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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来做我的摄影师

    距余云两家不远处有个小花园,余笙和云舟从小就喜欢去那里玩。两个四岁的小孩趁着家里阿姨做饭的间隙偷偷跑去那个小花园,天已入秋,花园中央的小亭子上的花也枯萎了些,零零碎碎的落了几片花瓣。

    小余笙很是喜欢在这小亭子内用掉在地上的花朵编花环,而云舟只是坐在她身边等着。

    “云舟,你看这个好不好看?”四岁的余笙用地上的残花落叶编了一个手环,细心的套在云舟的手腕上。

    小云舟刚想看看是什么样子两个人就被亭子外花丛中的动静吸引了去。

    小余笙从石凳上跳下来跑到云舟身边,小胖手抓住云舟的衣袖,声音有些颤抖:“阿舟,你看到了吗?”

    小云舟点点头,已有些凉意的秋天他却满头大汗,他吞了吞口水,把余笙往身后扯了扯。“我去看看。”

    花丛中的动静越来越近,小云舟紧张的手心都是汗却依旧不忘转身安慰余笙道:“没事,有我。”

    待小云舟长呼一口气,心一横向那花丛去,两个小人儿紧张兮兮的拨开花丛后发现是只受伤的小白猫。

    “是小猫!”小余笙惊呼,顺势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包裹住小猫抱在怀中。“受伤了。”

    小余笙抬起眼眸望向云舟,云舟摸摸小猫的头:“去医院。”

    两个小孩带着一只小猫,深一脚浅一脚向医院跑去,两个人脏兮兮的坐在医院的休息区等小猫,期间小余笙很担心猫咪情况,一直站在诊疗室旁边,踮起脚尖向里面张望,整张小脸都在用劲儿。

    “云舟,小猫会死吗?”小余笙头靠在云舟的肩上:“我看医生拿了好多工具进去。”

    小云舟没有说话,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一块话梅糖,小心翼翼的衬着纸巾剥开递给余笙:“吃了糖小猫就好了。”

    小时候,出现任何问题,云舟总会给余笙一块话梅糖,和她说只要吃了糖,什么事情都会解决。所以余笙现在为了新主题选题忙的焦头烂额,身边的垃圾桶里已经扔满了被她团起来的草图画稿。她认命般的趴在桌子上,用手卷着额头上的刘海,还很意外的卷掉一根头发,她猛地起身双手捧着那个头发丝:“怎么了,杰西卡,你也要离我而去了吗?”在灯光的陪衬下,发丝甚至都有些发黄:“你都这么黄了,想走就走吧,我不留你了。”余笙撇撇嘴装哭,将头发扔进垃圾桶。

    目光落在手边的糖盒,余笙打开取了一颗话梅糖放进口中,酸甜的口感在口腔中四溢,她拍拍自己的肩膀缓缓开口道:“吃了糖就好了。”

    画稿画的昏昏沉沉的,索性和国外的助理开了视频会议,国外品牌进展很顺利,都在期待新的作品问世,助理看到余笙手上的纱布,国内的新闻他在国外也有所耳闻,立刻放下文件询问余笙手上的伤怎么样了,余笙摊摊手:“应该会留疤吧。”

    “需要我为您联系疤痕类专家吗?”

    “哎,不用了,怪麻烦的。”余笙摆摆手,她一一叮嘱着国外的工作细节,等会议结束,又是两个小时过去了。

    她伸了个懒腰,起身倒了一杯水,一边喝一边依靠在橱柜上回想助理说的话:“您国内的摄影师找好了吗?”手机在指尖旋转,像是钟表的指针。

    “喂……云舟吗?”话筒贴近耳朵,心中无数次祈祷对面是熟悉的声音。

    “别缠着我了。”是熟悉的声音和不熟悉的冷淡。余笙松了口气,她喝了一口水,继续着。

    “我们见一面吧。”

    “我说过了……”

    “我知道,但是我还是想见你一次。”余笙先一步道,后面她又补了一句:“我会尊重你。”

    云舟呼吸一停,他明白余笙的意思,好像是自己的目的达成了,但为什么心里却堵的很。

    “八点,酒吧前的咖啡厅。”

