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

    小镇上来了两位陌生人。

    小镇名叫无名镇,是汶朝真正的边锤荒野,和西北十三国域接壤的区区一个换马点。

    只有三十几户人家还擎着这没天黄沙,凄风苦雨地过着。都是一些西北流民,或者逃难过来的蛮牙子,从沙子风里走到这个小镇。

    大汶朝上承文德帝之恩泽,号称是”惠及四海,恩泽八荒。”文德年间也确实是风调雨顺,周围小国虽有惦记中原肥美的土地,也被汶朝以十倍的兵力打了回去,这样胜之不武地打了几个来回后,那群毒蘑菇似的小国终于称臣纳贡,和平了几十年。

    据国史记载,文德帝的独子武帝,为人暴虐残忍,把他父皇积攒的民心尽数撒光了。他连年征战,发兵屡攻西南,把原本老实本分的嚓什国打的哭爹喊娘,最后刮骨三分地割了清水河以北的地方给大汶,才得以苟延残喘。

    只可惜这位皇帝陛下三十五岁就暴毙而亡,未立太子。他的六个儿子因为夺嫡一下死了五个,剩下一个最小的年才十四,诏年号为大定。

    这就是当今的皇帝陛下,他母后刘太后,昔日的刘美人垂帘听政,不在话下。

    不过这些和无名镇没什么关系。

    这大雁来了都嫌晦气的土镇子,其实几代朝廷更迭都对它影响不大,毕竟无论是发布政令、或是更改官制易民风俗,或是震惊全国的“六子夺嫡”,对无名而言都像是隔了一层看东西,小镇说是汶朝边境,可对于汶朝这个母国,无名的人们并没有太多情感,漫天风沙阻挡了他们的视线,也阻挡了来这里的人。

    这里没有战火,因为前方是无尽的沙海。

    这里只有一个小镇。

    久而久之,无名就沾了古朴的风致——土和穷酸。

    大定元年,赵错十四,在无名嚼草根子玩。

    赵错的爹娘据说原本是云游八方的两位游士,因见无名镇保有古风(据他们说),喜爱这儿美好舒适的自然景观(狗屁不通),于是决定结束云游,在小镇安家。

    无名从来只有走人,没有来人,大家都很惊奇,也很兴奋,莫名地觉得变化要到了,他们每个月都要让一个人骑上马跑上几百里,只为到离这儿最近的城池打听消息,再买些新奇东西。

    不过这两位游士似乎不像安家。

    他们只是来挖坑的。

    赵错的爹娘用一个指南针样式的仪器找到了一处荒地,然后长达半年之久的刨坑之路就开始了。

    他们在坑旁边建了个小草棚子,每晚睡在那里,夫妻俩俨然成了野人。

    平均每半天就有人来看热闹,跟他们叽叽咕咕一番又回去,第二天也是如此。

    对于他们二位来说,这很解乏。

    这些淳朴的人们没有对他们指手画脚,没有说此举如何如何荒谬可笑,他们跟山野里的小鹿一样,好奇地看着,不捣乱也不帮忙,但是眼里的善意很多。他们渐渐发现,这个小镇真的留有古风。

    半年过后,他们终于刨到了他们想要的骨哨,以及一大堆金银玉器。

    赵错的爹用一只金杯换了一匹千里马,带着剩下的金银玉器一骑绝尘去了燕子坡。回来是亦是两手空空,满身尘灰,但笑得跟猴儿似的。

    “赵先生,您挖到的那些宝贝呢?”看热闹次数最多的刘二问道,他来得最多,和赵先生交谈的次数也多,知道对方来此是为了寻宝,刘二看见这些金银玉器时其实很羡慕,但也只是瞎羡慕,他也没有找宝地的本事啊。

    “埋了,在燕子坡底下呢。”

    “您……不自己用啊。”

    “已经用啦,我把它们送给底下的东西啦,让它们镇着妖邪,顺便给我换了一个宝贝。”

    “咱这里……有妖邪?!”

    “不是这里”,他摆摆手:“在大漠以外,好远好远呢。”

    此时正是崇武三年,武帝第一次南征。

    沙漠之外的一伙异邦队伍本来想依着部落的地图越过大漠,好去趁机入侵大汶边境,可惜地图不准,误入了“沙中之城”,最后连尸骨都被风化成干巴巴的了。

    第二年游士夫妇就有了个儿子,取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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