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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ちきれないほどあったでしょ

    ※背徳注意

    橙色的光线逐渐染红地面。排球击打地面的声音在这片寂静的空间回响。

    “佐久早选手,辛苦了。”

    在训练结束后的体育馆里,她柔和的声音轻轻飘在空中。想要回应的瞬间,夕阳的光束映入眼帘。太过耀眼,让佐久早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在虹膜中浮现的她的剪影,看起来有些虚幻。

    “…嗯。”

    生硬的回答。但她似乎并不在意。如往常般递出消过毒的毛巾。额外包在毛巾外的透明塑料模糊不清地折射扭曲的轮廓。佐久早默默接过毛巾。维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彼此的动作像相处多年一样自然。

    擦拭着汗水沾湿的刘海,从发丝下窥视的细长双眸。包裹在职业套装中奢华的躯体被框住在深黑的瞳孔。

    “下一场比赛,很期待呢。”

    “没什么特别的。”

    “是吗?”

    “…你才是吧。”

    “诶?”

    “下一场比赛的对手。对面的边攻手。是那个人吧。”

    “…”

    “你很在意他吗。”

    “嗯…”

    “比起我。”

    她略带困扰地微笑。黑发在倾斜的颈间勾勒出优美的线条。那弧线让佐久早有些在意。从以前就一直很在意。

    “好在意!”

    木兔的声音充满好奇心。更衣室中,他和日向正盯着手机。宫侑也加入进来,三人在看着什么。这幅场景对于佐久早来说就是地狱级别的麻烦们聚在一起。危险的雷达在内心作响。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就该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的。本该置之不理的。但是。

    “佐久早前辈!这是真的吗?”

    “…”

    逼近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MSBY-BLACK JACKALS新经理确认”的字样。

    “臣君你,真不够意思啊。藏着这么漂亮的姐姐。”

    相同的姓氏。几分神似的样貌。公式照上女人柔美的微笑。眼下的点泪犹如辉映着佐久早额前整齐排列的痣。像是犯罪证据齐全的凶案现场。一切都毋庸置疑。

    “诶!?也就是说,是真的了?新经理是小臣臣的表姐吗?”

    “…不知道。”

    门把手传来冰冷的温度。长长的睫毛阴影下掩藏着情绪。

    “这种事,与我无关。”

    “…诶?”

    在三人面面相觑、还想追问时,佐久早利落地关上门。没有立刻离开,独身站在长长的甬道。手指有意识地整理着口罩的位置,似乎这样就能掩盖住全部。说不知道是谎言。姓氏和长相,不会有这样堪称奇迹的巧合。大概是连木兔都能察觉出,最差劲的谎言。但是。即便如此。也不想承认这个话题。

    她。

    对佐久早而言的她。

    初中时期,新年的亲戚聚会。远离杯觥交错的大人们,坐在庭院里用消毒湿巾仔细擦拭过的长椅一侧。双手交叠,摩挲着指尖。干燥的空气穿过口罩轻轻刺激着鼻腔。

    “圣臣君。新年快乐。今年也请多关照。”

    微妙徘徊在熟悉与陌生之间的声音。迟了半拍抬起头来。她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站在那里。距离上一次见面过去了多久呢。穿着黑色礼服裙的她,比印象中更加美丽。和尚且升入国中的佐久早不同,已经是高中一年级的学生。

    “…”

    “啊。难道说,不记得我了?…也是呢。上一次见面,应该是小学六年级的盂兰盆节—”

    “不。…没有忘记。”

    迎着她略微讶异的视线,脱口而出的话语。说出口的瞬间就感到后悔。紧张着是否会被她察觉出自己心情。然而,她仅仅只是在片刻地停顿后,用一如既往的柔和语气说着。

    “真的?我好高兴。”

    “听说你加入了怒所的排球部。真厉害。”

    “没什么特别的。”

    “没什么特别的啊…对于圣臣君来说,一定是这样吧。”

    “…”

    “我呢,在做经理。”

    “…我知道。”

    “不过我们学校很弱就是了。和被称作强校的怒所完全不一样。”

    她这么说着笑了。但那表情中有什么让人在意的地方。笑容背后隐约可见的寂寞阴影。仰视着这样的她,佐久早的手掌收紧。“你…”微弱的音节来不及响起,那瞬间的暗影似乎只是他的错觉。

    “吶。”

    从她口中吐出甜蜜的音节。

    她很擅长察言观色。洞悉了佐久早内心对人与人距离好恶的她,从第一次见面起就体贴地和他保持着远近。即便长椅的一侧就是空位,也没有选择坐下。可是,此时此刻。越过了一直以来控制有度的距离,她向前倾倒了身体。瞳孔动摇着。

    “我、可以去看圣臣君的比赛吗?”

    顺理成章倾泻而下的她的黑发,比夜色更加美丽。

    从那天起,她以超过佐久早所预想的频率来看比赛。总是一个人坐在观众席高处的最后排。

    “你,喜欢排球吗。”

    有一天,装作随意地问道。

    “嗯…比起喜欢排球,不如说,我是中意圣臣君打排球的样子。”

    “…”

    “我一直都很憧憬哦。”

    “哈…?”

    “圣臣君对待排球的态度。”

    “那是,什么。”

    “坚定地走自己相信的道路。这不是需要很大勇气的事吗?”

    “...还好。”

    “我做不到。”

    “…”

    “所以,想要在近处看着。”

    像那天一样。突破了安全的距离,向自己靠近的她。发梢在即将触碰却又没有触碰到的位置摇晃。相似的细长眼眸直直地注视着他。

    “美丽、强大。一旦开始了就不会停下的身姿。以后也要一直让我看着哦?”

    “一、直。”

    “嗯。一直哦。”

    泛着水光的眼波,散发着足以融化理智的风情。

    佐久早只是无言地移开视线。

    他知道。

    昏暗的房间,反复用消毒液擦拭的手掌上留下了红色的痕迹。即便如此,手指仍以一种强迫的动作紧握。

    中意。憧憬。喜欢。一直。这些话,全都是谎言。

    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看见她亲密地挽着那个人的手臂,任性的撒娇,被压在墙面接吻呢。已经忘记了。

    “我和那个人。你更在意他吗。”

    那个人。据说是她从国中起就加入排球部担任经理的理由。

    血色的空间中,她黑色的长发随着窗口的风飘动。因为逆光而变得透明。随时都会消失。略带困扰的微笑着的面庞。

    “圣臣君。”

    “…那种叫法…”

    改变了的称呼。反而拉远的距离。

    “我啊。对我来说。你跟他是完全不同的。比起他,圣臣君才是我重要的—”

    朱红色的双唇轻启。危险的雷达在内心作响。或者说,从一开始就在焦躁地鸣响着。不可以再说下去。感觉一旦听到,什么东西就会崩塌。

    “—亲爱的家人。”

    已经迟了。已经无法回头了。

    耳语般的声音,让脊背微微颤抖。成熟的苹果树上所悬挂的红色苹果,终于掉了下来。

    她。

    对佐久早而言的她。

    已经够了。

    将她推倒在体育馆的地板。她的香水味,逐渐盖过了令人安心的消毒液的气味。略长的刘海,遮住眼眸。从来都不是家人。而是人生第一次坠入爱河的对象。喜欢。恋。占有。欲望。性。从意识到这份感情开始,就不愿承认的事实。已经无法回头了。就算扭曲到崩溃,就算下一秒就会消失。

    “我,对你。一定。一直。永远。”

    两人的背后,黄昏制造的阴影,缓缓延伸,多到难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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