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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西弗勒斯视角

    变成西弗猫的第一年。

    艾琳发完疯的第二天来找西弗道歉了,西弗没回话,只是听着一如既往的“他是你的父亲”、“他会变好的”、“他是爱我们的”感到无力,算了,西弗想着,等有能力了直接把母亲带走就好。

    西弗没摸出穿越的原因,只能慢慢适应。

    再次变成猫猫被女孩抱到怀里,西弗还是有些别扭,自从那天抱着西弗哭完后,女孩就习惯性的抱他,看在每次来都有吃有喝的份上,西弗小心翼翼收着自己的爪子,只用肉垫表示抗议。

    “猫猫啊,猫猫,猫猫,猫猫啊。”

    女孩不厌其烦的叫着西弗,把西弗烦得不行,拿肉垫呼到女孩脸上,还不忘收爪子,“喵,喵”(烦死了,闭嘴!)

    西弗听不大懂女孩的语言,起码现在知道女孩叫“小兰”,发音真奇怪,还有一家子可有可无的家人。

    女孩的父亲不怎么回家,母亲在家里也不和女孩交流,爷爷奶奶刚开始还会使唤女孩,现在女孩不用使唤就能把家里的活干完,也就没有使唤的必要了。

    只有一个弟弟,白色奶团子,养得白白胖胖的,见人就笑,惹人喜欢。

    女孩应该没有这种撒娇的能力,当然,西弗也没有,他们只知道把刺竖起来。

    谁会去管一个刺刺球呢?连呼唤爱都不敢太大声。

    女孩就游离在家里,沉默着,无视着,用的时候就叫她,没用了就留女孩一个人在角落腐烂发臭。

    变成西弗猫的第二年。

    小西弗凭借自己聪明的小脑袋瓜,已经可以听懂大部分的异世界语言啦,还越来越适应当猫猫的日子。

    女孩今天放假,家里没人。

    西弗爬到红砖墙头甩尾巴。

    女孩扫地、拖地、烧水、洗一家人的衣服。

    西弗开始回想自己偷偷看的魔药书,背《千种神奇药草及蕈类》。

    太阳照到院子的时候。女孩总算有时间写作业。

    西弗也开始念自己的魔咒,他在想一个把碎玻璃洒满地面后再把他们立刻回收的魔咒。

    太阳快照满院子,女孩收起书开始做饭。

    西弗终于停下脑子里的学习,盯着女孩做饭。看女孩干活也能学到东西,起码他现在可以自己给自己做饭吃了,不用在艾琳找托比亚的时候饿的发昏。

    女孩的爷爷奶奶放羊回来了,西弗跳下墙头躲起来。

    等过了一大会儿,听到一群羊离开家,西弗跑到一个门洞里。

    女孩跟上来,两人开始交流。

    “猫猫!别乱跑!隔壁小范奶奶家的狸花已经变成村里一霸了,小心他打你!”女孩抱着猫猫吓唬。

    西弗甩着尾巴抽了女孩手腕一下:“喵呜”(我才懒得招惹他,蠢兮兮的。)

    “你别不上心哦。现在的狸花可不是当初那个小猫了,人家现在可厉害啦。”女孩提起猫猫的两个耳朵,在他脖子后打圈。“猫猫啊猫猫,那群混蛋真该死,我什么时候才能变成小范奶奶家的狸花呢?”

    西弗在她怀里磨了磨爪子:“喵。”(快了,你已经把五个男的打到不敢加入了)

    西弗跳下去,爬到一个树墩上炫耀,“喵喵喵!”(我已经把一千种草药背完啦,还在学习魔咒。)

    女孩不知道小猫在说什么,只知道他在炫耀,女孩猜测:“猫猫已经可以打过狸花啦?”

    西弗垂头丧气一会儿,又跑到女孩身上用猫猫拳招呼:“喵喵!喵喵喵!”(你怎么这么笨!我都已经可以听懂你说什么了!你怎么还是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西弗被女孩抱着,快到家的时候,女孩把西弗放下,脸上的笑意消散。

    女孩提起到她胸口的铁壶开始烧水。

    西弗再次爬到红砖墙头甩尾巴。

    听到一阵熟悉的音乐,女孩拿起一塑料袋麦子去换馒头。

    西弗跑到门口等女孩专门给自己要的小馒头。

    拿出书写作业写到一半,等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女孩拿盆盛满玉米粒洒在门洞里,等放羊的爷奶回来。

    西弗赶紧跑远,那群羊踩一下可疼了。

    等吃完晚饭,刷完碗,擦完桌子,女孩终于歇下来。

    西弗和女孩又凑到一起聊天。

    从夏天避暑的门洞,到踩着落叶走的小径,再到塞满烂棉花的纸盒子,

    然后,一起找春天的第一朵小花。

    变成西弗猫的第三年。

    西弗认识了一个小女巫,她有红色的头发,碧绿的眼睛,手心还会开花,喜欢荡秋千,荡到最高再随着风滑下来,那清脆的笑声是自己和女孩从没有拥有过的。

    他还做出来了增龄剂,喝了它后,试着跑到对角巷找药剂店卖自己熬制的魔药。

    女孩今年也有很大进步,她终于成为了那只“狸花”,现在已经没有人敢在她回家的路上堵她了。

    今天西弗又变成了猫猫,他现在已经可以在女孩家里乱跑还不被抓到了,路过女孩奶奶屋子门口时,看到那个头发又白了一些的老太太拿着满满一大包零食往白团子弟弟手里塞,嘴里还说着:“你藏好了,别让姐姐看见。”

    无聊的把戏。

    西弗踩着步子跑走了,今天来的有些早,女孩还没放学,西弗去隔壁找那个狸花。

    他现在已经变成这个村子里的军师猫,负责给那个狸花出谋划策,组团和邻村猫抢地盘。

    抢完地盘,西弗再次鄙视了一群猫的智商,晃着脑袋找女孩了。

    女孩在和白团子吵架。

    白团子拿着几包零食递给女孩,仰着脑袋:“奶奶给我买的,说别告诉你,让我藏起来偷偷吃,我给你几包吧。”

    西弗想起红发小女巫像谁了,像这个白团子,爱笑,会撒娇,讨人喜欢。

    女孩最近心情不好,自从学校里没人堵她后,她彻底游离在整个世界,家里没什么人理她,学校也是,她完成了自己当“狸花”的目标后,整个人忽然就不知道干什么了,看到仰着脑袋的白团子,直接把他手里的零食拍下去:“你来干什么?炫耀?”

