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开始

    我叫近藤瑞穗,这大概可以称之为我的回忆录,或者相似的东西。此刻,风平浪静很多年,我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在桌前提笔写下这些,志在为自己、为我身边那些光芒四射的人立传。他们大抵也会被记录进史书:毕竟他们实在伟大,做出了许多不得了的事。但作为我自己,我也想写点自己的主观情绪,让我的眼睛成为折射他们光芒的镜子。

    如你所见啦,我是真选组局长近藤勋家中的女眷,明确点说,大概是他的养妹。至于我是从哪来的,在我尚在武州乡下成长时,我的养父、近藤氏道场的主理人从没告诉我,其他人更只能挠头对我说不知不知。

    不过我也没有这么强的探究欲:自我模模糊糊有记忆以来,便是在武州乡下的道场长大;我有时偷偷倚在门边听大人说话,他们常说什么攘夷战争后的混乱,对权柄的抢夺、对旧人的清洗。但乡下总归风和日丽,麦子种了又割,独角仙生了又死,每天要做的就是看着道场的大家练习一次又一次的挥剑,汗水顺着发丝淌下来,我就拿着帕子递给他们擦汗。与我在一起的向来是道场最小的弟子冲田总悟的姐姐:三叶,也许因为我和总悟年龄相仿,她总格外关心我一些,因此啊,总悟也总是和我有的没的较起劲来,吃饭要比我多吃半碗,后来我瞒着古板的养父偷师了武艺,他便要比我多挥几次剑。我们比过挺多次剑,我偶尔赢他,不过他胜得多。但无论如何,最后的结果多是被大哥或三叶姐发现,然后无奈地把我们两个都拽走,各打五十大板。

    我小时算个野孩子,除了应付总悟的较劲,就是到处招惹其他道场的弟子。我和大哥年龄相差颇远,他总对我不知如何是好,便也由着我去了。我最爱招惹土方——这点和总悟鲜见地达成了一致。对于屡见不鲜的恶作剧,他总有些很有趣的反应看。有次我把他的蛋黄酱换做加了半斤白砂糖的奶油,他如往常一般在自己的食物里加入了致死量,在入口的时候被齁得皱起了眉头,四顾之下一眼就找到了在角落里偷笑的两个罪魁祸首,无奈地叹着气拎着我们的后脖颈去找三叶姐来说我们两句。另一个我特别喜欢观察的对象是齐藤终,我致力于让沉默寡言的他开口说说话,最终却让我们的交流被他所同化——要说年幼的我是如何习字,大抵来自这一过程。我们蹲着用树枝在泥土上写写画画以此交流,他意外地是个挺有趣的人,这点很少人知道,我很骄傲我是其中一个。

    当然,这是我的回忆了。回忆之所以称之为回忆,大抵也有它的不可回溯性在。人不能一直停留在那些阳光明媚、风吹麦浪的田埂,等瓶子里的最后一只独角仙不动弹了,夏天也就过去了。我们逐渐长大,日子越过越快,季节越过越短。我偷师的事情最终还是败露给了养父,他是个不错的武士,只是观念传统。他不认为我身为女性应该习武,很快为我安排了一门婚事,打算等我成年就将我嫁出去。而道场的弟子们,他们顺应着时代的浪潮,终究还是走出了这个相对闭塞而远离中心漩涡的乡下乌托邦,转而奔赴江户投身于机会之中,把我和三叶姐留了下来。事情的转机大概在此刻发生。我当然不愿意成婚,我知晓我的剑术在十年如一日的精进中不输于任何一个挂名弟子;更何况是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男子。所以,我选择了出逃——我偷偷跟随在了上京的弟子们身边,如果顺利到了江户,想来他们也不会再赶我回去。但我没想到出了武州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其外居然险之又险。要面对的不仅是一座座山、一条条河,更是在乱世中到处行劫的山匪和贪婪而收受贿赂的官兵。

    那大概是在一个夜晚,大家行进到了一个溪流边的林子里,就地开始休整。我在离他们大概四五棵树的位置,正准备也在灌木丛和夜幕的遮掩下躺下,却听见一些窸窸窣窣的动静。我的直觉向来敏锐,立马意识到大概是有什么危险,我侧目看向当时的道场弟子,后来的真选组的营地,发现他们尚且没有察觉——经过一天的奔波,他们太过疲惫了。跟随着他们破开的荆棘之路,我比他们消耗的精力要少得多。我在“不要被他们发现”和“提醒他们注意安全”之中没多犹豫就选择了后者,高声提示他们可能的敌袭。他们震惊之余也很快相信了我,因为那些潜伏的山匪见状也开始了行动。彼方也是武士出身——很快我们就意识到了这点,而且是经过战场淬炼的狠角色——打不过,我麻木地挥动着剑,手臂上被割出一道长长的伤口,从中不断渗出血来。打不过,绝望的感觉逐渐渗透了我,我从未遇见过如此的对手,更从未经历过这样你死我活的战斗。我的对手显然打红了眼,我们的打斗越来越偏离战场的中心,直到我踏后一步险些踩空,才发现已经被逼到了旁边的山崖上,而其他人战斗中的呼喊声离我已经有些距离,断断续续听不真切。而在此时我注意力偏离战斗的片刻,我见到我的对手脸上露出的扭曲笑容——他将剑刺入我的下腹,把我挑下了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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