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十一点半,三张试卷首战告捷,许悸拖着个身体去洗澡。

    累迷糊了,一天高强度写九张试卷,洗完澡头都没来得及吹干就倒床上睡了。

    许悸一觉睡到自然醒,在床上放空了几分钟,手中四处摸索手机的身影

    上午八点,许悸打开手机,顶端蹦出几条微信信息,然后没完没了地响了不停,许悸点进微信寻找那个眼熟的头像,划了几下发现被掩没在了下面,上面被几个群的信息占据着要一决高下,消息发个没完。

    300g[元旦快乐!]

    [新年快乐]

    [今天有空吗,去图书馆吗]

    许悸后知后觉发现日历已经翻了一个篇章了。

    许悸对时间没什么概念,至少在十六岁之前,重新回到榆江,他才发现,现在是他逃离时差的第三个月。

    [新年快乐]

    [昨晚睡着了,没看见信息]

    [可以]

    顺便把试卷先做了。

    许悸一条条把信息回复了。手机有节奏性地响了两声.

    [十分钟后楼下见]

    [早上好!]

    许悸看到这两条信息,心里突然蹦出“早上坏”这三个字,被作业支配了。

    “靠。”思绪被一丝丝拉回,十分钟后,许悸从床上蹦起来跋着双鞋去洗漱。

    冬天,外面街沿的一些树只剩下些零零碎碎的落叶,莫名有几分冷清。

    许悸穿了件厚卫衣走出院门,指不及防听见几声快门的声音。

    不远处的人半个脸被相机挡着,黑色羽绒服下一双修长的腿被卡其色的工眼裤包裹着。

    相机被缓缓移下来,脸出现在视野之中。

    “早上好!”

    像一只困倦的黑猫,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语气带着细微的懒散。

    “在取景,你刚好入镜。”许悸走过来,陈烬晃了两下相机”要看吗?”

    许悸凑近他“好。”

    照片的构图有种令人琢磨不透的感觉、像灰烬的冬,又像长青的春。

    “倘若你一无所有,就要像柏树一样,做一个 Azad,自由地活着。”看到照片,许悸想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情不自禁地说了出口。

    陈烬敛下眉,毛绒绒的头发出现在视野里,陈烬看了两秒,切了下一张照片,镜头里的画面更着重旁边的常青树,也许是寒气肃肃,带着冷冽的色调。

    “也可以像常青树一样永远鲜活.”

    绝延不断的脉落连接着鲜活的生命。

    陈烬的声音很好听,像轻薄的雪,但气息呼在在脸上痒痒的,带着余温。

    许悸沿着声音抬起头,冷不防撞进他眼睛。

    琥珀色的瞳仁,左边眼角有一颗红色的痣,早已自然而然在镶嵌在皮肤里面融为一体。

    很微妙的感觉,像心脏被柔软的羽毛挠了一下,却抑制不住地疯狂跳动。

    陈烬本身就高他几公分,这会许悸才会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凑到人家身上了,还专心致志地低头看相机。许悸低下头,闪躲了下。慌慌忙忙地开口。

    “走吧。去,去图书馆,”

    许悸抿了下唇,自顾自地往前走,算是体会了一遍什么叫做跨者不行。

    陈烬离几步远,跟在他身后,

    如果榆江下雪,会不会留下许多傲娇猫的脚印。

    刚考完月考,许悸多少存在点摆烂心态的,图书馆里连翻书的声音都微乎其微,每个人都在认真地做自己的事情。许悸写题卡住了,拖着个下巴断断续续地找突破口。

    图书馆里暖气开得很足,但莫名奇妙许悸觉得这个环境非常适合睡觉。

    实验证明,暖气足,人多CO?多时,人容易缺氧导制困倦,绝对不是因为自己懒的原因.许悸为自己找了一个自认为可以的借口,打算假寐几分钟。毕竟不能浪费公共资源。

    像寄养在营养液的奇怪物品,在不属于自己的领地签跃跃欲试,最后沉沦。

    许悸最后是被吓醒的。

    做梦梦到自己刚写完的试卷被撕掉了。

    梦中垂醒,许悸坐得板正,慌慌张张地翻看被趴地皱起的试卷。

    还好,试卷依旧完整无缺。许悸轻呼了口气。

    陈烬看着他弹射起步,不明所以“怎么了?”

