晒得黝黑的脸上露出无奈:"你小子又逞能!"他压低声音,"不过这次是好事,宗主让你去长安送信。"
谢雨落眼睛一亮,快步跑向宗主居所。谢云流背对着他,手中摩挲着一枚褪色的剑穗:"这封信,务必亲手交给纯阳宫李忘生,或者纯阳宫其他信得过的人。"他顿了顿,"记住,若有人问起刀宗近况,就说...一切都好。"
谢雨落接过信,注意到宗主指尖微微发颤。他想起前几日在海边练刀时,曾远远望见宗主独自对着北方出神,手中似乎也握着这枚剑穗。
等到谢雨落出来,周围围了十几个人叽叽喳喳的用舟山方言说
“十七宗主喊你干什么事情”。
“十七你挨骂了吗”。
“十七你快说话啊快说话啊”。
谢雨落咧嘴笑说:“嘿嘿宗主叫我去长安学习呢”。
周围一篇喧嚷,
“怎么是你去啊”。
“宗主为什么不让我去啊”。
“就你还去,你能打得过十七”。
“就是一定是十七那么厉害,才让他去长安的”。
刀主浪三归说:“知道十七厉害,那么还不赶紧去练武场练武,少在这里叽叽喳喳的”。周围一哄而散,也包括谢雨落。
晚间回到门派宿舍内,师兄弟们都挤在一起。
八哥拿了一袋铜钱过来说:“十七,我听说了,长安都是有钱人去的地方。虽然我们习武之人不讲衣食住行,但是出门在外不能连饭都吃不起,这是我们兄弟几个凑的钱给你,不多,你也知道我们天天帮村民打鱼驱赶海寇也没啥钱,我们也知道你身上就那两个子,快收下。”
谢雨落接过八哥的钱袋,看了看身边的师兄弟,每个人姿势各异,眼神希翼,就害怕谢雨落说出拒绝的话。谢雨落接过钱袋周围又开始恢复原来的动静。
十一哥说:“你回来记得给我们讲长安的好玩的”。
九哥又说:“你不会出去忘了我们吧”。
五哥说:“对啊,当初可是我们一把屎一把尿的给你养大的”。
十哥说:“你敢忘恩负义,我们一定会出门派,找到你并且给你打服”。
八哥哈哈说:“你去打十七啊,我们十八个人加起来都打不过十七”。
"十七,这些铜钱你拿着。"八哥将沉甸甸的钱袋塞进他手中,"虽然不多,但..."
谢雨落打开钱袋,发现里面竟是贝壳制成的钱币,每个贝壳上都刻着师兄的名字。十九弟拽着他的衣角:"十七哥,回来带糖糖..."
"放心!"谢雨落揉了揉十九弟的脑袋,"等我从长安回来,给你们带最甜的糖!"
思绪至此,十七看了看还是崭新的钱袋,手一捏,剩的钱不多了,但还好再有一日就到长安了。喝完手里的白开水,又骑着马上路了。
终于在离开门派快半个月风尘仆仆的到了长安城外,在扬州马商租的马又还给长安的马商了。
在离开马商准备进城内时,身后有人喊住了他:“"好刀!乌金陨铁配五元沙,淬火时辰差了三刻,可惜了”。
他警惕转身,看见一位紫衣白袍的少年正打量着自己的佩刀。阳光下,刀身泛起海浪般的波纹。
谢雨落闻言握紧手中的刀,生怕他抢了去。紫衣白袍少年摆手说:“我只是看看的你的武器,看你年纪这么小武器却这么好,一定很受门派重视吧。看样式是唐横刀,刀宗人?”
谢雨落依然没松开腰上别的刀说:“门派都是这样的武器,并无什么特别之处”。
紫衣白袍少年说:“你们刀宗这批武器还是我们打的呢,你们刀宗可真会砍价,不过才几万两硬砍到九千九百九十九两”。
紫衣白袍少年自报家门说:“我是河溯霸刀子弟柳陆,不是坏人哈”。
戴着貂毛帽子的人加入他们中说:“坏人,可不会在外面说自己是坏人的”。
柳陆说:“你又是从哪里蹿出来的”。
貂毛帽子说:“我一直都在只是你们不注意我罢了,北天药宗听过没,我的门派”。
谢雨落不欲与柳陆和貂毛少年继续交谈,转身就要走。柳陆上前拦住他说:“一起走哎,顺路”。
谢雨落说:“你都不知道我去哪怎么顺路”。
貂毛帽子走在谢雨落的左边说:“当然是长心学院啊”。
柳陆伸出右手搂着谢雨落一副咱哥俩好啊说,”你怎么这么矮啊,搂着不舒服。现在谁不知道各大门派派人去长心学院进学啊”。
谢雨落耳后浮现出刀宗弟子特有的晒痕,叶双藤打趣道:"东海小鲛人?"
