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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木牌

    追踪声响一路跟到这里的三人对视一眼,由一人打头,放轻脚步握紧出鞘的佩剑,便顺着那宽大的脚印往里走。

    另有两人紧盯着脚印消失之处,交流道:“这可能是山里的猎户留下来的。要不先回去了?”

    “嗯,行吧。”

    陆元珍到底是自愿离开千山寺,还是被人劫持的?

    这问题只有找到陆元珍才能得到解答,但能在这黑灯瞎火的时候满林子乱窜的人,绝不会是山里懂得求生之道的猎手和樵夫,这里头必然有猫腻。

    不管是什么人,对这会儿别无选择的锦衣卫而言,先抓住了再行计较。

    随着这虚晃一枪的对话结束,另外两人也握住了刀柄,只等着前头那人劈开那枝丫隐约外展的树丛,便一拥而上。

    “!”

    前头那人听着他们说话,目光紧盯着那处悄无声息的树丛,在他们话音落下之际,骤然用力朝下劈砍,另外两人当即配合默契地冲上前去,却见那微微摆动的树丛之后,骤然扔出一个不规则的球形。

    那球形擦过火光,下一刻便发出了轰然的巨响,几乎是在三人的耳边炸开,剧烈的嗡鸣声还没平息,腾地冒出的烟雾便让他们双眼刺痛,鼻腔都如同被火焰炙烤,剧痛让他们一瞬间都大叫起来。

    “啊——!这是什么?!”

    “来人!来人!陆元珍在此!”

    尽管敌人的身份还未确认,可在这时刻,叫到外援才是最重要的。

    陆元珍与荷花戴着面罩,蒙头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原定的路线被滚石所阻挡,陆元珍只能从原本作为烟雾弹的四条路线之中选一个,不然在这林子里漫无目的地跑动,只会死得更快。

    带着毒气的烟雾或多或少对她们的双眼造成了伤害,陆元珍边不受控制地流着泪,边眯着双眼努力在月光时不时的照拂之中寻找出路,还得躲避所有可能存在的火光。

    不知道跑了多久,陆元珍才敢在遮蔽月光的树荫之下短暂地歇息。

    汗水从额上滑落,双眼的刺痛一时都分不清楚是毒气所扰,还是被汗水所伤。

    “东家,你,你还好吗?”

    荷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问道。

    陆元珍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沉默了片刻,又忍不住笑出了声。

    荷花:“嗯?东家你怎么了?”

    听着荷花的哭腔和不时抽鼻子的声音,陆元珍也抹了一把泪,有些哭笑不得:“只是突然觉得我们好狼狈,又狼狈得很好笑。”

    荷花虽然不懂,但听到陆元珍混杂在抽鼻子之中的低笑声,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微风拂过,今晚是难得晴朗的天气,月光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积云之后露出脸来,将下方阴森的林木照拂出几分温馨的意味来。

    两人不敢久歇,喘过气来便准备起身,陆元珍抓了抓被蚊虫叮咬出来的数个肿包,扶着树干慢慢站起身来,手上忽然略一停顿,人跟着转了个方向,看向了她们所倚靠的树干。

    “怎么了?”

    荷花跟着陆元珍望过去,却见陆元珍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住了一块巴掌大的牌子。

    “这是?”

    荷花凑了过来,见陆元珍从怀里摸出一个火折子,匆匆吹亮后便往那块牌子上照。

    直到这时,荷花才发现那牌子上还有绳子,是系在树干上的。

    “是宁霄绣庄的牌子。”

    陆元珍细细看完,即使心中觉得荒谬不敢置信,却还是不得不确定这一事实。

    那是块通体红色的木牌,上头的宁霄二字龙飞凤舞,正是绣庄牌匾上的字体,底下还有一处印章。

    陆元珍仔细回想,的确是与穆嗣庆当初交给她关于锦绣会消息的文书上的印章一致。

    在印章的上方,还刻有一只笔画简单的鸟雀,正做出衔咬那印章的动作。

    是画眉吗?

    陆元珍的指尖拂过那简陋的线条,潮水般翻腾的情绪在这片刻的喘息里一拥而上。

    “宁霄绣庄?宁公子?”

    荷花吃惊地反问,但不知为何,心里却隐约觉得这个答案合情合理。

    毕竟宁公子可是差点与自家主子定亲的人,虽然不知道最终为何这门亲事吹了,但不敢细问的荷花坚信这里头必然是宁公子出了问题。

    而自家主子这么好的人,决定为她赴险似乎也不是什么奇事了。

    陆元珍此刻说不上是喜悦还是担忧,但不得不承认,在见到这牌子的那一刻,她的确是或多或少地松了口气。

    陆元珍领着荷花以这颗树为中心,开始借着时隐时现的月光在这附近搜寻,果真在附近找到了另一个刻有标识的牌子。

    在外人看来,这或许更像是某个家族为了圈山头而留下的标识,可这木牌的走向,却让陆元珍确定了这条路径的选择,的确是她让吴喜准备四条路径之一。

    陆元珍定下心来,带着荷花往既定的方向赶去。

    .