    许悸略显尴尬地揉了揉脸。

    “没事。”环视了周围,只剩下几年零零碎碎的人“我睡了多久?”

    “现在要正午了,大家都去吃饭了。”陈烬看了眼手机,视线重新落在他的脸上,有几道明显的印子,大砥是试卷边边弄到的。“我以为你饿的要抱试卷啃起来了。”

    “阿呸!”许悸燥地慌,压着声音反驳。

    肚子突然不合适宜地了一声,在安静的环境下尤其的响亮。

    许悸的脸嗖地一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延来,沉默了几秒,一头沉在桌子上,试图一头闷死自己。

    “噗。”陈烬笑了声,见缝插针“现在可以抱着试卷啃了。”

    “滚啊。”许悸一字一顿,声音闷闷的,

    陈烬低着头看他,头发睡得乱糟糟的,但他的发质不知什么原因,偏黄,看起来也软软的。

    他耳垂那块梁上了层粉红,耳洞依旧能看得见。太久不戴耳钉,肉会长回去,把洞填满吧。

    “起来了。”陈烬故意伸手在他头上揉了把。

    和想象中的一样,软软的。

    “干嘛摸我?”许悸从手臂探出双眼睛,零零碎碎的头发散落下来,有几根扎进眼睛里,异物感很强,许悸按着这个姿势晃了下头。“我头发乱了。”

    “我叫你起来,去吃饭。”

    这个借口勉励强强,但目的达到了。

    许悸的眼睛里盈着水光,像微波漾起的湖面。

    “哦。”许悸坐起来扒啦了下头发,把多余的头发往后撇,但几根不长不短的头发不听使唤地坠下来,落到眉前,来来回回几次下来,许悸烦燥地扒拉了下,自暴自弃,任它.胡作非为。

    “哈哈。”陈烬看着他一副跟吃了瘪的样子,没忍住嘴角上扬。

    像郁闷小猫。

    许悸怨气十足地瞪了他一眼,把桌子上的试卷收起来放回包里。

    下一秒,一个温厚的东西落在头上,怪怪的感觉,触碰在额头前的皮肤,软软的,带着一丝残留的温度。

    许悸敏感地把头上的东西薅下来,一顶色的帽子出现在自己的手里。

    与其说是黑色,不如说是藏蓝色,很简单的一个天针帜帽,右角有一个猫脚印,衬得没有那么单调。

    “给你戴着。”

    许悸“哦”了声。

    外面和里面的温度简直天差地别,几秒愣神的功夫,手指不知觉地僵硬了。

    榆江的气温作恶多端,温度余总能让人毫无防备地“咻”的一下下降。榆江的寒风还会转弯,即使包衷地严严实实,刺骨的寒风也依旧会从各种让人意料不到的缝隙钻进去。

    许悸打了个寒暄,老老实实地戴上帽子。

    许悸随意的扯了几下帽子,把长的头发隐藏进帽子里,只剩些不扎眼的碎发留在额前。

    “会不会显得我很呆?”

    陈烬站的位置比他高一个台阶,他又比他高口公分,许悸只能仰起头看向他。

    “没有。”陈烬揣在兜里的手伸出来,帮他把帽子挪正,小猫脚印出现在正面,轻轻地拨了下他额前的碎发开口“很可爱。”

    许悸指着帽子的手僵了一下,随后把手揣进兜里,转移话题

    “你呢?”

    “嗯?”陈烬缓了几秒突然明白过来,把背后的帽子戴上“我衣服上带有。”

    “哦。”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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