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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剑影(八)

    听了这话,云思浅再也无法冷静,她用尽全部力气,推开风宴臣。

    准确说不是她推的,是风宴臣松开手,放掉了她。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云思浅说,“我爱我的主上,永远都不会改变。”

    风宴臣笑了笑,将她身上的纯白狐裘掖了掖,给她压好风,防止着凉。

    做完这一切,又抱紧了她,按在怀里,拇指划过她脸上的刀疤:“好,你爱他,都听你的。”

    “……”

    “云姑娘,你睡着的时候,我已用内力为你疗伤,你的武功很快就会恢复的。”

    风宴臣像哄婴儿似的,一下又一下拍着她的肩膀,“你不愿意的事情,我不会勉强,你想爱谁,尽管去爱。我不是魏陵州,也不是萧驭之。”

    云思浅:“你究竟是何人?”

    风宴臣若有所思,半响,他手臂微紧,将她往怀里带了带,“那张冰山雪莲图,是我画的。我的母亲是先帝的莲妃,你和她很像,看到你,就好像我娘还活着……”

    云思浅不再说话,风宴臣继续说:“你有心事,可以和我说,今夜只有我们两个,我只想让你安心,不会给你任何负担。”

    “云姑娘,你还在怪我,是吗?你怪我那日在蛊师殿,将无音符用在你身上,如果你因为而受罚,那便是我的罪过,我……”

    “你果然在千蛊门有眼线。“云思浅语气生硬,眸光冰冷。

    “既然你知道,何必问我,还是说,云姑娘没有属于自己的眼线?”

    风宴臣看着云思浅的眼睛,见她阖眸不言,便说:“你是他的暗卫,魏陵州不会把你让给我的,除非你愿意跟我走。”

    也许是风宴臣的狐裘太暖了,还散发着香薰的味道,她听到自己想听的内容,闭上眼睛,吃饱喝足后,早已昏昏欲睡。

    火堆噼里啪啦燃烧着,她眼皮子打架,最后闭上眼睛,就这样沉沉睡去。

    这一夜,是她被捕以来,睡的最好的一次。

    云思浅睡了很久,待她醒来,却发现一个眼眶嘴唇黢黑、浑身是血的人正在拉她。

    被慕容天仞关了这么久,云思浅还未从这些天的恐惧中走出来,一时间惊魂未定,只见身后的风宴臣抬脚一踹,给这人爆了头。

    那人五官模糊,七窍涌出黑血,一看就是中毒了,衣着破烂不堪蓬头垢面的样子,像极了走火入魔的武痴。

    风宴臣挡在云思浅身前,抬脚踩住那人的头,却见那人在地上扭来扭去,看到风宴臣容颜的那一刻,他喊了声:“六殿下?!”

    随即,他艰难地举起手里一块牌子,“殿下饶命,我是锦衣卫,奉皇上之命,来刺杀蛊王的!”

    看到牌子,风宴臣眼睛一亮,喃喃道:“玄门司的人。”

    云思浅一怔,想起前些日子同魏陵州在蛊室,几个锦衣卫被俘虏,还被下了蛊。

    如此看来,此人是逃出来的。

    “皇上的细作,无需偷偷摸摸。“风宴臣笑道,“活着的还有谁?”

    “只有我一个,其他人被蛊毒折磨,死得惨烈。”

    风宴臣哼道:“残忍。”

    亲眼看着曾经的同僚自相残杀,又想起十年前蛊王叛逃,朝廷掀起轩然大波。

    锦衣卫义愤填膺,开始批判魏陵州的恶行:

    “他是玄门司的败类!他杀了那么多弟兄,却不知悔改,居然跑到西澜城为非作歹,将来皇上收腹西澜,不杀他不足以平民愤!!云家乃是皇商,也是当今圣上的表亲一族,我们奉命保护云府,谁知蛊王丧心病狂,他带领陆彪一行人,杀了云府全家,他们五个有辱师门,不配做锦衣卫!!!”

    “不知全貌,怎能信口胡言?”风宴臣似笑非笑,“据我所知,当年的蛊王是整个玄门司功勋最高的锦衣卫,他夜以继日工作,接过的委派数不胜数,为玄门司尽心尽力,甚至都没有娶妻。”

    这话说出,锦衣卫哑口无言,半响,才道:“没错,人是会变的。”

    “当年的他说过,干我们这一行,早已做好为国捐躯的准备,若娶了妻子,有了儿女,不仅是个拖累,还容易遭遇贼人报复。”锦衣卫嗤笑,“谁能料到……”

    “百户变贼人,镇抚上三品。”

    风宴臣笑了笑,没再多言,将一包草药丢给锦衣卫:“回去复命吧。”

    并给他指了条路,“从这里走,到了沙漠,我的人会在那里接应。”

    送走了锦衣卫,天空已然放晴。

    云思浅一袭纯白狐裘,站在洞口,回眸看了风宴臣一眼。她的伤已经缓解了,虽然还是很痛,但武功底子深厚,控制身体稳定没有问题。

    “所以,你还是要走。”

    风宴臣从身后拥住云思浅,伸出手臂,在她的视野处五指张开,四道阳光洒在他们的脸上,“魏陵州就那么让你放不下吗?”

