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奕被三大宗门围困,其中的夜挽歌手持灵剑“凌云”步步紧逼,江奕神色冷峻,沉声道: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名门正派,传出去真令人不齿。”
夜挽歌拿起凌云剑指向江奕,脸上挂着阴险的笑容,轻蔑地说道:
“如今你已无路可退,江宗主,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交出幽冥火,我给你留个全尸。”
“呵,夜挽歌,你顶着这张脸和我说话真是令我作呕。”
江奕眼神锐利,周身灵力涌动,气势威压众人。
言罢,夜挽歌提剑刺向江奕,却落了空,江奕须臾间现身于上方的雕像上,冷笑着说道:
“夜挽歌啊夜挽歌,你为了利益真是不择手段啊,你不是要幽冥火吗?我这就亲手送给你!”
言毕,江奕眼中布满怒火,周身燃烧的火焰皆化为蓝色,众人登时惊慌失措。
“不好,他要献灵引火!”一旁的景裴词高声喊道。夜挽歌见势不妙,高声呼喊:
“各位掌门,布阵!”
现场乱作一团,江奕手持幽冥火,竭尽全力朝夜挽歌攻去,景裴词见状况不妙刚想替夜挽歌挡住,可在这之前夜挽歌用牵引术把一旁的景裴词引到身前挡了下来,周围的人都没反应过来,只以为是景裴词自己为夜挽歌挡了下来。
景裴词瞬间口吐鲜血,在失去意识之前心中百感交集,须臾间夜挽歌趁江奕失神之际一剑封喉。景裴词也倒在了夜挽歌怀里,眼含泪水,用最后一丝力气说道:
“夜挽歌!你可知…哪怕你不用牵引术,我也会替你挡下来……”话未说完,景裴词永远沉睡在了那一场战争中,眼角流下了最后一行泪水。
这一句话饱含着景裴词心中的不甘与愤怒,但更多的是哀伤…他难以置信多年的挚友会在这时拿他当挡箭牌。
夜挽歌听后,内心悲痛万分,紧紧抱住景裴词的遗体,似乎很难过,但是却让人难以察觉。在众仙友的见证下,夜挽歌句句心怀苍生,让人听了都不知道是真是假。
秦宥川凝视着眼前的一切,满脸惊愕,呆立当场,而眼前的场景却又再次发生了变化……江槐发起了高烧,晕厥过去,秦宥川急忙在大街上找人帮忙,可却没人愿意相信一个孩童的话……直到迎面走来两名仙门弟子,二人皆身着素色长衫,扎着高高的马尾,腰间配着一把剑。秦宥川心中似乎已经有了主意……突然间,其中一人被一块突如其来的石头砸中,吃痛地捂住了脑袋:
“谁啊,谁打我!”
“云初,稍安勿躁,我们还有正事要办。”
解九思拍了拍云初的肩膀,眯眼轻笑道,然而话刚说完,解九思自己也挨了一下,云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开口说道:
“哈哈,你也未能幸免吧!”
话音未落,不断有石头扔来,这次两人轻松避开,但两人心中顿感不对劲,朝着石头扔来的方向追去,却只见到了躺在地上的江槐,解九思上前查看,心中暗自思忖
“看来是有人故意引我们至此。”
“目的呢?”云初双手抱在胸前,一脸疑惑道。
“他想让我们救这个孩子…”解九思抱起江槐,恰好落下一张字条,云初上前捡起,看着字条上歪歪扭扭的字念道:
“江……傀?怎会取此名?”
