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卯时,天微亮。
昨夜果真下了些雨。如今的树,多被秋雨收去了叶。微风渐凉,空气中隐隐有些泥土的气息。
孟南椿早早便起了床,正在书房看书时,有人敲门,“北君?”
孟南椿放下书,回道:“请进。”
闻玉生推门而入,孟南椿看了看他,笑着说:“在我这儿躲你爹躲了三日了?”
闻玉生有些不好意思,忙岔开了话题:“听闻你昨日带来了梨岩寨的人,可否领我去看看?”
孟南椿爽快起身,掐灭了书案前的蜡烛,说:“当然可以,刚好也要带他们去见见我那名义上的父皇。”
闻玉生被孟南椿带往楚云旌他们的住处,刚好楚锐正在外面闲逛,看见孟南椿,先是回头看了眼楚云旌,见楚云旌站在屋门口思索着什么,便没打扰。
楚锐站在枫树下,定睛看了看孟南椿身后的人,一身淡蓝色衣裳,身姿挺拔,浑身透着清冷,腰间还别着一把扇子。楚锐认真看了看,认出了他是闻玉生。
楚锐冲闻玉生招招手,笑着说:“原瑕哥哥!”
闻玉生闻声看了过来,随即换了副笑脸,朝楚锐走了过去,“瓜子儿,你怎么也来了?”闻玉生四处看了看。
楚锐看出了他的心思,才说:“原瑕哥哥,你在找二哥吧?他没来。”
闻玉生虽然失落,但表面还是笑着的。
楚锐笑了两声,从袖口里掏出一个东西。他拉起闻玉生的手,将东西递给了他,“二哥让我交给你的,收好哦,不然他定要揍我。”
闻玉生笑着接过,点点头说:“谢谢瓜子儿了。”
楚云旌是在孟南椿的呼声中回过神的。他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孟南椿,忍不住退了退。
“北君来,是有何事?”
孟南椿看了看他,说:“你在怕我?”
楚云旌淡定地摇摇头。孟南椿接着开口道:“走吧,去见见陛下。见完就该走了。”
楚云旌看了看他:“去哪儿? ”
孟南椿从川术手里接过地图,丢给楚云旌,“看看吧,想必不简单。”
楚云旌接过地图看,皱了皱眉。他收起地图,还了回去。
楚云旌:“走吧。”
孟南椿点点头,带着楚云旌去面圣。楚锐见他们要走了,忙追上去问:“去哪儿?”
孟南椿和楚云旌相互看了一眼,孟南椿接着又看了楚锐一眼:“你和原瑕认识吧?你先去找他玩,等我们回来你就知道了。”
楚锐还想说什么,闻玉生就像接受到暗示一样,走过来拍了拍楚锐的肩,表情一脸委屈,“瓜子儿是不想和我玩么?”
楚锐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楚云旌。楚云旌没甚表情,他只好跟着闻玉生了。
早朝结束的早,此时宫殿里只剩了祯余帝、太子和一些仆人。祯余帝如今已经步入天命之年,太子如今也快而立了。
宫里安安静静的,除了旗子落盘的声音,便是倒茶之声。
祯余帝一共有十个孩子,三个公主,七个皇子。大皇子是庶子,所以无缘储君之位。三皇子便是如今的太子。
孟南椿和楚云旌一进大殿便跪下行礼。
孟南椿:“儿臣孟南椿,拜见父皇。”
楚云旌:“草民楚云旌,拜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