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想起两人的关系,江言上楼去拿合同,下来时淮之瑾坐在一个单人沙发上,看着一本书,走近时,江言看了一眼隐约露出来的封面,《道德与法治》。

    轻咳了一声,引来淮之瑾的视线,江把合同给他,“你看看,没有异议的话就签个名。”

    淮之瑾接过来打开仔细阅读,合同写的简单易懂,令他意外的是,时间是从他进这里就开始算了,注明的大概意思是,江言也不是每天都需要参考的,所以他会额外给参考的人补贴每个月一万,当做是要求对方同居的报酬,理由是限制对方自由的补贴。

    淮之瑾不自信了,都是中文没错,字他的认识,这合在一起他就不懂了,这哪是合同,这明明是福利啊!

    见他不说话,江言摸着下巴思索着开口,“太少了吗,可以加……”话未说完就被打断,“没有没有,只是你不觉得自己亏了吗?”淮之瑾试图提醒他这个合同太离谱了。

    “亏吗?还好吧,你这么说的话是满意咯?那就签了吧。”江言指了指合同,“这个点挺适合画画的,我们来一张。”

    淮之瑾不免有些心跳加速,不知为何,有些,期待?在江言的催促下,他签了这个福利,大不了以后他帮忙干家务活!努力不让对方亏本。

    江言小心的收起了一式两份,属于自己的那份合同,然后带着淮之瑾去了三楼的画室十号,进来是光线昏黄,待江言拉开窗帘,室内瞬间敞亮,随意摆放的画架,各种尺寸的画布,一桶一桶的各色颜料,还有堆积在角落的各种石膏头,满满的艺术气息扑面而来,江言关了门,回头和淮之瑾说,“你脱吧,窗户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你放心脱。”

    淮之瑾这时候有些拘谨了,但也还是慢慢的褪下了身上的衣服,只剩下最后一块布的时候,淮红着耳根用指尖勾住边缘打算利落的往下拉时,江言调好了颜色,正巧抬头看到这一幕,瞪大双眼,“等一下!不用脱那个!”他m的他又不是边台,真不至于要看他的那东西,就算画了他也过不了hk的审核。

    淮之瑾脸红的松了口气,是他想多了,以为要□□。

    江言上上下下,目光毫不避讳,大大方方不带任何情感的打量了一下,他要收回之前的话,这孩子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啊,该长的地方都长了,不该长的地方是一点没有,江言目光避讳的看了一眼那东西,发育的不错啊……

    放下调色盘,江言踱步上前,伸手顿住询问,“介意我摸一下吗?”

    这句话相当下流,但被一本正经的江言说出来就变成了官方术语,无法让人浮想联翩,淮之瑾点点头,“不介意。”

    江言目光略带欣赏,摸了摸对方的肱二头肌,以及手臂上微微凸起的青筋,然后转向了腹部,这小子还有腹肌,很结实,围着乖乖站着任由他摸的淮之瑾转了一圈,摸了一圈,江言点点头,意外的满意。

    “你摆一个这样的姿势,坐在那里。”江言示范了一下,淮之瑾还没从刚刚的抚摸中回过来,冰冰凉凉的很舒服,呆呆的照做中。

    江言上手给他摆了摆,两人挨得极近,江言身上还有昨晚他闻到的沐浴露的香味,沁人心脾。他贪婪的多吸了几口,后知后觉自己的行为,脸又红了不少。

    “嗯,保持这样别动啊。”江言屈肘,食指点着下巴,左右看了眼,完美。

    一个多小时过去,因为江言给他摆的姿势是正面的,他又不能动,以至于他的视线范围内只有专心作画的江言,他们离得不是很远,他就开始憋了劲的观察江言的各种特征,脸,眼睛,鼻子,嘴,头发丝,以及那浅浅的痣,不然实在过于无聊,江言是侧着画板而坐,淮之瑾可以看见他的一半,他一脚踩在凳子放脚的横杆上,调色盘放在因此而曲着的膝盖处,另一只腿随意伸直向地,露出一节皓白的脚腕,修身的衣物使得他的腿又长又直,另一只手拿着一直画笔,小拇指上沾了些许颜料,那提笔的手却依旧惹人夺目,江言的眼神极其专注,看一眼他又回到画上,来来回回,二人的视线总是会不经意的交叉然后错开,淮之瑾就习惯了,因为对方的眼神真的一点情欲都没有,仿佛在看一个长方体。

    淮·长方体·之瑾:“……”

    “搞定。”江言大手一挥,将画笔随意一扔进水桶,和淮之瑾招了招手,“过来看看。”

    淮之瑾想过画作是何模样,却从未想过是这样的,请问,江大画师是怎么看着一个男参考画出一个女性的??

