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笙歌找到带血的砖头。砖上的血还新鲜,里面藏着绿莹莹的镯子。秦偌允不信邪的摸了一下上面的血迹:“欸?这血竟然没干?不应该啊,毕竟都是不知道的哪个封建王朝的陈年老血了,怎么可能还粘糊糊的呢?”
向榆眠仔细翻看砖头:“不对,我之前……啊,我是说,砖头放了这么久,应该有磨损才对,血是新鲜的可以解释,但为什么没有被风腐蚀的痕迹……难道说,我们刚才看到的都是全息投影,我们被打了精神药物,出现幻觉,这些人不是被鬼杀的,是被人或是猛兽杀的。”
“是吗?有些人并没有伤口。”夏笙歌问道。
“那是受到刺激大脑分泌肾上腺素过多,导致心跳加快,血压上升,导致心脏骤停,从而猝死。你看他们的表情,分明就是死前受到惊吓。”向榆眠一脸认真地解释着。
如她所言,许多尸体都表情抽搐,面部扭曲,说是被吓死的也正常。夏笙歌不知该怎么反驳,只好道:“你无敌了。”
秦偌允亲眼目睹向榆眠翻过砖头,她怎么似乎并不知道砖堆里有镯子呢?既然如此,那么这个镯子肯定在王爷离开时就被拿走了,也就是说,镯子是山洞的钥匙。秦偌允从夏笙歌手中抢过镯子,快步走向山洞的一角,果然,上面有钥匙孔。她将玉镯子中银子铸造的部分摆弄几下,一把钥匙弹了出来。钥匙插入钥匙孔,她拧了几下,山洞打开。
“原来这么简单啊。”秦偌允正感叹谭画音设置的关卡太过简单,突然四周景象扭曲,所有玩家回到了前王妃的葬礼上。
一群披麻戴孝的人哭丧着脸,跪在前王妃的棺材前。向榆眠明白,这是谭画音让他们组织原来的她嫁给王爷。这一切罪孽的起因就是那个没拿稳蜡烛的侍女。
对啊,蜡烛呢?
向榆眠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拿着蜡烛,一滴蜡油滴在她手上。她来不及缩手,被高温的蜡油烫出一个大包。所有玩家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有一丝一毫的疏漏,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向榆眠也一样。她是唯物主义者,比任何人都不相信鬼的存在,她认为人死后归于虚无,所以她比任何人都怕死。
手上的包越鼓越大,钻心的刺痛从手背传来。向榆眠最终还是没忍住,抽泣了一下。
“你……你为何搅扰王妃?”王爷猛地回头,一双猩红的眼睛盯着向榆眠。向榆眠缩了缩手:“奴婢……奴婢念及王妃的好,心中很是不舍,便忍不住落泪,请王爷恕罪。”
她学古人说话倒是有模有样,前一阵还说新中国没有奴隶,后一阵就自称奴婢,夏笙歌不忍发笑,好在未被王爷察觉。王爷的神情突然温柔:“你倒是有良心。抬起头来,你叫什么名字?”
向榆眠总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但又说不上来,她老实巴交地道:“向榆眠。”
“村童晏眠蓬户闲,榆荚一径交残花。你这名字,却是文雅。性格活泼了些,看着也热闹,以后做个偏房吧,就当怀念王妃了。”王爷将手搭在向榆眠肩上。
向榆眠突然磕头,吓得王爷将手拿开:“王爷万万不可啊!奴婢是王妃的婢女,若是当了偏房不就是上位吗?这成何体统啊!奴婢要为王妃守孝,请王爷见谅!”
王爷继续笑着:“不急,以后有的是时间,我们慢慢相处。”
“把你的脏手拿开!”夏笙歌一刀扎在王爷右臂,王爷将手收回,她又连捅好几刀,将王爷杀死。
画外,谭画音吃惊地看着夏笙歌的一举一动:“这倒是出乎意料。还嘴硬地说不在乎向榆眠呢,这下比谁都急。也罢,这种结局挺解气的,就放了他们吧。”
除花季时的谭画音和所有玩家外,画内的一切事物都消失了。死后的谭画音走入画中,与她的以前合为一体。“我现在没什么执念了,心头大恨已解。你们还有什么想说吗?没的话便散了。”
“你很年轻,就这么死了,也是可惜。”向榆眠有些心疼。
“是啊,一具没有皱纹的尸体,才是最可怕的存在。”谭画音看向夏笙歌,“你先前答应的,还作数吗?”