解九思抱着江槐走到云初身旁看了一眼,面露无奈
“是江槐,让你平日里多读些书。”
云初尴尬地挠了挠头笑道:“知道了,知道了。”
秦宥川跪在地上,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沉稳的气息,虽然泪水不断滑落,但他并没有哭出声来。他的情绪虽然濒临崩溃,但却被强大的意志力所压制,修为不到结丹的他忽然有着庞大的灵力在不断外泄,着实奇怪。
他年幼时的修为在同龄人中本是佼佼者,然而,当仙门突然袭来时,他却只有自保之力。逃出之后,他无时无刻不在内心自责,为什么自己无法保护重要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想起这些!我本来已经忘记了,全忘了……”
秦宥川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声音低沉而坚定。
守候在秦宥川身旁的江槐,看着晕厥过去的他,额头上不断冒出冷汗,周围不断的有灵力涌出,紧接着七窍也开始流血。江槐顿感不妙……不断尝试喊醒秦宥川,同时也将秦宥川扶起来替秦宥川稳定气息。
秦宥川跪在地上,四周一片漆黑,只听见远处有人在呼唤他。那里有一束光照在他身上,他艰难地迈着步子,朝着那束光走去,伸出双手,想要触摸那束光。突然,眼前闪过一道亮光。
秦宥川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视线模糊,眼神冷漠的盯着前方,像是一潭死水,深不见底。眼角还残留着鲜血,一旁的江槐见秦宥川醒来一把抱住了他,血迹沾在了他的衣领上,低声说道:
“我还以为你死了……”
秦宥川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心尖微颤。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江槐连忙松开,看着秦宥川被鲜血浸泡过的双眼,江槐从怀里掏出手帕扔在秦宥川的身上,瞥过头说道:
“自己擦擦吧,我去给你找大夫”
秦宥川接过手帕,仔细地擦拭了一下。他心里感到一股沉重的滋味,知道现在还不能向江槐坦白一切。
他现在是天垣派的弟子,而江槐与自己的处境不同。他只能尽力保护他。更别提复仇,他自己还没有达到结丹期,着实棘手。
“公子,吃点东西吧。你已经连续晕了小半个月了,江公子天天都愁眉苦脸的,我都不敢靠近他,还好现在你醒了。”
秦宥川闻言看向门口,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随口一问:“在下还不知道姑娘叫什么?”
“我叫秋念,公子叫我小念就好。”
秦宥川不禁往秋念的裙摆看去,看来她的腿恢复的不错。
“你不用叫我公子,我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秦宥川转身下了床榻坐起,扶着头说道。
“怎么起来了?”
江槐带着大夫来到秦宥川面前,江槐见状直接上手:
“我不用一直躺着,哎?”
秦宥川话音未落就被江槐拉到床上躺了起来,一旁的秋念见状说道:“公子,吃的给你放这了,我先走了。”
秦宥川没反应过来江槐就把他的手拉了过去,袖子也被撸了上去。
“大夫,劳烦您了。”只见那位老先生的面露难色,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开口道:
“这位公子的只是有些气虚,还染上风寒,胃和肾这方面也有些虚,吃食这些最近吃淡些,回头我多开些补药就好。”
秦宥川扶着头沉默不语,满脸尴尬,要是被江槐误会就不好了。他自己从小吃不饱穿不暖的,不虚才怪,一旁的江槐瞥了一眼秦宥川,沉默不语。
江槐把老先生送走后,坐在床榻旁边,端起白粥吹了吹,冷声道:
“不饿吗?”
“还好”
“非背着我说话吗?”
江槐死死盯住秦宥川,秦宥川顿时感觉背后发凉,迟缓的坐了起来,看了江槐一眼又立马收回视线,低头沉思:
‘我小时候可爱的小阿槐怎么变的这么凶了…这该死的天垣派迟早给他一锅端了。’
江槐盯着秦宥川,腾出一只手放在秦宥川额头上,凑上前看了看。秦宥川身体下意识往后倾斜,低声道:
“你干嘛?”
“不干嘛,看看你是不是把脑子烧坏了。”
江槐收回手重新端起碗,冷冰冰的一句话瞬间让秦宥川想当场吐血。江槐看到秦宥川现在没事后,心中松了口气,盛了一小勺白粥到秦宥川嘴前,冷冰冰的盯着秦宥川,仿佛在告诉他赶紧吃。秦宥川双手挡在前面尬笑道
“我可以自己吃。”
“我 ,喂 ,你。”江槐一字一顿的说道,秦宥川瞬间安静下来,乖乖张嘴等着投喂。刚吃一口,脸色瞬间不对劲,刚准备吐出来被江槐捂住嘴,不得已硬吞了下去。
“你想毒死我直说。”
“很难吃吗?”江槐语气犀利,盯着秦宥川等着他回复。秦宥川端起水喝了一杯又一杯,厉声说道:
“你没尝过吗?我第一次见有人能把粥煮的又苦又咸,还带点糊味。”
江槐迟疑了会儿,第一次给人做饭做成了这个样子,面子有些挂不住。
“呃呃……可能我把盐当成白糖了,火候没控制好…”
秦宥川听后惊了一下,他不敢相信是江槐亲手做的,这不是秋念端进来的吗?他试探性的问了问:
“这…是…你做的?”
“恩。”
“你扔了多少盐?不是……白糖?”
“全倒进去了。”
秦宥川顿时无语了几秒,谁家好人不仅把盐当成了白糖,这就算了,还全放啊,我有那么喜欢甜的吗?