    云思浅推开他,冷冷开口:“风教主,你可知千蛊门弟子是如何活下来的?我身体里,有他下的蛊,若离开他,我只有死路一条。”

    “五年前,我以前朝贵妃的身份,远嫁西澜王,新婚当天,夫君惨死,我从贵族变成贱民,西澜殿血流成河,我是在尸山血海中活下来的。当他闯入西澜殿,将我掳走的那夜起,我就回不了头了。”

    “在这个地方,我是蛊王的暗卫,我们有契约在身,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她承认,十年来从未有一人像他这般懂自己,风宴臣的温柔令人如沐春风,与他相处,像是在寒冬里泡温泉。也许这样的温暖终会消散,但却能享受当下。

    云思浅脱下纯白狐裘,递给他:“时辰不早了,我该走了。”

    风宴臣接过狐裘,看着她,笑而不语。

    云思浅说:“风宴臣,下次不要再见到我。”

    风宴臣好整以暇地说:“为何?”

    云思浅:“从入千蛊门那一刻起,我的一切就属于蛊王,我和你不可能的。”

    风宴臣拉住云思浅,揽回她的肩膀,正欲面对面搂她入怀,却再次被她推开:“够了。”

    显然,她这样的反应,他并不意外。

    风宴臣道:“云姑娘,我爱你,我会爱你一辈子的。”

    “一辈子?”云思浅冷笑,“诓我?”

    “别人不会,但是我会。”

    “风教主,我看你还没睡醒。”

    “没关系,我不会勉强你。”风宴臣喊住她,“不管你走到哪,累了,就回头看看,我都在。”

    云思浅不再与他纠缠,转身离开,留给风宴臣一道冷冷的背影。

    倏尔,风宴臣终于走出山洞,洞外的玫红狐裘少女已经恭候多时,而他的目光却始终落在云思浅离开的方向,久久没有移开。

    朗缨叹了声,道:“何必呢?”

    风宴臣说:“你别说话,我爱她,我爱她你知道吗?”

    朗缨掏出一朵淡绿色的天山雪莲,送到风宴臣手里:“可是她并没有说爱你。”

    “她会爱我的。”

    风宴臣摩挲着天山雪莲的花瓣,“她应该像这花,被细心呵护。”

    话音未落,他身体一倾。

    吧嗒,吧嗒。

    星星点点的血滴从男人的唇角溢出,全部滴在雪莲花瓣上,两颗晶莹剔透的雪花飘过来,与男人乌黑的墨发相互融合,美得不像话。

    少女惊恐万状,忙扶住他,“殿下,你没事吧。”

    边说,边以手帕拭血。

    风宴臣气若游丝地笑了笑,他掀起白狐裘,为雪莲花遮风挡雨:“魏陵州无法感知她的伤痛,而我,比魏陵州更懂她。”

    ***

    千蛊门张灯结彩,流萤闪烁,一片喜庆的鲜红。

    嘭!

    大门被一股强悍的内力破开,众人胆战心惊,只见云思浅衣衫残破,血迹斑斑,撑着受伤的身子,回了家。

    一阵刺骨的风肆虐而过,她怎么也想不到,在众目睽睽下,她伤痕累累走进千蛊门,竟然看到这一幕。

    她低头看,锦毯一眼望不到头,红绸灯笼高高挂,新嫁娘还未过门,喜娘们已经开始忙活了。

    看来她不在的这些日,魏陵州正在筹划迎娶高壑贵女。

    恍惚间,云思浅底盘不稳,眩晕感上头,她想要稳住身体,紧接着,听到熟悉的“喵喵”声。

    雪莲!

    小腿被抱住,那只巨猫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毛茸茸的身子拼命蹭她。

    云思浅急忙抱起雪莲,在怀里猛亲。

    雪莲胖了,小肚子圆鼓鼓沉甸甸的,浑身的肉两条手臂都抱不过来。

    忽然身后深沉而熟悉的声音响起。

    “浅浅……”

    云思浅回头看着许久不见的魏陵州。

    今夜如此寒冷,魏陵州没有披貂氅,而是一身纯黑长衫就出来了,他通体纯黑,只有一条鲜红的腰带,格外刺眼。

    “你回来了。”魏陵州道,“朗缨和东广呢?”

    云思浅放下雪莲,一步步走近他,环顾着四周的红红火火,面无表情道:“你就那么喜欢做这些事?”

    魏陵州不明就里:“什么?”

    云思浅眸子里闪过一道寒光。

    她眼疾手快,掣出魏陵州腰间的寒月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横在男人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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