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17

    最近的最后一次探访(是严肃的医生)

    “来,睁开眼睛,看我的手指,我的手指移向哪个方向眼睛就跟向哪个方向。”

    “最近有没有看到什么异常的人员?”

    “有没有做过异常的梦?”

    “会不会有什么一直压在心里的事说不出来?”

    “医生,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有病?”

    “哦,没有,我们只是简单的测试一下,是帮助我们解决一些眼前的问题。”

    “我没病医生,真的,我只是太紧张了,所以才出现了一些可能是幻觉的东西。”

    “我知道,没关系,我们就是配合做一些事情,并不是认为我们有病。”

    “来,看我的手指。”

    “医生。。”

    “先不要说话,来,看。”

    “好了。”

    “医生?”

    “医生!!”

    我大声的喊着,但是医生已经不再回头看我。

    “行啦,别喊了,谁到这里都说没病。”

    在最开始的时候提到的,严肃的医生用他的手法测试着我,离开后4还在调侃我。

    当检查我的医生走后随后我就走了出去,虽然4还在旁边调侃着我,但我怎么能和他们一样,他们是真的有病,我是假的。

    在后来挣扎了几次我发现都无法离开这里后我索性放弃了挣扎,安原来也不是善良的,至少不是像外表那样可信。她虽然一直在用心的疏导我,但是在内心里她并不相信我说的话,也不认为我已经好了。每次来给我检查的医生我都期望他们可以从我身上看出一些好转,只是可惜没有一次他们相信我的话,就像刚刚离开的医生,这个医生是最严肃的。

    医院的小区是一个非常惬意的地方,在最初的时间里我就习惯了在这里步行,虽然那个新来的病人并没有对我做什么破格的举动,但是我就是不相信他。我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觉,他就是那个杀手,只是警察并不相信我的话。因为不信任,每次夜里睡觉,我都睁开眼睛,紧张的盯着病房的门口。

    后来的医生我有尝试几次和她们沟通出院的事情,最终的答复还是拒绝。我不再争取,而是静待一切变好,也同样希望警方可以获取更有用的信息,发现杀手的潜入。如果有手机多好,我想和父母见面,但是他们阻断了我最后见父母的机会。

    病院的周围有一棵树,很壮,像一棵参天的样子。下面摆有一张长椅,之前的时候我从病房的窗口望向过这里,但从来没有步行过这里。这一次我习惯的在周围晃动,无目的的晃动,不知不觉就走向了这里。

    这树很粗,估计要比这医院的时间还长,我在想,这医院也许就是因为这棵树才建到了这里。这个树的茂密程度可以把整个长椅罩住,让全部阳光阻挡在枝叶之外,在炎热的夏季,这确实是乘凉的好地方。

    当走到壮树附近后刚好有个女孩坐在长椅上,以往只能看到树的顶部,不能看到树下的情况,现在才发现原来长椅上是经常有人乘凉的,看来也是一个会选择惬意时光的人。

    女孩望着长椅前的广场,那里有闲余时间散步的人,还有运动的人群,精神病人也经常运动,比如打篮球,甚至有些人的运动天分超过常人,只是他们的篮球方式没有拍的过程,只有传球和投篮的过程。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向长椅,在女孩没有注视的情况下坐了下来。

    “嘿,是因为什么原因进来的啊?”

    当坐稳有几分钟后我对旁边的女孩说道,可惜女孩并没有给我回应。

    “你也是在这附近的病房里么?”

    肯定是啊,她身上穿着的就是和我一样的病号服,我真奇怪我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平常总来这里么?”

    我连着问了三个问题,她一个问题都没有答,只是一直略微严肃的望着眼前的广场的位置。

    我有些好奇,越是不回答问题我越是想从她的嘴里得到些什么。

    “是父母送过来的么?”

    她还是没有反应。

    “一会是午餐时间了,不知道是不是又是土豆牛肉,每天都吃这些东西,我自己都快长出牛角了。”

    她还是没有说话,我突然意识到她可能是个残障人士,看来是个哑巴了,因为我说的每一句话她都没有答复,但是脸上却一直露出一个浅浅的平淡的表情,似笑非笑,只是笑的方向一直是广场的位置。

    终于我忍不住了,我看向她用手指了指耳朵,又指了指嘴巴。

    “是失聪了么?还是失声了?”