江槐见秦宥川不说话,眼眸下垂,失落感弥漫在他周围,秦宥川注意到江槐的情绪,自顾自的一口气喝完了那碗白粥,把空碗摆在了江槐面前,硬撑道:
“吃完了,拿去放好吧。”
“你怎么吃下去的?”江槐语气永远那样冷冰冰的,秦宥川也习惯了,不以为意的回道:
“也不是很难吃,我小时候啥难吃的都尝过,这算什么。”
“你娘不给你吃的?”
“我没娘。是个野孩子。”秦宥川虽然很不愿意提起这些,但还是很有耐心的回道,江槐顿了顿,沉默不语,秦宥川见气氛不对连忙转移话题:
“对了,我睡了多久啊?”
“不久。”
秦宥川听后把手搭在江槐肩上,调侃道:
“不久是多久啊?”
江槐保持沉默,秦宥川也见怪不怪,起身穿上鞋把衣裳穿上边说道:“算了,不想说不说便是,我也不是很好奇。”
江槐盯着秦宥川想起半个月前因为自己没能及时察觉河边的异常让秦宥川受伤,心中五味杂陈。甚至觉得自己在天垣派学了八年的武功,到头来只能自保,连个普通百姓都救不了,还差点害死了他。。。
秦宥川穿戴整齐后感受到目光,转头望去,轻笑道“阿槐一直看着我作甚?”
“没有。”
秦宥川无奈的笑了笑。这天垣派把我天真话多的小阿槐养成这个样子,真是厉害了,迟早有一天得找他们算账。
“公子!不好了!不好了!”
秋念喘着粗气,跑到门口,慌乱的眼神看着秦宥川与江槐。秦宥川上前扶着秋念来到床榻前坐着,轻声道:“你别急,慢慢说,发生什么了?”
“就刚才,我本来想把两位公子的衣物拿去湖边洗洗,发现……发现湖中有好多奇怪的花,和之前桃花村遇难时突然盛开的花一模一样!”
“什么样的花?”江槐不紧不慢的说道,秋念仔细回想道:
“就像池塘中的莲花,但是又有些不像,那花的颜色呈两色,红白两色交簇。”
江槐听后仔细回想,总觉得有印象,秦宥川安慰着秋念,低声道:“那个秋念啊……不对…小念,你先别急,我们去看看,你呆在这里,哪都别去。”
话完,秦宥川拉着江槐就走掉了,来到湖边后,果然如秋念所说,湖中忽然盛开了许多的两色花,布满了湖面,江槐望去,低声说道:“这是双生花,又称并蒂莲。”
秦宥川转头看向江槐,不禁产生疑问:“双生花一半属阴一半属阳,对环境要求极低,但生长速度却极其慢,这怎么可能长出来?”
“如果她们已经长出灵识,化为人形了呢?”江槐不屑的说道
“不管如何,试试不就知道了?”秦宥川说罢跳转身跳进湖中,江槐见状厉声道:
“你不要命了!!”
江槐望了许久,湖中久久没有动静,无奈江槐扔下宝剑,摘下头冠,嘴里念念有词道:
“真是个疯子!”
转身跳进湖中寻找秦宥川的身影,湖中黑漆漆的一片,找不到方向,全是花茎,上面还带有棘刺,江槐没空搭理这里棘刺,只能不停在湖中寻找秦宥川。而在转身之际发现了一个身影,江槐游上前去查看,只见秦宥川被花茎绑住手脚发带被棘刺划断,头发散在水中,江槐上前想把花茎扯开却怎么都扯不动,他后悔没带着剑一起下水。江槐察觉到秦宥川的气息越来越弱,若不快点为他渡气,迟早被憋死在这湖里,江槐心中默想:
‘不行,他可是男人!但是…不这样做他就没命撑到我带他上去了,反正他现在没意识,不管了!’
江槐双手捧着秦宥川的的脸颊两侧慢慢的吻了上去,也将自己的灵力慢慢的从口中一同渡了过去,那一刻,江槐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从什么时候一开始的无奈嫌弃变成了享受这一刻。
一息后,江槐反应过来连忙松开,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
‘我到底在干什么!居然真的亲了上去!不管了,先救人。’
江槐徒手扯开花茎,手已经被上面的棘刺划的血肉模糊,血融在水中,弥漫在他们周围,不久后江槐拖着秦宥川回到岸上,烧了一堆火把衣服烤干,天也渐渐暗了下来。
躺在一旁的秦宥川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望见坐在火堆旁的江槐,缓慢的开口道:
“江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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