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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审时度势

    半个月来,都城里关于陆元珍的传言不仅没有停歇,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陆元珍每日窝在屋内为手上这幅绣画忙碌,宫里派了两次人过来,连翁主都登门了一次,只是再怎么催促,放在眼前的半成品都让盯梢的人不得不无功而返。

    荷花明显感觉到气氛的不对,神色都跟着肃穆紧张起来。

    同他们一路来到都城的永安商队迟迟等不到陆元珍的出现,甚至登门找过一次,只是终究没能见到陆元珍本人。

    “东家,吴大哥来了。”

    日头渐暗,荷花领着吴喜进了屋子,轻手轻脚地将桌上的油灯给点了起来。

    陆元珍的面容在窗边抬起,手上的绣画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

    在这悬于头顶的刀光剑影催促下,陆元珍也无意拖延,就像宁亭钰所说,在都城她人生地不熟,的确是很难翻出什么水花来。

    上位者的争斗,她怕是无法颠覆了,只是她自个儿的命运,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愿落入旁人的掌心之中。

    吴喜近来根据陆元珍的指示在外头忙碌,大半的时间是不在宅子里的,这会儿刚回来,周身还带有风尘仆仆的疲倦,可面上却是有几分掩饰不住的喜悦,算是这段沉闷的时日里难得的喜色了。

    “事情办妥了?”

    陆元珍看着他这副模样,笑问着,将手上的绣画小心地搁置在一旁。

    “是!东家您放心,我怕后头有人跟着,事情一路托了好几手。永安那群人找上我,让我透露点您的口风,我见他们势头足,便交托了几件不必要的事情,让他们牵走这都城里的眼线,不然真是被缠得难以脱身。”

    陆元珍点头:“有劳了。这事你做得很好。”

    荷花在旁递了杯茶水给陆元珍,又按照陆元珍的眼神示意,领着吴喜在桌旁坐下。

    “这几日辛苦你了。”

    陆元珍认真的态度让吴喜收起脸上的喜色,正色道:“这是我该做的。您要是有别的吩咐尽管使唤,我一定尽力而为。”

    陆元珍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旁的事了。你是个聪明人,想来这几日也察觉到事态不对了,旁的事我便不再赘述了。”

    她将荷花拿过来的荷包放在了吴喜的手边,“这里是你这段时日的酬劳。你既然已经完成了我的委托,明日便启程回锦泾镇吧。”

    吴喜似乎没想到这进展,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东家您不需要我了吗?”

    陆元珍听到这话,也有些意外:“我自然是需要个信得过的人在外头替我办事,只是比起我,想来你的家人更需要你。你这段日子应该有所体会,我如今的处境可是虎狼环伺,自身难保。我知晓你的忠心,可拿钱办事,哪里就值得你拿命去博了?”

    吴喜的能力虽然不足以察觉或阻挡弘玉翁主派来的探子,但他的确算得上是圆滑机敏,这一路走来也算得上是尽心尽力,陆元珍除了原定的报酬外,还另外给他添了几张大额的银票,算是这段时日冒险在外奔波的补偿。

    在陆元珍看来,吴喜是个善于审时度势的人,应当早就对今日的分道扬镳做好了准备才是,这意外的吃惊倒是让她提前准备好的物件显出几分不近人情了。

    但这事是陆元珍在弘玉翁主收网将她牵住时就做好的打算。

    吴喜当初不过是以护卫的身份入了陆宅,这段时日也已经尽到了他的职责,就如同陆元珍所说的话,她并不认为自己的事值得对方用命去博。

    吴喜一时没有出声,坐在那里低头看着那沉甸甸的钱袋,身子僵坐着,似乎在进行某样重大的抉择,最终一言不发地拿起钱袋起身,脑袋低垂着,恭敬且利落地朝陆元珍一拱手一弯腰,转身离开了。

    荷花看着他离开,眼眶霎时间就红了。

    陆元珍有些无奈,却也能理解荷花的心情。

    当心里的酸涩没人共鸣时,那不过是一团死灰,可一旦有人牵动,便无声地复燃了。

    “我们不是已经聊过这事了吗?”

