祯余帝落下一棋,看着太子赵天憾笑了笑。赵天憾摇摇头,道:“是儿子棋艺不精了。”
祯余帝拍拍袖口,说:“以后多向棠王学习,他那棋艺啊,可谓天下一绝呢。”说着他笑了两声,转身看向跪在地上的孟南椿和楚云旌。
楚云旌自顾自直起了腰杆。祯余帝走下台阶,赵天憾跟着。
“行了,起来吧,尽快动身,争取早日来朕面前复命。”
说着,祯余帝已经走到了大殿门口。孟南椿跪在地上叩了一首,答道:“儿臣定不辱使命。”
楚云旌看着祯余帝拂了袖口,赵天憾跟在他身后,虚与委蛇。
等祯余帝离开,楚云旌起身,看着还在地上的孟南椿说:“北君就是如此搏得皇帝信赖的吗?”语气里满是嘲讽。
孟南椿起了身,也没答他的话,自顾自往大殿外走,嘴里还在念着:“马匹已经备好了,包袱也已经收拾好了,如果你不介意,今日便可动身。”
楚云旌跟上他,说:“总得先跟瓜子说。”
孟南椿“嗯”了一声。
楚云旌走后,楚锐觉得无聊,因为闻玉生好比一个书呆子,除了兵法和诗书,别的其他都聊不透彻,所以楚锐倒是很少和他玩。如今两个人没办法,只能待在一处。
闻玉生在一旁吃着茶,楚锐则在一旁看自己的行李,琢磨着什么事。
楚云旌一进门,便看见两个人似井水不犯河水一般。
见楚云旌来了,闻玉生忙起身行礼,“云旌兄,在下看瓜子儿不是很想跟我玩儿。既如此,那在下便先行回了。”
楚云旌点点头,看着他说:“行,原瑕慢走。”说罢,闻玉生便似落荒而逃。
楚云旌走到楚锐身边,拍了拍他的肩。楚锐还在看着自己的包裹。楚云旌方才开口:“原瑕怎的惹你了?为何不同他耍?”
楚锐置气似的开口:“他一个书呆子,在寨里头的时候也常常在我耳边念叨什么君子,什么兵家。我都听出茧子了,哥,你说二哥怎么不烦他?”
楚云旌笑了笑,起身坐到一旁,看着他忙碌的背影,说:“可能……你二哥品味不同吧。”
楚锐转身站起来,看着楚云旌说:“哥,到底什么事这么神秘?”
楚云旌:“好吧,是时候告诉你了。今日我们便要动身去各个不同的地方,正好让你见见世面。”
楚锐:“和谁?那个凶男?”
楚云旌笑着说:“让他听见估计会扒了你的皮。”他想了想,点点头,“确实是他,倒不如陪他走一遭,人身安全可以保障,梨岩寨也可以保住。”
他想着,希望萧航不是孬种。
又歇了一会儿,孟南椿牵了几匹马来。他敲了敲楚云旌的房门,里头传来声响:“进!”
孟南椿推门而入,看了看蹲在地上的楚锐和坐在桌边品茶的楚云旌,开口道:“该走了。”
楚云旌站起来,应了一声。楚锐拿起地上的包袱,跟着楚云旌走出了门。
他们翻身上马,从东门一路出来,身后响起了疾步。
孟南椿停了下来,往后望,是闻玉生。
闻玉生骑着马快步跑来,嘴里喊着:“云旌兄,请等一等!”
楚云旌带着面具,视野不好,但听到了闻玉生的喊声后,还是停了下来。他将马儿的头换了个方向。
闻玉生上前,递给他一块东西,“这是那年在路边买来的,当护身符用吧。”
楚云旌看了看那块玉佩,问道:“原本想送给萧航吧?”
闻玉生愣了愣,随后笑道:“您是兄长,什么都得您先啊,以后再给他也不迟。”
楚云旌将玉佩挂在腰间,“那兄长就先收下了,就到这里,不送了罢。”
孟南椿来到闻玉生身边,笑着看他:“不给哥们送一个?”
闻玉生看着他笑了笑,说道:“陵王府我给您看好,祝您一路顺风。”
孟南椿也笑:“行吧,走了。”
闻玉生点点头,目送他们离开。
一路上,马儿疾驰着,天气很好。
阳光透着些许慵懒,照在三人身上,昨日的疲惫被照得烟消云散。
沿着小路行驶,路边全是树叶,有的在凋零,有的顽强地生活着。
一天后,他们到达了地图上的第一个位置——隐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