夏笙歌拿出积分卡:“作数,只要你愿意。”
系统突然说话:“检测到世界主怨念已清,玩家自动脱离。检测到玩家夏笙歌自愿带离世界主,世界主谭画音随玩家夏笙歌脱离。”
临走前,秦偌允突然想犯贱:“谭画音,你很年轻,但你的早逝弥补了这一点。”
开学了,向榆眠从原本的学校转到全市理科最好的高中上学。她踏入校门,一些声音便开始叽叽喳喳地乱喊。
“听说了吗?教育局局长的外甥女要到我们学校了!”
“当然听说了啊,进的还是理科一班呢!你说,理科一班的那个社会姐会不会针对她啊?大哥姐最讨厌教职工的孩子了。没准教育局局长的外甥女更惹人嫌。”
大哥姐?向榆眠有些疑惑,到底这人是男是女,既叫哥又叫姐的,似乎又是个不好惹的。但也没关系,自己的刺头发小也在理科一班呢,大不了找他撑腰。
“那就是新同学吗?好可爱啊!”班上的男男女女议论着。
一个戴鸭舌帽的男生调侃道:“到时候她给你们普法的时候就不可爱喽!你猜她为什么学理科?因为她文科满分,觉得没挑战性,才来学理的!这就是市长秘书的女儿,是不是很没人性?”
一个同学问:“不是说教育局局长的外甥女吗?怎么又成了市长秘书的女儿了?”
“别提了,她一家都是公务员,她爷爷退休前是省教育局的,她妈妈是市长秘书,舅舅是教育局局长,小姨是警察,一家人全学法,可怜我从小就跟着这种人长大……”男生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调整一下帽子,端坐在座位上。
“春水哥,你什么时候这么规矩了?唉你怎么还看书呢!卷我是不是!”
戴鸭舌帽的男生小声喊:“规矩姐来了!”
“霍一渠,教室里不能戴帽子你知不知道?这是不守规矩的表现!”向榆眠从前门进来,随便找了个空位放书包。
霍一渠飞速卸下帽子:“领导说什么就是什么。”
向榆眠眉头紧皱:“你这是在奉行两个‘凡是’吗?这种旧思想是不提倡的,领导有什么问题就要指出,这样大家才能进步。”
“是是是,我劝你不要坐那个位置,因为旁边是社会姐,你肯定看不惯。”霍一渠提醒道。
向榆眠不信邪,还没有哪个人是她教化不了的,连夏笙歌都戒烟了,谁能劝不动?霍一渠越劝,她就偏要坐这里。她看了一下身旁的位置,烟头烟灰堆积了一抽屉,桌子椅子上全是刀痕,就连新发的书也是乱的。她忍受不了这种脏乱差的环境,于是整理了一下同桌的书。
“啪嗒!”一个书包打在向榆眠头上。向榆眠正要开口骂,突然听见一个声音冷冷地道:“滚开。”
“笙笙?”向榆眠抬起头,看着披头散发的夏笙歌,眼中流露出几分惊喜。
夏笙歌愣住了,她揉一揉向榆眠的头:“疼吗?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向榆眠的疼痛全然消失。她如同哈巴狗一般盯着夏笙歌:“没事哒没事哒!我有铁头功呢!笙笙还不知道吧!”向榆眠拽着夏笙歌的衣角,似乎在求夸夸。
这番操作实属给夏笙歌整不会了。她看着向榆眠,不知道要安慰她还是夸她。夸什么呢?就夸她积极乐观吧。于是她淡淡地开口:“好了伤疤忘了疼。”
“呜!笙笙你好绝情!我要哭了!”向榆眠抱着夏笙歌疯狂撒娇。
在座的同学们全都看不下去了,纷纷围着霍一渠:“春水哥,这什么情况啊?”
“我也不知道啊!我发小也没给我说她认识夏笙歌啊?不是,她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吗?她不把夏笙歌惹毛了都不错了,怎么还当上朋友了?”
一个女同学推了一下眼镜:“啧,东流哥不行啊,不是百事通吗?我看呐,她俩是一对。高冷霸道社会姐×温柔可爱乖乖女,直接开磕!同人文预计明天有两章热乎的,不支持催更哈,想看更多更甜剧情就按老规矩,一章5块,绝对甜。”
霍一渠翻了一个白眼:“嗑学家你也是磕上了哈,我是向榆眠发小她有什么事肯定跟我说,而且向榆眠不喜欢男的不喜欢女的,不喜欢二次元不喜欢娱乐圈,不恋物不恋童,你说她喜欢自己吧她也不是水仙,所以,别乱磕。”
一位身披斗篷的女生从前门悄悄溜进来,找了一个没人的位置独享清净。她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于是将斗篷裹得更严实些,一个人预习课文。
老师进入班级:“同学们安静一下,本学期我们班有两位新同学,一位叫向榆眠,你们应该有所耳闻,另一位是秦偌允,大家注意,不要随便动她的斗篷,否则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