    说完后我还特意将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她还是没有说话,甚至眼神都没有动一下。

    “看来是个傻子了!”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并且低声的对女孩说道:“也是个苦命的人。”

    “这样也好,总算有个安静的人可以一直陪在我的身旁。比4强,总是给我讲他那些稀奇古怪的事。”

    “我才是苦命的人!”我自言自语道。

    “自己写了本小说,好写不写,非要写个杀手,最后把自己写进来了。”

    “你知道么?我现在居然在自己的小说里,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进来的。”

    也许是因为知道她又是聋子又是哑巴,反而我和她说话更放肆了。

    “你怎么会知道?因为你都是假的。”

    “我非要写个自己挑战各种事物的故事,接着又去相亲,然后好模好样的愣要编个中途遇到杀手,想要给事情弄个转机,弄点大家意想不到的东西。结果,把自己写进来了,杀手一直追我追到这精神病院。”

    “唉,你不知道我现在多焦躁,我找不到出去的方向,连这精神病院如何出去我都不知道,更何况走出这小说的方法。”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说点的别的吧。”

    “你长这么漂亮就来到这里了,肯定是为情所困吧。”

    “其实聋了哑了也挺好,耳听不见心也不烦,看到的至少都是快乐的,说不出来烦心事更少了,避免了辩论的机会,这样一想,你才是真的幸福。”

    “行了,我带你去吃饭去吧,也到时间该吃饭了。”

    我做出用手行走的动作,示意我带她去吃饭,但是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连看我都不看我,只是望着广场的方向。

    “算了,你不愿意动,那我就自己去了!”

    说着我就站起身向食堂的方向走了过去。

    她其实挺漂亮,皮肤虽然有些糙,不像是高贵人,但反而更增加了她身上的故事感。脸上的五官很柔和,不过搭配在一起让面部更有了一种亲和力的美。她是双腿侧叠的坐在椅子上,倚在长椅的右侧,我看不出她的具体身高,不过从腿的长度应该不低。遗憾的是她不会说话,不能和我沟通。

    第二天,在早餐过后我早早的就到达了这里,没想到她居然真的还在。

    “嘿。”

    她还是视角放在远处的广场上,好像她的思维里定式就是在那里。

    “对了,我忘了,你是个失语者,我曾经有在写小说前研究过一点心理学,有些人就是在经历一些事后变得失语,选择性失聪,刻意遗忘一些事。没关系,你看你的,我做我的,我们互不顾干扰。”

    我坐在长椅的另一侧,我们相距不远,但是相对来说中间的距离也不近,不过正常沟通,说话的声音也刚好都听得见。因为这个环境在树的笼罩下也显得安静,声音不大,足够可以听得见,关键是,她也并不能听得见我说的话。

    “你知道么?我的两个朋友死了,确切的说是我创造的两个角色死了,这并不是我所设计的剧情,但我不知道为何最终会发展成这样。我并不愧疚,因为我知道他们是假的,但是我却是因为失去他们而略感孤独。”

    “我晚上不敢睡觉,那个人就在我隔壁的隔壁的房间里,我刻意去看过他所在的房间,在他不在的时候。他好像和平常人一样,似乎并不是我想的那么严重,但我知道那就是他,可是没人相信我。”

    “我和接待我的医生还有警察说过很多次了,但是他们不理会我,他们没人相信我说的话。算了,反正他们也是假的。只是这样的生活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是不是我真的就再也走不出去了?”

    “那警察什么时候才能发现他呢?找到凶手呢?他们一点进展都没有,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呢?”

    我断断续续的说着所有话,像是在自问自答,她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知不觉一天的时间就到达了尾声,我安静的离开,他也在我起身不久后从长椅离开。

    病院里新来了一个病人,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病人,就在我们的对面病房,女孩进来的时候是被抬着进来的,放到病床上后就再也不愿意下地。有人劝解她下地走走试一试,她却大声的喊道:“不,那地上全是火焰。”

    如果有人强硬拉她下床的时候,她就会做出拼命挣扎的样子,然后对周围的人说道:“不要这样做,我会融化的,我是冰做的!”

    那个房间都是女病人。

    我走出病房,目的地依然是那棵树下,那成了我唯一消遣的地方。不出意外的,女孩依然在那里。

    “你知道么?我小时候喜欢去村庄,外公家的门前会有秸秆堆成一个垛,我习惯的和那里的小朋友们一起在那秸秆垛上来回的蹦蹦跳跳。秸秆垛有两层楼高,有一年一个不小心在跳跃过程中我因为一只脚卡在秸秆中间,跳起的过程中重心不稳,整个人从秸秆垛上掉落到地下。整整五米多高,我横着落向地面,我感觉胸口像震透了一样,奇怪的是在落地后不到三秒钟我就站了起来,身体一处伤痕都没有。”

    “我掉落的过程中明显感觉到后面有人用双手扶了我一下,是身体两侧,但是当我落地后回头看却没有任何生物。”

    “我还遇到过一个事,在爷爷奶奶的村庄,隔壁的邻居家总喜欢种高粱,假期的时候在那里玩我总喜欢去偷,因为爷爷奶奶从来不会种。一次去隔壁邻居家偷高粱,正在偷的过程中突然看到对面的玉米地里有一个人冲着我笑,看不出是男是女,是在玉米地中秸秆的中间,头发很长,但似乎只有半个脸,我慌张的折断高粱秆就跑开了。”