    白团子脸上有些空白,一直被宠着长大的团子是不知道女孩的心思的,也许他只是单纯的说话,只想和这个姐姐分享零食,但是满言满语的爱,只显出现在女孩的可笑和狼狈,看起来像个丑角。

    女孩咆哮开口:“离我远点,我讨厌你!”

    西弗知道,女孩没那么讨厌这个白团子,毕竟他是家里唯一看得见女孩的人,浑身都是爱的白团子从不吝啬自己的善意和爱意。

    女孩曾经抱着西弗,指着那个发光的白团子说,“那是我弟弟,可爱吧。刚开始我可喜欢他了,他出生那天,我从学校跑回来,看到我爸在杀鱼,我爸看见我后对着我笑,说我妈给我生了个弟弟。他第一次对我笑。”

    话已经说出口,白团子也被吓跑了,女孩呆滞在原地。

    “喵”(喂)西弗跑过去。

    “猫猫啊。”女孩回过神,双手抱膝蹲在地上,“其实我没那么讨厌他的。我就是,没控制住,我没想和他发脾气。”

    “喵呜。”(我知道。)

    “我弟刚出生时可丑了,浑身皱巴巴的。”

    “喵喵”(是啊,像个老太太,你说过好几回了)

    “为什么不能喜欢我呢?为什么不看看我呢?我做的还不够好吗?我已经尽力做到最好了。”女孩喃喃出声,现在女孩伤心已经不会哭了,只是思考,平静的,空洞的。

    西弗不是很能理解女孩对爱的执着,看着女孩现在的样子,只记住,以后再生气也要控制脾气,要不然后果很严重。

    但是有些错误只看别人犯自己是记不住的。

    西弗好几年后才明白这一点。

    变成西弗猫的第四年。

    西弗和女孩同时做了一个决定——离家出走。

    当然,西弗不觉得女孩能成功,她舍不下的太多,还什么都没有,不像自己,自己已经偷偷用魔药换了好多西可了,甚至还有加隆。

    猫猫骄傲.jpg。

    女孩果然失败了,她还没走出村口,就被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大叔抓住了。

    真稀奇,女孩在家这么没存在感,一个从没见过的大叔居然知道女孩是谁谁家孙女。

    女孩那个长时间不在家的父亲这次在家了,大骂了女孩一顿。

    西弗蹲在门口听着,思考要不等女孩出来就让女孩多抱一会儿吧。

    过了好久,屋子里没声音了,女孩走出来,没哭。

    正常,她已经过了被骂一顿就哭的年纪了。

    西弗抬头仔细观察女孩,看起来,居然,也没有很伤心?

    “猫猫,我爸说,我吃他的,穿他的,喝他的,住他的,我这一辈子都欠他。”女孩抱起猫猫,手不自觉开始撸,“我觉得他说的对,我得把欠他的还上。”

    西弗在她怀里,主动拿脑袋蹭了蹭女孩的手。

    西弗其实并不觉得女孩欠这个家多少,但也只是用尾巴圈住女孩的手腕:“喵呜”(行吧,那你记清楚欠多少。)

    女孩离家出走计划,失败。

    西弗的计划也没有他想的顺利。

    西弗想把艾琳带走,但是他母亲不同意。

    艾琳坚信托比亚会幡然醒悟,并且不让他离开。

    西弗要被气笑了,让他相信那个混蛋变好,不如去信那只蠢狸花有脑子。

    两人正在对峙,托比亚回来了,西弗拿出自己偷偷在翻倒巷买的魔杖,想给他施昏昏倒地,没想到艾琳抽出魔杖,把西弗的魔法打了回去。

    西弗看着地上断成两截的魔杖,还没来得及反应,直接被托比亚摔了出去。

    艾琳只是赶紧把魔杖收好,不让托比亚看见。

    小西弗被打了一顿,躺在地上爬不起来,艾琳过来扶西弗,给他道歉。

    “母亲,你一直有魔杖。”西弗的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

    西弗没有问她,有魔杖为什么这些年还一直被那个男人打,他知道自己会听见那句该死的“因为爱情”。

    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偶尔会对自己好,给自己讲魔药,讲魔咒的母亲,会把魔杖对准自己。

    会怕那个男人看见不喜欢的魔杖,立刻收回去,看着自己挨打。

    “母亲,我一直以为...”西弗的声音完全听不见了。

    西弗离家出走计划,失败。

    变成西弗猫的第五年。

    西弗终于来到了霍格沃兹,他离开了那个家。

    在前往霍格沃兹的火车上,他整个人十分激动,连突然冒出来找骂的两个笨蛋蠢货都没有影响西弗的好心情。

    告诉女孩吧,他离开了家,女孩也会自由的。

    西弗想着。

    当然,西弗已经不对那个蠢到令人发指的女孩抱以听懂自己语言的希望了。

    后来,西弗再也没有去过那个异世界。

    直到,25岁的某一天傍晚,一张有些熟悉的脸带着笑意推开了自己地窖的门。

    风灌进来,空气开始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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