    “如何?”江言是坐着的,淮是站着的,他微仰起头看着对方,淮努了努嘴,还是开口,“我能问为什么是女的吗?”

    江言偏头看了眼画作,“性别别卡太死,我这也是突破自我的一种,看着男裸画出穿着纱衣的女子……没毛病。”

    淮无言以对,他算是意识到了,江言想要的只是一个可以摆出他想象中姿势的活物,是什么都无所谓,但却是人最好摆弄。

    这幅画很美,无论是从构图还是色彩,亦或者氛围都很独特巧妙,纱衣的质感以及人物表情也是栩栩如生,除了动作和淮参考一样,其他找不出一丝共同点。淮之瑾由衷的说,“你的画还是那么别具一格。”

    江言不置可否的一笑,“那你猜猜,我画这幅画的心情是怎么样?”

    淮将视线转到画作上,良久才道,“没有感情,很平静。”

    江言欣赏的看了他一眼,伯牙与子期啊,当即伸手勾住淮的脖颈将他拉下来,两人靠的很近,“你真的很懂我嘛~”

    江言说话间,气息拂过他的鬓间,带起一点发痒,再加上对方语气结尾的轻佻,平白多了些暧昧。

    “咳,我只是说出我的想法而已。”淮有些不适应这暧昧的姿势,还好江言很快放过他,“好了,今天就这样吧,你明天还要上学,虽然离得近,走路还是有十几二十分钟的,早上人又多公交很挤,虽然我起不来,但是我可以放学去接你。”

    “没事的,不麻烦你,比起我之前住的地方近太多了,不麻烦你来接我,我可以自己回来。”淮哪受得起啊,真不是,别对他那么好,他们明明才相识几天而已,对他那么好他要是还不起怎么办。

    江言微微错开视线,暗想,是他逾越了吗,好像确实管的太宽了点,“那好吧,那就每周五下午我去接你吧,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幸运咖啡,我发现还挺好喝的,然后顺便接你。”刻意的加重了顺便二字,降低被拒绝的概率。

    “……那好吧,谢谢。”淮无奈的说,能怎么办,他以后出了社会好好报答人家呗,他都做好以后给他养老的准备了,虽然对方可能并不需要。

    “哦,对了。”江言唤住即将走出房门的淮,“明天早上你叫我一下,我得带你走一圈小路,怕你迷路,那条路还挺绕的,不过可以省五六分钟。”人工闹钟才能叫醒他,手机闹钟很难在那个点让他活过来。

    “噢,好的。”淮很难拒绝,索性见好就收。

    待淮走后,江双手拖着下巴,掏出手机拍了张画作,他想起来了还有个社交账号已经死好几天了,发个作品复活一下。

    拍了照画布就被他放到后面吃灰了,拿一张白纸放在被他不知何时摔的只剩下半个头的石膏头上,因为切口相当平整,正好可以拿来垫。

    以防万一,他还是画个小路的简易方向图出来,他怕明天太早起来脑子还没上线,他迷路没事,耽误人家上学就不好了。

    “我记得是这样,然后往这边走,接下来是这里……”

    次日清晨,尖锐刺耳的闹铃声此起彼伏,明显不止一个,安静的灰色床铺突起一块的地方蠕动了几下,良久才从被子里伸出一只细白的手,准确无误的扔了所有闹钟,房间归为静谧。

    淮穿着规整的校服,做好了早餐,等了一会才上楼叫人,礼貌的敲了敲门,“江先……江言?起来了吗?江言?”没有反应,想起江言说的“如果我没反应你直接进来”,他推开了门,前脚就碰到了一个闹钟,他顺手捡了起来,放在一边,然后看到前面地上还有一个,一直到床边,他足足捡了五个闹钟,某种意义上来说,江言也是很厉害的。

    淮俯下身,轻轻拍了拍凸起来的地方,“江言?”没反应。再拍,依旧没反应,如果被子顶部漏出来的半个发顶,他都怀疑里面不是人。

    脑海中又想起江睡觉前嘱咐他的,“如果还是叫不醒我,你就,掐我的腰!我保证跳起来。”

    视线流转,最终淮将目光停在,以江身高在被子里腰部所在的位置,迟疑的伸出手,卡住了,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可墙上的挂钟在无形的催促他,淮一咬牙,伸手保持力道的一掐,原来死尸一般的人如同诈尸一般猛的弹跳起来,“我c!tm的是……”一偏头就看到淮一脸无辜的表情。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有些尴尬,“早。”

    淮之瑾礼貌的回了一句,“早。”

    江言迟疑的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内心咯噔一声,直接从床上一个起跳落地,冲进了浴室,给淮留下一句,“给我三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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