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心不在焉的?”陈烬抬眸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许悸飘走的思绪重落，
“紧张了?”陈烬不知觉地皱了下眉头，猜测道。
许悸知道他指的是明天的月考，“啧”了声，两只手搭在桌子上，认真地看着手机屏幕对面的人，“不可能好吗?”许悸下一秒迷信道“我在寺庙的时候祈福过了。”
陈烬像是被逗笑了，镜头开始晃动，画面掉帧，卡在他低头的时候，画面被头发挡住了大半，但显而易见的是他在偷笑。
“心诚则灵。”许悸没好气地说。
“好啊。” 画面恢复正常，陈烬的脸出现在镜头里“那我拭目以待咯。”
许悸莫名觉得他像是宣战，椅子往后一蹬，身子从后倒，上半身瘫在床上。镜头天悬地暗翻转成天花板.
许悸闷声了几秒，愤愤不平地看着手机里的那个人，又将视线移向窗外，对面的灯依旧明亮着。
“谁怕谁。”许悸一字一句回应，挂了电话空气安静了几秒，许悸乱七八糟折腾了通头发。
“唰”的一声响，对面的窗和窗帘都开了.
明暗交替问出现一个人影。
“靠!”
装神弄鬼的。
许悸从床上蹦起来，一把把窗帘拉过，窗外的一切被隔绝掉，一屁股坐在书桌前，拿起散落的红笔，翻开错题本，一气呵成，准备卷死所有人。
不知何时，手机不知疲倦地响了几声，许悸打了个哈欠，坐在椅子上伸懒腰，突然阵困意来袭。
许悸迷糊了下，手往桌面探手机，按开。
凌晨两点事，微信蹦了几条信息
许悸一路打开到微信，习惯性地点开那个昵称，底下更新了几条信息
[熬夜复习易开倒车]
附带了张在他房间窗前拍了照片。
周围异常昏暗，只有自己的房间，透出的灯晕开的光。
许悸拉开了点窗缝隙，对面的房间也依旧亮着。许悸没好气地 Tui了声。
点开个性标签把原来的删掉，打了几个字保存。
[我开的直升火箭！！！]
学校月考异常没人性，六个科目一天考完，不给人一丝一毫的喘息机会。
或许给了?
“早上考两门，语文和物理，中午一个小时午休，下午一点开始考英语数学，考到四点十分。四点半到六点半考生物化学然后放元旦假哈。”黑关公着重又说了遍“今晚放元旦假哈！大家提起斗志来，合理安排考试时间。”
很显然，慰藉是放假。
班里开始接二连三的鬼哭狼嚎，议论声铺卷而来，盖过廖廖无几的读书声。
“快点读书啊，趁现在临时抱下佛脚，待会古诗默写不出来罚抄哈。”
“完蛋了，靠。”
许悸仰着天咆哮，书本盖过脸。“能不能让知识自己进入我脑子里。”
“你可以摇一下头试试。”
许悸不明所以，头像波浪鼓一样摇了几下。
“好，水没甩出去，脑浆愣是混匀了。”陈烬没有什么感情地吐嘈.
许悸生无可恋扯下书本行尸走肉似的地白了他一眼，继续跟念经似的背书。
“你也背不完啊，这么长一篇”徐肆回过头来添乱。
“谁告诉你我要背完，抓重点不就好了。”许悸啧了声
“全书无重点，处外是考点。”徐肆两眼一黑，拉长着词调痛鸣苦逼高中生活。
“比如这句不是经常考吗?还有这个”
许悸随手拿了支笔在课本上的诗句画横线，沾沾自喜地说“我大发慈悲给你们画一下重点吧。”许悸画了几条不规则的线，笔指着字往下，眼睛眯起笑了笑“这句绝对考好吧。”
“我觉得这句会考。”陈烬念了句诗。
“不吧，上次考过了，应该不会再出了吧?”
“也不一定。”许悸说。
下一秒，通知进考场的广播响起。
许悸和他们不在一个考场还离的特远，陈烬和徐肆在隔壁班考，而自己在对面楼的五楼。
许悸拿起收拾好的笔袋，轻呼一口气进考场。
考前五分钟，监考老师把试卷发了下来，许悸拿到试卷直奔古诗默写题，在心里默读着题目。
好巧，都考了.
