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完元旦,收假完再过俩周又得期末考,连续几天的高强度复习,招架不住的学生迎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研学。
“这消息靠谱吗?”徐肆问。
“真的假的啊?”
“包靠谱的啊,我刚刚拿质料的时候听见其他老师亲口说的。”说话的人是个国字脸,因为有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本领,被称为电视机,还是实时播报版本的。
“我要看回放。”徐肆举起手示意,身子往椅背躺。
“得了吧,信不信我给你打成折叠屏啊。”
教室里吵嚷成一锅粥,带着兴奋也带质疑。
一些同学期待着什么
最后一节课,语文老师讲完最后一道题,三线桥后脚就踏了进来示意语文老师。动荡不安地历经一天,三线桥双手撑在桌面上,表情严肃。
“同学们,我说件事情。”
“明天班级研学”三线桥刚说完,班级里带着按捺不住的兴奋。
“喔!”不知道是谁发出尖锐爆鸣声,班级里吵吵嚷嚷的。
三线桥拍了拍讲台桌面,示意安静下了。
“但是哈,都不可以带手机哈,年级要求的我也没办法。”
“啊?”
班级全员呲着大牙立马收了,跟泄气中的气球似的连连叹气。
“你们一个个的,带手机了,就时时刻刻都盯着那个屏幕了。”三线桥也跟着叹了下气。
十几岁,正处叛逆期。
“但我也知道你们什么德行,说不给带一个个偷偷摸摸地带。”三线桥一眼识破讲台下那群装模作样的跳蚤。“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在我眼皮底下玩,别太过分哈。”
“喔!好嘞。”一群人嘻嘻哈哈地见好就收,
“感谢老班。”
“去的地点暂时保密哈,省的你们各种不满意,但先提醒要爬山注意点哈。”
……
许悸坐在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地擦头发,另一个手里不断滑着屏幕。班级群里聊得热火朝天,各种猜测研学会去哪里。
狗尾巴草[就我们学校,去研学也去不了多远。]
老旧电视机[要爬山,就我们首府有座山是著名点的了。]
xs[盲猜是南柠了。]
。[补药啊,我上周才去过。]
刘[谁让你上周上次请假去那玩]
。[已老实jpg]
。[求放过jpg]
狗尾巴草[班长应该知道的吧?]
xs[肯定知道啊,毕竟也是要安排好的。]
狗尾巴草[求告知@c]
底下是一群冒泡的人艾特c
许悸也纳闷去哪里研学,跟着艾特。
而被艾特的人迟迟不出现。
下一秒,手机弹出一个视频电话。
“还没睡?”
“嗯。”许悸擦了擦头发,把手机放在书桌上靠着。
“今天的试卷错题做完了吗?”
“没有,有几道不会。”
“教你。”
“好。”许悸点点头,把错题本掏出来。
题讲完了,许悸收拾好试题,突然想起群里被埋没的信息。
“研学去哪里呀?”第一次那么多人去玩,许悸还是有人好奇去哪里的。
陈烬抬眸盯着他看。
“你猜。”
“猜不到。”
“那别猜了,早点睡,晚安。”
下一秒,电话挂了,手机响了一声,许悸习惯性点进那个备注为300g的聊天框里。
是一个文件。
许悸打开。里面是完完整整的研学计划。
而群里被扒地热火朝天,某人也不不加理睬。
翌日。
一群人排列整齐上公交车,陈烬和许悸落入队伍的最后。
上了公交车,安静了几分钟,不知道是哪个同学拿了个音响,把声音调大,放了首很经典的音乐。
气氛一下子就带动了起来。
公交车上的同学,也不扫兴地跟着唱。
连驾驶室的司机也跟着哼几句不知道哪首歌的歌词。
一群人目的地未知,却憧憬着。
陈烬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大巴的车窗开了个夹缝,风簌簌地往里灌,空处的挡风帘被吹着荡起,陈烬额前的头微乱。
大巴里歌声混杂荡进风里。
陈烬戴着有线耳机,手机里正在做英语阅读理解。
好像怎么都融不进这个氛围。
许悸听着他们热热闹闹地唱歌,盯着窗外发神
不知过了多久,许悸听见耳边传来了低低的嗓音。一句很简短的英文歌词。
“嗯?”
许悸盯着他看,眼神专注,平板里依旧是英语阅读题。
但刚刚听到的确实是唱歌的调调。
就这专注程度,许悸甚至怀疑他看着阅读题把它给唱出来了。
陈烬的余光接受到他炙热的眼神,目光从平板上挪开,看着他,在他的疑惑中摘下一个耳机拿在手里,侧了侧头。
“嗯?你哼什么?”许悸说。
“you come into my live just like another season"陈烬的手往前递了下。“你要听吗?”