    余笙眸光一闪,笑眼盈盈应下。

    余笙早到半小时,好奇的打量着咖啡厅的装修和甜品,期望可以从中取得一丝灵感。因为快要到圣诞节的缘故,店里也有些相关的装扮,余笙选了个靠窗的位置,一会看看菜单一会玩玩桌子上摆着的圣诞老人。

    店外送来一个巨大的蝴蝶结和铃铛,但是今天店里只有两个服务生,另一个服务生出去取货了,所以现在只剩下一个女孩子费劲的将巨型蝴蝶结从车上卸下来。

    “我帮你。”余笙跑出去与女生一起拖住大铃铛:“你一个人容易受伤的。”服务生连连道谢,也注意到她绑着绷带的手:“您的手……”

    “不打紧,你扶好下面,我抬上面……”

    服务生进店里取了两瓶水,递给余笙一瓶:“谢谢您啊。”

    余笙一口气喝掉半瓶,用手随意抹了一把嘴:“这个要挂上去吗?”

    服务生点点头,余笙将剩下半瓶的水喝干净,拍拍身上的灰:“开始吧。”

    蝴蝶结重量不轻,服务生站在梯子上,余笙从下往上抬,废了很大劲才抬上去。

    躲在转角的云舟看着余笙从店里跑出来,从到抬下蝴蝶结再到抬下铃铛以及后面的组装,云舟就站在转角的暗处,目睹着全过程。

    他无声的笑了一下,嘴角虽挂着笑意,但是眼眸里满是无奈,一声叹息从他口中传出。余笙一直都是这样,热心、热情。十二岁时,偏要和帮他搬篮球框,最后的结局就是她不小心将自己绊倒,摔伤了膝盖,两个人满操场的捡球。

    但是恰恰是这样的余笙,云舟才喜欢。独立自强,不悲悯任何人,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尽可能的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他看着余笙叉着腰看着自己挂上去的蝴蝶结,都不用去想,小脸上肯定都是自豪。

    去取货的男服务生也赶了回来,三个人一起合力将蝴蝶结与铃铛组装好挂在窗户上。

    余笙也得到一个小奖励,一块草莓蛋糕。她拍拍身上的灰,笑着与那蝴蝶结拍照,云舟眼神宠溺的摇摇头,迈步向前。

    “等了多久了?”云舟叼着一根烟,坐在余笙对面。

    余笙起身一把夺过他嘴里的烟揣进兜里,云舟虽然惊了一下,但还是压下了情绪:“有事就说吧。”

    “我缺一个摄影师。”

    云舟眸底一闪,突然脸也黑了下去,他厉色道:“做梦。”

    余笙早就想到他会是这种反应,所以余笙没有生气,他给云舟叫了一杯气泡水,并加了两块冰块。云舟看着面前冒着小气泡的气泡水和两块冰块,心里突然觉得空空的。

    他看似是看着那杯水发呆,实则是看着余笙的手又开始渗出一些血,手指在桌子上画圈,思索再三,别扭的开口问道:“缝针了吗?”

    “什么?”余笙的坐姿向上学的小朋友,双臂交叠在胸前,等着云舟的回答。

    云舟开始有些无措,他不断的用指腹摩挲着杯壁,神情也有些怅然,他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你的手……”

    “什么,你说你同意了?”余笙喜形于色,起身跑到云舟身边坐下,学着之前云舟的样子,剥开一颗话梅糖:“吃个糖吧。”

    “我不吃。”

    “吃了糖什么都会解决的。”

    云舟认命的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用手盖住眼睛:“我想我说的很清楚了,余小姐。”手指偷偷开了个缝儿,观察着余笙的状态和手上的伤。

    “云舟,你一定会是一个很好的摄影师。”余笙握住云舟的手腕,真挚的盯着云舟。

    听到这话的云舟,嗤之以鼻地笑了,他将余笙的手从手腕上拿下去,讥讽道:“我?该从梦里醒了余小姐。”云舟不明白,自己所遭遇的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凭什么偏偏是他,凭什么一定是他?