许悸行云流水写下答案，满足地在最后一句诗加了一个圆满的句号，沾沾自喜地抬头看时间，目光和监考老师对上，结果就是没到考试时间被用眼神警告了。
“……”靠。
经历一天的高压，许悸焉了吧唧地趴在课桌上。教室里吵吵嚷嚷，时不时来几句鬼哭狼嚎，每次考完试收尾，就进入了经典的对答案时期。
有人欢喜有人愁。
“不应该选C吗这道题?”
狗尾巴草和别人的答案吵得不可开交，干脆跑过来找陈烬问答案。
陈烬没搭理他，又开始闹腾其他人。
“许悸?别睡了，你选什么?”
狗尾巴草，巴掌把试卷啪在课桌上，指着数学怎样的最后一小题。
“唔。”许悸从平臂里干露出双眼睛，瞄了眼桌面上那张来试卷另一只手往桌肛里掏，把今天考完的一沓试卷全都一咕噜拿出来，拍在桌面上。脖子缩了缩，整张脸继续掩盖进手臂弯里。
狗尾巴草也不嫌烦，把数学试卷从那一背试卷里解救出来摊在桌面上。
试卷上密密麻麻的草稿与题目严丝密缝，不少地方被凌乱的圈重重圈起来，整个卷面跟被狗啃了似的。
“啧?”狗尾巴草眼皮跳了下，无奈地提问“哪个是答案?” 有些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
陈烬瞄了眼开口“他选的A。”
狗尾巴草“嗯?”了声。
许悸的脑依旧盖在臂弯里，“A是哪道?”声音从缝隙里传出来，闷闷的。
“数学选择第十二问，A选项，二分之根号五十三。”
“噢。随便选的。”许悸把头抬起来。
班主任接踵而至。
“你们生不逢时哈，”班主任一来班级里的人鸟飞兽散，各自回来原位“元旦和周末搁一块了，所以只有两天假啊，但没事作业很少啊，不用担心，我只有一张试卷要发。”
七点整，许悸奋笔疾书地写着试卷，英语老师踩着前一位老师的尾气进来。
“一张试卷哈，不多不少。”英语老师随便捻下厚度，一组一组把试卷分发下去”不够的后面传一下，拿好就可以回家了。”
“啊!”
许悸手里的笔停了下来，悬在半空中，眼神落在旁边刚发下来正热乎的五张试卷。
“靠!”
六科，一科一张，不多也不少，整整齐齐的大团圆。
班主任突然周而复始，
“许悸，来下办公室，其他人可以放学了，假期愉快！”
“好!”班级里的人调子拉的很长，非常窝囊地应答。
许悸收拾书包的手停下，把书包放在桌子上方便塞试卷，在拿试卷之余，余头瞥向旁边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视线问题，旁边的人视线好像也落在他的身上，许悸的手指蜷了蜷，装好东西移开椅子大步走去办公室。
“竞赛的事考虑地怎么样了?”三线桥单枪直入，直接进入主题 “收假之后要开始针对性的补习了，会在阶梯教室多设一节自修补习。就是放学会比其他同学晚点，但不用担心，学校有校巴接送。”
“可以。”
目的是想和某个人一起上下学。
“好，那你早点回家吧。”三线桥像是知道他的答案，脸上没什么波澜起伏。
教学楼下的人群熙熙攘攘地挤向校门口，许悸上楼，远远地望了眼教室，灯已经关掉了。从楼上下来的人影慢慢隐没在楼梯拐角。
许悸手一曲，手指蜷了蜷，把书包带往上提走下楼梯。兜里的手机突然震了下。许悸掏出来打开，信息出现在界面上。
300g[后门口便利店等你]
许悸不知觉地“哦”了声，发现人不在自己旁边，对方也听不见，笑了下，大步流星地往校门口走。
学校后门口人流稀少，许悸很快就到了便利店外面，许悸看了眼手机，没有新消息蹦出来，向周围环视了圈，没看见身影，准备往便利店走。
“干嘛?放假期间不要随意在外面逗留。”
陈烬从一棵树后出来，衣角被风带起飘飘扬的。
“哦。在找你。”许悸没继续他的后半句。
“那回去吧.”
许悸慢悠悠地踢着地上的小石头，冷清的街道，晚风以第首整条街，带动着没来得及清扫的落叶卷起、沙沙的。十来分钟的路程不长不短，聊尽了风情万种。
“我猜对了。”许悸脑海晃过今天早上语文试卷的默写题，在家不远处的台灯下站定，明晃晃地笑着。
“嗯。”陈烬的声音混进风里，无限宠溺“中华小诗词库蛮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