    宁亭钰如同困兽般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因为路径的多样性,宁亭钰不得不留守在这木屋之中,只等着派出去的人手有消息传来,才好跟着行动。

    可那不断传来的消息里,被锦衣卫发现的有之,在林子里撞见豺狼的有之,在林子里摔伤的有之,却迟迟没能听到陆元珍的消息。

    “不然我出去找好了!”

    宁亭钰几乎要被心里那股焦急的火焰给活活烧死了。

    “爷!您别冲动!要是您出去了,他们又带着陆娘子的消息回来了可怎么办?到时候您就错过了!还是再等等吧!”

    一旁机灵的小厮极力劝哄着,正在局面渐渐无法控制之际,却见吴喜领着两人奔了进来,一进来便劈头盖脸地喊道:“东家似乎走了另一条路!我在半路见到了信号弹,便追了过去,却是有锦衣卫受了袭击,毒气烧了那几人的眼睛,看起来正是东家的手笔!”

    因为这信号弹而赶来的锦衣卫人数过多,吴喜不好靠近,只能在对方散开搜寻之前,记住位置先赶回来禀告,另有数人被他留在了原地,随时准备救援。

    “哪一条路?”

    宁亭钰焦急之余,心更是在这消息的冲击下拧扭成了一团。

    吴喜的脸色在火光的映照下越发显得阴沉,声音也是一反平常的沉重:“并不在那四条路上。”

    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感慨。

    吴喜认为自己早该想到,陆娘子是何其谨慎聪慧的人物,怎么可能让他带着这供其逃命的消息离开?

    他当初既然都选择了要保全自己,独自离开,又如何有资格承担陆娘子的信任呢?

    吴喜理智上能够想明白,心里却难免还是被巨大的空虚和彷徨给占据了。

    宁亭钰听到这话更是一愣,随后便是海浪扑面似的惊慌:“你有见到她吗?她还好吗?我们现在过去!”

    如同滚珠落盘似的一连串追问后,是朝外奔去的脚步。

    小厮惊叫一声,连忙跟过去,试图再拦上一把。

    场面正混乱之际,却见另一批人马从林子里冲将出来,两批人差点躲闪不及,撞到一处。

    马匹发出嘶鸣,马蹄高高抬起,又用力落下,溅起一滩烂泥。

    “怎么了?!”

    “没事吧?!”

    “宁公子!”

    宁亭钰本就精神紧张,被这一惊,反倒是将那仅存的理智给唤回来了。

    山里地势险要,不便骑马,但为了保证信息足够快速地传达到宁亭钰这里,因而每条路径靠近山腰这处相对平缓的地势都备有马匹,能让这批人如此着急忙慌,必然是另一条与陆元珍有关的消息。

    “爷!路上的牌子被人摘了!属下还发现了这个!”

    沾了泥星子的滇红色牌子在空中呈抛物线飞起,准确地落入了宁亭钰的怀中。

    那牌子第一眼望去,几乎看不出太大的区别,只是宁亭钰是这铭牌的设计者,其余人则是近来日日摸着这牌子,以作标记路线之用,因而对这牌面上细微的变化都了然于心。

    那是异常简略的数笔,应当是用石块划的,描画者可能是因为疲累,或是光线不足的原因,描画的边缘带着凹凸不平的起伏,可这简单的数笔,却是将那鸟雀的形象变得越发地传神,将画眉眼周那标志性的白羽给圈画了出来。

    宁亭钰愣怔了片刻,反倒没了吴喜刚传信来时几乎淹没理智的喜悦和恐慌,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疑惑。

    “你何时发现这牌子的?在哪里发现的?”

    陆元珍的脚程应当不足以支撑她在短时间里两条路线穿梭,她必然是从一条线路转移到另一处,却因为发现时间的长短而出现了同时现身的错觉。

    那人翻身下马:“就在两刻钟之前。属下发现挂在望远坡的牌子不见了,担心是锦衣卫的人作怪,便一路追索,发现这路上的牌子被收走了许多,可还没等属下派人回禀,便在林坡弯那处发现了这挂着的牌子,因上头的绳结与先前不同,便取下一观,这才发现了这牌子上留下的标记!”

    宁亭钰望向吴喜,吴喜仔细回想,慢慢露出喜色:“或许东家已经脱险了!”

    他这一路先是跟踪信号弹,后是追踪锦衣卫,之后离开时更是与这蛛网缠身似的锦衣卫斗了数个回合,因对那路线的不熟悉,少不得要绕回原本的路径,这一来一回,可是花了不少功夫。

    要不是宁亭钰财大气粗,家族养成的忠心部下多如繁星,规整到吴喜手底下的人手足够多,这才足以让吴喜派人在原地守候,好为随时可能现身的陆元珍接应,否则,吴喜可能压根不会想着回来禀告。

    宁亭钰也在这转瞬间想明白了这点,只是他到底无法接受任何一点陆元珍被围困的可能性:“吴喜,林勇等二十人跟你回去。即使找不到元珍,也不能让锦衣卫有机会靠近她!”

    对这场追击战,宁亭钰等人最大的优势,便是对这山脉地势的熟悉。

    猎人与猎物的地位转变,或许只在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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