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城主!”一个人破门而入,尧墨跟在后面,司时与他对视。
“没事。”
司时把双手钳在背后的男人交给另外两人。
“王对开?你是内奸?!”来的人里有一个人认出了他,大惊失色。
司时皱眉,“你认得他?”
男人点点头,“他小时候和我是对门,不过他后来去了兴古。”他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我们里面去过兴古的都有嫌疑!”
另一人出声否认他:“你郑密说什么呢!我去兴古怎么你了?”
“他只是说有嫌疑,并不代表一定是,先把人带过去压着吧。”尧墨出言调解。
待众人走后,司时来到尧墨身边,闭上了门:“尧千户,你怎么看?”
“这里全是我们的人,他为什么要以身试险?恐怕是内细不止一个,而他只是用来打消我们的疑虑的弃子罢了。”
此话在理,但是他们怎么分辨谁是内细?
司时叹了口长长的气。
司时又为尧墨换了次药,他们才下去。
王工:“少城主和尧千户在上面干什么这么久呢?”
“王叔连这都要管吗?我只不过是给尧千户换了次药,王叔不必大惊小怪。”司时说着带尧墨去到板凳上,“倒是王叔,对于复兴的计划,您有什么思绪?”
王工顿时整理衣袖,咳了几声:“我们现在人少力气不足,不如偷偷潜入兴古,和朝廷交好关系,一步步登高,再去刺杀。”
“不是我扫兴,敢问各位在兴古或是高瘄都是什么职业?”司时此话一出,刚刚还群起激昂的瞬间默不做声。
不算司时和尧墨,里面地位最高的就是王工。
王工被噎得脸红:“那你说怎么办?真叫那个混蛋皇帝安稳一辈子?”
“刺杀也是我心中所想,但是怎么刺杀,我还需要和尧千户从长计议。
李艾冷“哼”一声:那就是没想好呗。”
“是的。”
李艾也被司时噎着了。
烧饭的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现在有的吃就不错了,但是司时还是没忍住想吐的欲望,哗啦啦吐了一地,旁边人都是一脸嫌弃,是尧墨和他一起打扫的残局。
司时又一次关上了门。
“我觉得现在的情况很不对劲,你不感觉所有人的注意都在我们身上吗?”
尧墨也察觉到了,“他们像需要我们的靠近。”他想了想用另一种说法,“他们好像没有自己的事要干,每天的任务就是监督我们,而且眼神不善。”
这些问题太莫名其妙了,司时干脆不想,和尧墨讨论起了刺杀。
“我上一次来的时候在城里看到了梁州的商人。”
司时不解:“各城之间有贸易往来很正常,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有梁州的使臣来访呢。”
司时茅塞顿悟:“你是说我们可以借助别的城的力量!我在皇宫里,对高瘄的事也算知晓,梁州的使臣就是上个月来的高瘄!”但是他很快想到兴古的实力,“可是梁州会为了一队使臣帮我们吗?”
“你知道花车节吗?”
花车节,顾名思义就是达官贵人在二月初一时,坐花车游览城内。
“你是说不用梁州出面,只要他们帮助我们混进花车节!”
“不过单靠我们两个是不行的但是我们并不知道谁可以依靠。”尧墨这话相当于一桶冰水从天而降,浇得司时心里发凉,怎么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开始时的问题。
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思绪。
“我是老于派来的,说是看少城主在吃饭时候状况不对。”
“老于?老于是谁?”
“老于就是烧饭的小老头,少城主快开门啊,这汤冷了就不好喝了。”门外那人回答道。
司时心里存疑,还是开了门。他只留了半个身子在外面。
“汤我收下了,小兄弟先走吧。”
那人还杵在门口。
“碗我会自己送回去的。”
那人还是不动。
没等司时闭上房门,他就被人压制在地,随后小小的房间里涌入一堆人,估计除了被压下去的内细都在这了。
不对!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他看见了那个内细。
“他不是内细吗?!”
压制住他的人说:“少城主,这里没有什么内细,我们都是来杀您的。”
尧墨不顾自己的伤势靠膀子移动,霎时他感觉到一股热流涌入口腔。
“尧千户别急,您也是要死的。”
猛的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地面和他的手。
司时见他情况危急,心中生出迷漫:“为什么?你们不都是高瘄人吗!”