许悸接了过来戴上。
耳机里刚刚好到那句歌词
“you come into my live just like another season"
你闯进我的生活,就像另一个季节来临。
和陈烬唱的调调大不相同,如果说这首歌的调是摇滚的,那陈烬的应该属于抒情钓系的,很好听。如果要诠释,那应该是你就像个礼物,出现在我支离破碎的生命里。
“Not for long just a time just like another season。 ”
无法停留太久,转瞬即逝,就像另一个季节来临。
到达目的地,一群人热热闹闹地,排队下车。
“相思湖。”许悸一字一句地念不远处的指示牌。
第一站。
没进入深冬,落羽杉红绿相间,汇成一条隧道,天空被黄叶绿叶覆盖,叶子摇摇晃晃,坠落星光点点。旁边镶接着一个湖,水面波光粼粼的,湖中央有个红色的船。
“蹲在地上干嘛?”
陈烬在取景镜里看着他。镜头里的人穿着件黑色的卫衣,下面的卡其色长裤,卫衣连带着的帽子松松垮垮地盖在头上,额前的头发露了出来。透过树缝的光不偏不倚地打在他的脸上。
“捡春天。”许悸别过眼看他,手里的木棍仍在挑挑拣拣的。
陈烬在这个小小的间隙按下快门。
“诶。”徐肆跑过来,从许悸的头上跨过,狂笑不止地转过身后看着蹲在地上被偷袭的人。
“兵不厌诈。”
许悸仍蹲在地上,啧了声。
“咔吱”脚下的树枝被踩断,徐肆重心不稳连连后退了几步。
“小心”许悸拿起一片叶子站起来。
“卧槽。”徐肆呲着大牙立马收了,脚下鞋子不可避免地蹭到湿泥土。
“草木皆兵”许悸在看到徐肆站稳后说“你活该。”
“是人吗你?”徐肆说。
“活该”陈烬举起相机拍了张徐肆狼狈的现状。
徐肆眼尖,扑腾着挡脸“少掺热闹。”
转移目的地,离开时许悸远远地看了一眼落叶杉。“下雪会把树枝压断吗?”
“榆江的冬天不会下雪。”陈烬追随他的目光落在一颗落叶杉上,不知道为何,那棵树长得有些矮小,枝干也很细。
“哦。”
队伍目的地转移,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到打卡地点——清秀山。
指示牌上标着1500级——青平寺。
“许悸,陈烬!你俩狗崽子走那么快,上山顶入洞房啊!”徐肆哈着腰,冲离百米外的台阶喊。
“你才山顶洞人。”陈烬和许悸相互并肩依靠着,离大部队远了。“我们要第一个到寺庙祈福。”
阶梯旁野草众生,旷野开阔。天与山被切成俩片,海阔天空,静谧悠扬,高山平野,风声鹤唳。后面的人乌泱泱的散落着,从一开始的争先恐后到现在能摆就摆
“你们信这玩意还不如信你们自己,一个年级第一一个年级第二还要不要人活了?”徐肆要被累疯了,耐着性子爬山。一闪而过的想法越过脑袋,突然干劲十足
“那看我们谁先第一!”
徐肆也认为自己脑袋被门夹了。撒腿就往上冲,到最后恨不得躺地上睡了。
“不是,我靠,凭什么你们那么快?”
徐肆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气。
许悸和陈烬坐在寺庙门口的石凳上平复呼吸。
后面的队伍一个紧接着一个上来。一个个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徐肆找了个空荡点的坡张了个大字型倒头就睡。
许悸把石凳让给别人,按着徐肆的方向躺下。
“过分了哈,挡道了。”
“从我身上碾过去吧。”许悸眼睛都没睁开,过好几秒才张开嘴巴,整个人□□的,说的也有气无力的,脑子反应了好几秒,想起来这里是个坡。
“我挡你跳山了吗。”
好几秒的静寂,许悸听到了混在风里微弱的咔嚓声。
我靠?!
许悸杂乱的帽子弄好戴起来,但帽子不够大,只能遮到鼻子处。
许悸自暴自弃地睁开眼坐起来,旁边的人已经挪去了另一个地方,许悸抬起头。
面前的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手里举着个相机。手腕处系着条红绳。
许悸无可奈何地举起双手“我投降。”
“不用投降。”陈烬把红绳递给他。“给你拿了,第一条。”
我甘拜下风。
“青春没有售价,带老班走出大山”一群人乌泱泱挤在山顶,站在C位的徐肆兴致缺缺,小肚鸡肠的往旁边的两个人说“你们没人性!”
“咔嚓。”站在一角的俩个两人笑着。
而另一处,在山顶寺庙买的的祈福许愿红绳挂在树上,密密麻麻的红绳随风肆意飘扬,在阳光映射下变得光彩夺目。
青春带着酸涩在旷野中呼啸而过。
“禁止带私人恩怨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