    “我以为看一会那个人就消失了,没想到一直等我拔完那个人都还在,它给我的印象很深,好像看不到脚,像卡在两根秸秆之上,再后来,我在村子里再也没看到过这个人。”

    “我问过很多人,都说村里没有这样形象的人,家里老人告诉我可能是外村来逃荒的,但是我习惯性的问:可是他的脚呢?老人便不再说话。”

    “少年时期真好啊,总有三五成群的伙伴一起在入秋的稻田里奔跑,那个时候有蚂蚱,摆好的稻穗垛,一个从一个上面跳过去,然后互相躲藏。躲到最后总会有一个丢失,或者又多一个,多的那个谁都不认识,再之后到处找也再找不到,下次玩可能又会相遇,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少的那个就突然出现在了自己家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傍晚就和邻居家的小孩躺在草垛上,看着天边变幻的云,一会是马,一会是人,还以为是“孙悟空”里边的神仙。”

    “有的时候夜晚天刚阴,还以为是早起时天的阴,误以为要到了上学时间,结果是刚刚要入睡的时间,每每这个时候就以为时间要错乱了。”

    “你知道么?我的家有一大片的向日葵田,夏天的时候特别美,在山上,经常有路过的人驻足在那里望着出神。要是放在现在,拿一副相机,走一千里路,拍一千米向日葵田,那阳光下,风感觉都是甜的。”

    “无聊了,就在找一邻居伙伴,躺在半山腰上,一定要在半山腰,然后看云,看各种变化的云。”

    “妈妈做的豆面总是特别好吃,卷上白糖,那可是稀罕物,放一些粘面,一口一半,嚼着半天都咽不下去,但放在嘴里,就是很香。”

    她还是没反应,我起身,又是接近入夜的时间,我走,她走。

    如是的生活过了一周,每天我都在回忆这些小时候的的生活,也是向往的生活。我没完没了的说着,反正她也听不见。

    “你知道么?我看到过狐狸,是那种传说中的狐仙的狐狸,我曾经和伙伴进入过深山,是在很早上的时候。山里的早上有露水,在夏季的时候,那时候我们去采蘑菇,乡村的山蘑菇很多,尤其在早上的时候。”

    “也许是采的太专注,居然不小心走到了一块墓地上,就在我刚从墓地上采完我就看见眼前有一个小动物。”

    “看到小动物后我不自觉的从墓地上下落,向小动物的方向跑去,可是就在我即将接近小动物的时候,小动物化成一团白雾消失了,就在我的眼前。后来我和家里的老人说过,她们说那就是狐狸。”

    “你知道么?我见过的很多,有蛇,猫头鹰,熊,我曾经都把它们写进过我的小说,不是动物园的那种,是真实的山林中看到的。”

    我就一直这样说着,她就一直望着,没有一点反应。

    然后又是一天,我们从长椅离开,她回她的病房,我回我的位置。

    “知道么?我昨天经历了一个特别有趣的事,旁边的4告诉我他可以催眠,接着我让他拿我做实验,他告诉我我们一起闭上眼,然后幻想身体飞起来的感觉,结果。。”

    “行啦。”

    就在我还在继续讲的时候她突然对我说道。

    我极其惊讶的望着她,以至于我都忘了我想说的事还没讲完。

    “真啰嗦,嘴是花钱借来的么?”

    “什么?你居然会说话?”

    我大声的对她说道。

    “我从来没有说我不会说话啊?”

    “那我和你说话你为什么不回?”

    “我干嘛要回呢?”

    “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要不然怎么会来这里?”

    “你。。。”

    这个女人骗了我足足有一周,甚至更长,前面的时间她一句话都没有和我说过,直到这一次我才知道她可以说话。

    随后的时间我们终于有了正常的沟通,只是大部分时间还是我说的多,她说的少。

    “你为什么一直不说话啊?”

    “不愿意。”

    “你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么?”

    她不说话。

    “那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可以这么长时间忍住不说一句话?”

    “如果你在这样没完没了的问,就不要再来了。”

    我听她说完话后,立马将原本还要继续问的话收了回去。

    我们就这样平静的坐了三天,谁都没和谁说一句话。

    就在第四天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了。

    “你相信小说是另一个世界么?”

    她原本并没有打算回答,就在我也觉得她不会说话准备要从长椅上离开的时候,因为我不准备在这里继续消耗时间了,她突然就回过头对我说道:“我相信。”

    “你相信?”

    “是的。”

    “为什么啊?”

    “因为我相信每一个通过人思考,所专注创造出来的场景可能都是另一个世界。”

    当听到她说的这句话后我顿时瞳孔一紧,这女孩此刻说的话简直和之前巫师说过的话几乎一模一样。

    我的妈啊,糟了,最近我正在聚精会神的整理着最新创作的作品,此刻她说完这句话后我的脑袋里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它。

    接着我的眼前像失神了,脑袋像被周围雾化了一样失去了所有的直觉,随后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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