可能是看他将死,好心替他解释:“我们是高瘄人没错,但是费劲力气也只能满足温饱,凭什么你们一出生就能永远别人一辈子也得不到的!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新帝答应我们在这里杀死你就能获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其实我们也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估计是新帝故意为之的吧。”
“呵,相信一个杀你满门的敌人带来的财富,怕还没到兴古境内就被杀死了!”说完司时闭上了眼睛。
前世最后的记忆是一个人在他身上落下刀后,又来了另一个……
——
司时昏迷了几日,在梦里重现了死时的记忆。原来是段钰设计戏耍杀死了他,还以为是在刽子手的刀刃下死去,不过也好,他死在了高瘄。
尧墨觉得司时自从昏迷醒来之后就格外奇怪,总会在背后一点都不隐瞒地看他,搞得尧墨挺不好意思的。
“小公子,虽然说我也觉得我挺帅的,但是也不能老是看我吧。”
他是在睡觉的时候说的,躺在最里面的陈小煞不禁暗忖:还是我比较好看。
司时摇摇头:“哥,你不帅,你比较可爱。”
这话说得不假,虽然尧墨生的浓眉大眼,但是自然下垂的眼尾和脸颊中间不明显的雀斑,给他添加了几分呆,让人看到他第一眼想到的不是帅,而是小狗。
听到“可爱”尧墨没了兴趣,他还以为司时要再夸几句练武时如何如何帅,样貌如何如何帅。只是对着司时说了句:你哥这叫帅,没有可爱。
不放心过了几分钟又说一遍,司时打着哈哈说要睡了。
早起又是练武,尧墨感觉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师父,怎么好几天了还不见师叔,他去哪了?”
没错,尧墨已经认红乞丐为师父了。
红乞丐从吃的花生里挑出一颗坏的,弹在尧墨腰上,疼的他直嗷嗷。
“哈哈哈哈,你管那么多干嘛,先能躲过你师父的天下第一弹指功再说。”
司时这几天也没闲着,跟着陈小煞上山采野菜,田里种菜,养鸡摸虾过的也充分。渐渐的他爱上了种菜,一天起码要去地里五次,一天不去心痒痒。
“茼蒿好种,你把它提前一天泡好,种子撂好就行;油麦菜你选阳光充足的地方,要多浇水,这个就你来。”
“好。”司时一心扑在种菜上,没想陈小煞是不是不想浇水才叫给他。
尧墨对绑架还是疑惑:“师父,你为什么要绑架我和小公子?是因为我们发现了你们的密道。”此话一出,餐桌上一片寂静,意识到自己问错话,尧墨默默地把筷子里的菜吃完。
红乞丐把筷子放下,司时和陈小煞紧跟其后,只有尧墨考虑嘴里的菜是嚼还是不嚼。
“这事,”红乞丐犹豫了下,“嗐,你是我徒弟,不过这事还是等你师叔回来,你去问他吧。”
看着红乞丐离去的背影,突然说了一句话:“我怎么老是看别人的背景。”这话说得小声,没等司时问什么他发起了颠。
“啊啊啊!啊!我在发什么疯,问的什么呆瓜问题!”此刻的尧墨有点欲哭无泪。
司时只能安慰他:“没关系,哥你经常嘴笨的,其实这样也挺可爱。”
陈小煞没忍住笑出声。
尧墨一脸怨恨,又反应过来,惊奇地说:“嘿,你小子会笑啊,我还以为你是面瘫呢。”
陈小煞的笑容一下子收了回去。
司时评价道:哥,你有点不可爱了。
单行回来那天带了好多吃的玩的,红乞丐说他不会过日子,他笑笑说小孩多。
红乞丐把单行拉到一边。
“师兄,你受伤了?走我房间里给你包扎。”
单行的脸一下子红了:“怎么能随便让男人进你房间?没事的,只是一点小伤早就包扎好了,只是你太敏感,你看,小煞都没看出来。”
听到单行这么说她心也安稳了点,毕竟师兄从不把性命当儿戏,她在心里小声嘀咕,她只对师兄说了这话。
单行最意外的是红乞丐收了尧墨当徒弟,尧墨还非要敬他这个师叔一杯。在院里摆上桌子和茶,尧墨递上一杯,自己干了一杯,就算了事,不过晚上为了庆祝烧了满满一桌的菜。
晚上有声音,陈小煞只当是老鼠又作祟了,没当回事,在心里想着明天要来一场大扫除了。
一声哨响彻底让他回了神。
“小煞哥哥,怎么了吗?”
陈小煞安抚司时没事,自己打着去上茅房的名义出去了。
陈小煞一人到了屋外的竹林,这里白天看着清新雅趣,到了晚上风吹一下引得人头皮发麻。陈小煞四处张望没见到人影,倒是在地上捡到一封信。
转身看到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
“宿雾?”
“小煞哥哥。”
近来司时与陈小煞因为种菜关系走得近,连称呼都变了。两人都心有灵犀的没提拿到的信,司时只说自己也想上茅房,陈小煞带着他去了与竹林相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