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大比

    昏暗的房间中蜡烛燃烧的声音若隐若现,少女跪在雕像前近乎虔诚地哀求着:“求求您,帮帮我吧。”

    她重重地磕头,直到额间渗血也不曾停止。

    雕像原本无神的眼睛转了转,笑声填满整个房间。

    “知道我是谁吗?”

    少女抬头直视它的眼睛,声音因为兴奋而颤抖:“知道。”

    “我会吞下你的灵魂,占据你的皮囊。”雕像上飘出一缕白烟,那白烟聚集成人形挑起少女下巴端详起来,“你的愿望就交给我吧。”

    谢微语为眼前人的伤口仔细涂抹上好的灵药:“下次难受就传音告诉我,不要再伤害自己了。”手上的动作精准无比,双目无神,但任谁也不能直接看出她眼盲。

    房间内从门口到床榻全都是血,卫霖每次犯病就会自虐似的撕咬自己的手腕,偶尔还会想把眼睛挖出来。

    她感知到地板上发黑的血迹,心里的不安又涌上来,新换的药又不管用了。不该离开这么久的。但最近要做的事太多,宗门大比要不就不去了吧。

    反正自己也不是那么重要。待会儿去给卫伯伯说一声。

    那人死死咬住下唇,克制不住地发抖,等到她的动作停止才断断续续说道:“不伤害自己……就会伤到别人。我不想……我不是故意的,微语。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没关系的。现在放轻松,什么都不要想,好不好?”谢微语环抱住他柔声道。

    “你不会走的对不对?微语……求求你不要离开我。”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在被血侵染的衣衫上。

    谢微语手指拂过他的眼尾:“这几天我不会走的。卫霖,答应我,不要伤害自己了好吗?”

    “好……我会尽量克制的。”

    宗门大比如期而至。镜花阁和部分宗门的“招生”一是定期的本门派的“招生计划”,二是三十年一次的宗门大比。

    作为本次宗门大比的“比赛场馆”,镜花阁从半年前就开始筹划,慕锦也因为萧珏再三请求去指导过几次。

    绿云化作原型好说歹说还是要让慕锦把她当做发簪。

    算了,她开心就好。

    不过像这样坐在大殿里真的很无聊啊,只能在水镜呈现的画面里看看有没有认识的人。

    哟,天机阁这次也这么壕无人性。普通弟子的衣服都有缩小版防御阵法,统一的配饰也都用了上好的明晶石。

    怎么没看到谢微语,她这次不来了吗?估计她家那个“小疯子”又犯病了。

    玄天宗领队换人了啊,没见过。

    柳飞絮站在众人之中毫无特点,长时间的营养不良体型偏小更不起眼。

    “道友?”

    柳飞絮侧头看过去,看起来似乎是天机阁的内门弟子。

    那人笑得很阳光接着说道:“我名秦绛河是天机阁弟子,敢问道友姓名?”

    “柳飞絮,镜花阁弟子。”

    秦绛河觉得他很眼熟:“柳兄,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是见过陆羽吧。

    “宗门长辈都说我像从前那位陆羽前辈,秦兄应该是见过他吧。”

    秦绛河右手握拳拍了下左手掌心:“我想起来了!柳兄你和陆前辈至少有七成像,好神奇啊。你们是亲戚吗?”

    就算是也无从知晓,毕竟他只是个连父母是谁都不清楚吃百家饭长大的孤儿。

    他摇头道:“不知道,我的父母很早之前就过世了。”

    对面那人没想到是这样,尴尬地笑笑:“对不起啊柳兄,我无意提及你的伤心事。”

    伤心吗?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不碍事,秦兄只是耿直爽快。”

    秦绛河看他面色不改,应该是不在意吧。随即转移话题问他知不知道陆羽从前的事。柳飞絮摇头,他平日里都在不分昼夜地练剑并不了解那些事。

    秦绛河立马来了兴致,他最喜欢百年前那些玄乎其玄的事了。

    滔滔不绝地讲了半柱香后长吸一口气:“陆羽是无月尊者唯一的徒弟,天赋简直逆天!多少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境界,他只需要十年就做到了。”

    “好厉害。”唯一的徒弟吗……可惜现在不是了。

    “那是当然!”秦绛河突然拉低声音,“不过听说他和无月尊者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咱们就随便听听也别当真。”

    也许他们的关系不是道听途说。可从慕锦的表现来看又过于淡然。

    “确实,不过这些都是百年前的事了,秦兄怎么这么清楚?”

    秦绛河咳嗽了声:“陆羽这种知名度的人自然是有专门的记录啊。”

    总觉得他说的记录不是很正经呢。

    萧珏并未像慕锦那般提前去大殿而是留在观星台,抽空看了眼水镜。

    “你瞧,这小子确实挺像啊,不过那个人可不会露出这种表情。”他轻笑随后转身对另一个人说,“你觉得他会是下一个吗?”

    “不会,太弱。”一身黑衣的女子手中拿着一坛酒席地而坐。

    “想来也是……祂怎么会允许他们再生。”萧珏一挥手水镜渐渐消失。

    “慕锦想做什么?你真的不打算把那些事告诉她?”

    舍利子在萧珏掌心发着微弱的亮光:“谁知道?即便很多事都不记得了也要想办法封印那把剑,还真是情真意切。”

    “你这是……吃醋了?当了这么多年备胎还没上位你也挺废的。现在她把那个谁带回来你是不是气疯了?”女子笑得有些岔气,“假正经一个。有事直说嘛非要让别人猜,慕锦可不会惯着你。”

    虽然萧珏听不懂她说的“备胎”是什么意思,但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这个代号“仓龙”的女人和慕锦私交甚好,总喜欢在慕锦面前暗戳戳地骂他。

    萧珏懒得理她:“这么多年也没见你把以前的事告诉她,我又为什么要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陆羽那小子让我别说的嘛。”仓龙耸肩表示不是自己的意思,“他们俩的事我可不敢插手。”

    她仰头把坛中的酒饮尽,手背揩过嘴角后说道:“不过慕锦真的把剑谱给那个谁了?”

    “嗯,倒是忘得彻底。”萧珏从储物戒内取出一坛酒丢给仓龙。

    仓龙接过酒,举起在耳边晃了晃:“就算她什么都记得也会这么做的。”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安啦安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普通的剑谱。她肯定有自己的用意。”仓龙说完化作云烟飘向南方,“我那边还有事恕不奉陪了萧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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