貂毛帽子和柳陆一左一右携着谢雨落好像在劫持谢雨落一样。
柳陆文貂毛帽子叫什么,
“叶双藤”。哥三经过门口士兵检查进入了长安内城。
柳陆思索说:“你们知道书院位置吗”?
叶双藤和谢雨落齐齐摇头说不知道,柳陆说:“算了,想找地吃饭吧。中午了饿了”。
谢雨落想着自己身上钱不多便准备拒绝,柳陆接着又说:“家里有人在这边送货,和我走,吃饭不花钱”。想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谢雨落就没有拒绝了。叶双藤问柳陆说:“你们霸刀只做武器生意吗?”
柳陆说:“对啊,还做一些矿石,我没接触过家里的生意。你们以后需要换兵器可以找我,我帮你们打造一副绝世武器!”
叶双藤低头轻抚手里的卷轴说:“你们俩谁和万花的人熟一点”。
柳陆和谢雨落双双摇头说:“不熟”。
柳陆说:“你找万花干嘛你看病啊”。
叶双藤摇了摇头说:“听说万花的太素九针很厉害,想领略一番”。
柳陆想了想说:“我对万花这个门派不熟,但是可能我有朋友认识,等到书院见到了替你问问”。
两人跟着柳陆来到了长安东市的一处客栈。赶紧客栈便碰见霸刀弟子,“哎六少爷,你怎么在这里”。
柳陆抱着刀指着谢雨落和叶双藤说:“我来上学,那边坐着的是我同窗。岳林哥,我哥在吗?”
柳岳林说:“大少爷去送货了,我们也就这两天要启程回去了。你来的也正巧,再晚两天我们就回去了”。
柳陆拍拍柳岳林的肩膀说:“这不是想你们了嘛,就一个人骑马来了。坐下和我们一起吃点?”
柳岳林说:“不了三少爷。我还要和师兄弟们去收拾行李,你先和你的小同窗吃吧”。
柳陆说:“怎么这么匆忙?”
柳岳林:“我也不知道,大少爷吩咐的,让我们快收拾好。”
三人坐下点菜,柳陆说:“想吃什么随便点。小谢小叶别客气。”
谢雨落摆手说:“随便都行。”
叶双藤说:“你点吧,反正是你请客”。
柳陆便点飞孪脍,剔缕鸡,剪云斫鱼羹,蟹粉狮子头四道菜,对店小二说:“再来三碗大米饭,饭多一点”。柳陆点了一桌好菜,谢雨落看着碗中的蟹粉狮子头,突然想起八哥用捡来的蟹脚熬粥的日子。他慌忙扒了口饭,却尝出海水般的咸涩。
"小谢,吃菜啊!"柳陆给他夹菜。
这时,一个紫衣少女跟着唐门弟子走进客栈。叶双藤嗅了嗅:"五毒弟子?"
少女的银饰在烛光下闪烁,谢雨落注意到上面刻着奇异的纹路。叶双藤瞳孔微缩——那是药宗禁术"枯荣蛊"的印记。
柳陆对面的凳子被人拉开了顺势就坐下了说:“呦,我瞧是谁呢,是你呀柳六。”
谢雨落放下快起拿起身边的刀,准备看看情况想着打架肯定要帮柳陆的。
柳陆放下筷子往桌子上一拍说:”唐四,说谁柳六呢!我名字是柳陆,不会读麻烦抄写一百遍,等杨三来你就死定了。”
唐四对身后紫衣少女说:“你坐旁边吧。”叶双藤往旁边挪了挪空出位置,紫衣少女也坐了下来。
柳陆眼神示意了一下唐四说:“这谁家姑娘,你们家的?”
唐四招呼小二加了两份碗筷说:“再加一份绿豆粉丝和水引蝴蝶面”,“这是五毒弟子,可不要乱说话”。说完看了一样紫衣少女。
紫衣少女的中原官话也不标准别别扭扭的说:“我叫包细辛。是五毒弟子,这次是来长心书院学习的,很高兴认识你们”。
叶双藤闻言开心一笑说:“细辛具有散寒,祛风止痛,通窍,温肺化饮。细辛不过钱,过钱命相连。你的名字很好听。我们也是要去长心书院的,以后就是同窗了。你好,我叫叶双藤。”
包细辛转过头看着叶双藤说:“你好,叶双藤”。谢雨落紧随其后说:“我叫谢雨落,家在东海刀宗’”。包细辛也对谢雨落说:“你好,谢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