    说完,云舟站起身理好衣服打算离开,余笙见他如此抗拒也没在留,而是吩咐服务生打包了一个苹果派,云舟很喜欢吃有关苹果的东西,但是唯独不喜欢吃苹果。

    走到门口云舟愤愤的跺脚,又转身回去将余笙拉走。他无法放任余笙不管,也没办法丢下她自己。之前都是喊江遇来接,如果再喊江遇,那江遇也会和余笙一样找上门,一样难缠。

    云舟带着余笙直奔医院,路上,余笙靠着云舟的肩膀睡着了,像极了十八岁那年的他们。

    高三课业繁重,余笙总是会在早上和晚上的路上靠在云舟的肩上睡一会儿。云舟也如之前一般小心的将她的头拦过来靠在肩上,又把手盖在她眼睛上挡光,云舟脱掉自己的外套叠好放在她头下,防止车上颠簸被硌醒。

    云舟眉眼柔和的看着余笙熟睡的样子,他竟笑了,嘴角上扬一个完美的弧度,眼波流转着光点,如同夜幕之下的萤火虫,一闪一闪的温柔和宠溺。他轻轻抚摸着余笙的脸颊,从眉到眼到鼻尖最后停在唇瓣。

    目光停在唇瓣,是想要越线的冲动。

    缓缓俯下的上身和渐渐靠近的鼻息以及……如同那日落日余晖的心跳。眼神也在说眷恋。云舟听着匀称呼吸的余笙,眼睛弯弯,如同洪水猛兽般盛在眼眸中的不舍侵占了云舟。

    最终,他还是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回到越线后。

    “醒来了。”云舟和十八岁时一样,轻拍余笙的后背,在她耳边轻唤着。

    余笙揉揉眼睛,随着云舟下了车:“你还没说要去哪里呢?”余笙醒来后思考了一下,云舟现在完全就是变了一个人,把自己带着卖了也不是不可能。想到这,余笙立马抽出了被云舟抓着的手腕,却没注意到是有伤口的手腕,用劲儿过大撕扯到了伤口,痛的她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云舟则是一脸懵的回过头看着她:“你干什么?”

    余笙也顾不上疼痛,双手交插放在胸前,眼神警觉:“你不会是要把我卖了吧?我可不值钱。”

    云舟被她突如其来的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整的更懵了,但是看着她有防备的眼神也不像是装的,索性打算逗逗她。云舟一个跨步走到她面前,拉起了她另一只没受伤的手腕,步步侵略着余笙的防线,他似笑非笑的盯着余笙。余笙被他灼热的目光看的直吞口水,云舟趴在她耳边,压低声线,如毒蛇吐信:“那不一定,对方出价很高的。”

    余笙瞳孔一震,猛地推开余笙,满脸不可思议:“你说真的啊!”

    云舟被她的反应可爱到了,忍着笑意道:“这么多年了,还是天真。”他拉着余笙起步:“去医院,你伤口裂了。”

    伤口确实裂了,而且程度不小,余笙见云舟要走一把抓住他的手,温热的手与冰冷的手接触的一刹那,反而是升温的形成。余笙眉头微皱:“你的手怎么这么冰?”

    云舟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欲望,他哑着嗓子问:“有事吗?没事就松开。”

    “你能不能陪陪我……很痛的。”

    云舟心跳一顿,昨天江遇和他说了余笙的情况,也说了那天带她去医院包扎,她一声没吭,甚至表情都没有。云舟回过头恰好与余笙求救的眼神对上,他迅速将头撇了过去,心底暗自道:“靠……”

    所以余笙重新经历了换药和清洗伤口的步骤,全程痛到整个人都在抖,冷汗打湿了里面的体恤。换完药云舟剥开一颗话梅糖:“吃了就不痛了。”他用衣袖擦着余笙额头上的汗珠,余笙整个人痛到脸都发白,云舟心疼的要命,他伸出手臂环住余笙,心里的怪物在和他说着赶紧跑,但余笙是抑制剂,她一点点的抑制着云舟的心魔。云舟轻轻拍着余笙的背,和声道:“马上就好了。”听到云舟的话,余笙靠在云舟的颈窝处小憩,发丝拨撩的脖颈处有些痒,是余笙拨乱了云舟心中的琴,琴不成音,曲不成调,实为心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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