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暴毙了,死的不蹊跷。
我干的。
谁叫我刚坐上太子之位不到一天,便被父皇发现我是女子之身,还不是他的血脉。
全怪我那一心想杀我的母亲。
可是父皇没杀我,只因他晚年听信谗言,将皇子们杀的只剩下我一个,再杀,他的皇位可就真没人继承了。
我跪在殿内,等他接受现状。
谁想父皇竟要将我许配给他唯一的孙儿,辅佐他继位。
我十九岁,他孙儿六岁,还是个痴儿。
我不理解,我与他血脉虽未相连,但总归是喊了他十九年的父皇,我那么能干,认个干女儿也行吧。
昨天还拉着我的手,说我是他最自豪的儿子,十几年的父子之情总归是错付了。
父皇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不愿?」
我将身子更贴地面:
「儿臣…民女愿意,只是…」
从怀里掏出一锦盒。
「民女偶得一仙丹,只需服下便可返老还童。」
父皇知我的本事,我平日里就给他寻来各种延年益寿的丹药,为他续命至今。
他贪婪的盯着我手上的丹药,大喊着叫我送上来。
见我迟迟未动,便问我想要什么。
我抬头仰慕的盯着他:
「只愿陛下别将民女嫁于他人,民女要嫁,就要嫁世间最英勇的男人,也就是陛下您。」
父皇的笑声在大殿内回荡,充满了愉悦。
一个快要入土的帝王,即将重返壮年,又征服了一个不输男子的美人,要是我,我能比他笑的更开心。
「朕准了!快将仙丹喂朕服下!」
我刚将丹药奉上,便被他一把夺过吞下。
寒光一闪。
噗呲一声——
带血的丹药滚落在地,父皇捂住喉咙,却还拼命爬向丹药。
父皇的手刚要触及丹药,就被我一脚踩下。
「父皇,甜吗?这是我平日润喉的梨膏糖。
「我是男子时,一举一动都被您猜忌,怎么刚被您知道女儿身,您就对我如此放心?
「我又不是第一天是女儿身,都处心积虑的当上太子了,我会甘于人下给人做嫁衣?这个皇帝位子,我怎么都要坐一坐的呀!」
我推开大殿的门,对外宣称父皇驾崩了。
众人跪下高呼新王。
当日,皇孙高热不止,正好与他皇爷爷一起葬入皇陵。
斩草要除根,篡位记得要断子绝孙哦。
...
皇宫内院灯火辉煌,如同白昼。
今夜是为我庆祝登基的宫宴,然而群臣一个开心的都没有。
他们噤若寒蝉。
毕竟他们不傻,先皇将我召进宫,就暴毙了。
可是那又怎样?
皇室玉牒被我杀的就剩我一人,我不登基谁登基?
我斜靠着,吃着男宠苏见微递过来的葡萄,漫不经心的问道:
「朕登基,你们不开心?」
群臣一听,立马跪拜起来,齐声回道。
「臣不敢——」
「那就给朕笑,笑的热闹些。」
笑声四起,群臣脸上都挤上了笑容,难看又滑稽。
惹得我大笑不已,苏见微轻轻扶着我,我起身走下殿台,举杯高喊:
「奏乐!」
乐声响起,宫女们身着轻纱,围着我翩翩起舞。
曼妙身影若影若现,任谁不得说一句,好腰。
可是,我的母亲,代国的太后不爱看,她最恨前朝细腰舞。
一声尖锐而狂暴的怒吼响起。
「陛下刚继位,就要折辱你的母亲吗?」
她都想杀我了,我折辱一下又怎样?
我并未理会她,只是轻轻拨动一宫女的轻纱,细腰更是显现。
「父皇曾经说过,南国细腰,天下一绝,果然名不虚传。」
她阴狠的盯着我,推翻了宴席,当着群臣的面与我撕破脸。
乐曲戛然而止,殿内突然变得鸦雀无声,我拍了拍手:
「继续奏乐!继续舞!」
声乐再次响起,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
苏见微走下将我与宫女隔开,为我再次斟满酒:
「这有什么好看的,不如陛下看看奴?」
他媚眼如丝,明明是男子却有着一双迷人桃花眼,我甚是喜欢。
可今日,我更爱看的是南首丘。
大将军之子,我心悦之人,我妹妹的未婚夫。
我特意将南首丘安排在首位,让他排在他父亲前。
南首丘从入座开始,脸色就难看的要死。
他双手紧紧掐着大腿,指节泛白,才忍住没拔剑刺我。
看他隐忍的模样,更是让我兴起逗弄之心:
「大将军,三年未见,朕甚是想念。」
我眼里却的盯着南首丘,言语间尽是暧昧。
气的他发抖,后边群臣都向他投来同情眼光。
突然一声和蔼的声音传了过来。
「臣也非常想念陛下呀!」
大将军起身亲切的将我拉了过去,「一别三年,陛下长高了许多啊!」
拉着我的手,向我细说着三年边疆趣事,还问我骑射进步如何,约着明日比试一番。
让我对南首丘那点逗弄气氛荡然无存。
大将军是我帝师之一,从小看着我长大,我之前的表现让他觉得我颇有明君之风。
更放言我是歹竹出好笋,差点被父皇抄家。
与大将军谈到兴起时,肩膀不小心碰到了南首丘。
回头一看,却看到他一脸嫌弃的拍着肩膀,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不让我碰是吧,我就偏碰!
我边跟大将军交谈,边用膝盖碰着他。
碰他一下,他便后退一点。
反复几次,我盘坐的腿都快抽筋成一字,却怎么都碰不到他,正懊恼时,却听到他嗤笑一声。
气的我直接上手往他□□掏去。
他哗啦一声站起,满脸羞愤,连耳朵都气红了,指着我的脸,却骂不出一个字。
「怎么小将军也想与朕说说边疆趣事?」
我正要继续逗他,去握他手时,却被人拦下。
「大胆…」
正要骂人时,就看到了带着面纱的妹妹,代季望,代国的长公主,南首丘的未婚妻。
她盯着我,眼神幽怨,像是气恼我调戏她的未婚夫。
南首丘见到她,便喜笑颜开,满脸爱意望着她。
季望却没有理会他,只向我行礼。
「陛下,喝药的时间到了。」
大将军闻言,关切问道。
「楚华身体有恙?怎么要喝药?」
看着大将军的关心,我安抚着,只说是风寒而已。
大将军还是叮嘱我小心身体,毕竟我从小体弱多病。
而南首丘却一心只看着他心爱的未婚妻。
我对他哼的一声,便拉着季望的手,向内殿走去。
只听见他委屈小声的喊着季望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