    陆元珍牵着荷花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刚接过的茶杯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荷花的手中。

    要不是荷花与她在锦绣会期间形影不离,早已进入了弘玉的视线范围内,陆元珍其实原想着将她也送走。

    可在这关键的时刻,荷花的离开怕是只会引起弘玉翁主不必要的警惕,这事便不得不暂时放下了。

    荷花眼眶发红,泪水转了两圈,又强忍回去了:“我知道,只是见吴大哥这般难过,我心里便有些说不清的难受。”

    荷花刚刚站在一旁,能清楚的看到吴喜涨红的脸色,更能看到对方眼里一闪而过的泪光,怕是收钱离开这事让他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但忠心和孝义终究难以两全,在这时候离开,双方保持体面,也算是最好的结局了。

    荷花看着身旁的女郎,终究是为对方感到可惜和委屈:“东家,您当真要将这一切都抛下吗?您从锦泾镇一路走到这里,受了多少磋磨,耗了多少心力,一旦走了,便什么都没有了。”

    陆元珍听到这话,却是微微一笑:“哪里就什么都没有了?刺绣的本事都在我身上,谁来也拿不走。再说了,如今这条路也算是被我走到头了。试想这世上有几个人能有机会为皇上绣画呢?”

    “而且,一条路走完了,那便走另一条路。难不成人这一辈子就要在这一条路上困死吗?那该多无趣。说起来,我还会刻碑呢,只是好长一段时日没有碰过那伤手的东西了。指不定我届时换个身份,还能成为有名气的刻碑人呢?你说是不是?”

    荷花原先说不清道不明的伤心和难过在陆元珍四两拨千斤的调侃下,竟一下子松快许多。

    她看着陆元珍脸颊陷下的酒窝和眼里的几分打趣和揶揄,终于是忍不住噗嗤一笑,扫去了身上沉郁的色彩。

    “那是自然。东家这般能干,不管做什么事,肯定都能成功的。”

    .

    陆元珍这幅绣画几乎是在多方势力的注视下完成的,算得上是陆家垮台后的又一重大消息,可事情再如何严防死守,却还是出现了纰漏。

    “人已经带进宫了?”

    弘玉听到这话,将手里的书册随手一丢,眉心紧蹙,眼里自然而然地带上了几分凌厉之色。

    紫南低着头,对她这般反应并不意外,面上始终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只是尽责地禀报道:“是。太后想来已经知晓了此事,属下一得信便赶了过去,只可惜那会儿吴监已经领着锦衣卫的人到了陆娘子的落脚之处。属下不好与其发生冲突,便没有露面。”

    当今圣上不是太后的亲生儿子,这不是什么秘密。

    想来曹氏即将再度现身的传闻让她这位居幕后的‘母亲’也开始坐不住了。

    这对不是亲母子却胜似亲母子的合谋凶手,只怕这次却有了不同的目标。

    要是狗咬狗起来,那局面便有趣了。

    弘玉翁主想到这里,倒是并不急切了,只是该做的事情还是需要办好:“收拾一下,随我进宫。”

    虽然弘玉翁主原想着先为那绣画把把关,但如今局势不由人,为免陆元珍辜负了她的期许,她还是需要在场,必要时配合绣画推一把手。

    要是陆元珍还没来得及展示那绣画便没了小命,那先前的布局便浪费了。

    弘玉翁主自然懂得不能将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浅显道理,除了陆元珍之外,她还另外准备了旁的计谋。

    可若是眼下陆元珍能顺利将这事了了,又何必舍近求远,付出更多代价完成目的呢?

    陆元珍和弘玉翁主前脚进了宫,后脚宁亭钰便收到了消息,只是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把控范围。

    等朱胜说完情况,宁亭钰足足有一刻钟没有反应。

    “你确定是吴监?”

    那可是太后身边的红人,怕是连陛下都不敢随意处置的人物,怎么会跑到元珍的宅子去了?

    朱胜苦着脸点了点头。

    不过这次他过去,可不止打听到这消息:“爷,您先别着急。”

    还有更让人着急的事情呢。

    朱胜三言两语将陛下要求陆娘子召回横死的曹氏冤魂一事说了。

    这事宁宅有意瞒着宁亭钰,自然也没让朱胜知晓,只是事情也是赶巧了,朱胜今日领了宁亭钰的命令,给陆娘子送东西,顺道探听探听她启程的打算,没成想正好撞上了宫里来人,只是听他们的对答,便将这事猜了个七八分。

    宁亭钰听完他的禀告,当即便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呼吸因为紧张和恐惧而变得急促起来:“不行!元珍哪里应付得了这样的局面!”

    宫里的勾心斗角对上位者来说都是如履薄冰,对平头百姓而言,更是三言两语便能掉脑袋的苦差事。

    宁亭钰自言自语了一句,话音还未落下,人已经往外跑了。

    朱胜见他这幅不管不顾的模样,暗道要遭,连忙跟了出去:“爷!这事还需要从长计议!您别冲动啊!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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