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明显对祁今安的态度疏远了起来。祁今安也没问，只是默默多刷几道题，多看几眼她。
不过乔安这段时间的小日子过得还算有滋有味，一个晚修吃到了芝士火鸡面——在班里泡的火鸡面。
简优把“犯案四人组”带去办公室训了一顿：“你说说你们上课吃东西就算了，胆子还真不小，现在啥都敢干了。”
乔安试图使出“美面计”：“老师，你看这面不香吗？”
“我香你个大头鬼。一人五百字检讨或者…”
“老师我干第二个！”四人默默举手。
简优皮笑肉不笑，看见猎物终于上当了，准备一网打尽：“好，那你们准备一下后天的经验分享会和百日誓师大会演讲吧。”
“？”四人一头雾水。
聂韵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我们？分享什么？”上课如何偷吃的经验吗？校长让说吗？
杜婧伶略带嫌弃地把她的手按了下去：“分享你聂韵生日礼物收到一个粉铲子的经历。”
“……非要提这事吗。杜龙头。”
苏晓萍和乔安捂住两人的嘴：“闭嘴。”
“我还在呢。”简优咳了一声，“主要就是分享你们学习方法，鼓励一下高一的。”
鼓励下一年多加几个竞赛生。
忽悠进来杀。
“老师做这种事不会遭天谴吗？”乔安良心不安，她可是一个惜命的人。
简优翻了个白眼：“你们滚出去，明天把演讲稿给我审批。”四人灰溜溜地岀了办公室。
乔安掏出手机找到乔万李的微信：【侄，你们高一生喜欢什么？】
在数学强化班偷刷手机的乔万李虎躯一震先回了个问号，再慢悠悠地打字：【姑，高一有帅的了？】
加上乔安微信后，乔万李总算摸透了她的一点点脾气，问起来肯定就是有事要发生了。
三分钟后，乔万李依旧没有收到回复。
发了个句号后喜提红色感叹号。
【兄弟！救急！课间帮我去高三一班找乔安，帮我带句话：“喜欢你这样的大神下凡。”】
他特意找了个帅的带话之后才关掉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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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间，乔安正无聊地转着笔，突然小陈子报：“乔姐，有男的找你！”
乔安以为是乔万李，把笔放进口袋后，懒洋洋地走出去，看见完全不认识的脸，她眯了眯眼：“同学。你是？”
沈万洋有点紧张：“乔…乔姐，万李让我跟你说他喜欢你这样的大神下凡。”
“哦。”乔安后悔了，她就不该找上乔万李那个不靠谱的幼儿园小屁孩。
一道男影假装路过但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祁今安掩饰住眼里的复杂，盯着乔安的侧脸出神，以为是又有人向她表白。
再等等，再等等，还有107天高考。
再等他107天。
可以吗。
乔安察觉到有目光在盯着自己，她看向祁今安的方向，勾了勾手指：“过来。”
祁今安听话地站到她身后。
乔安继续和沈万洋交谈：“你告诉乔万李再发莫名其妙的信息我就告诉他妈。”
天天发些骚扰信息，烦死了。
沈万洋点头，赶着回高一楼，走了。
“你听见了吧。”乔安抬眸笑着看他，“这就是好学生的权威。”
祁今安：“哦，爬树的乔好学生。”
“你给我滚。”
“你教我怎么滚先。”乔安没想到祁今安这么死缠烂打，转身就走了。
回到位置，乔安回味着刚才祁今安的神情，看吧，不让小狗知道的话，小狗自己恐怕会脑补很多打戏。
比如，校园姐弟恋。
乔安笑了一声，戴上耳机，听着歌边写稿边哼起小曲：“难免疏漏儿时檐下，莫测变化……”
第二天。
简优看着乔安这有点锋芒的稿子陷入了沉思，这能说吗？她大手一挥把稿子交给了教导主任：“老李，你看这个演讲稿可以吗？”
李平伟和简优算得上是师岀同门。
李平伟接过它，一目十行，眉头紧锁，“这谁写的？这个水平……”
“乔安。乔安写的。”
“但是话又说回来，这个水平可太好，了。”李平伟变脸比翻书还快，盖了个私章表示通过了。
简优拿着那张纸回去了。
**
二月二十三号，报告厅。乔安坐在第二排的位置发呆，时不时看一眼稿子。
校领导还没来，整个场面比较吵。
学生会主席徐巧荣打开麦克风：“各位同学，请不要说话，坐好，谢谢配合。”
徐巧荣算得上是凶名在外，刚上任就把各个部长整治得服服帖帖。她心里叹了口气，眼神不由自主往台下扫了一眼。
全场寂静。
乔安戴上耳机，朝她挑眉。
徐巧荣没略过她的小动作，把麦克风关了，起身就往乔安的方向走去。
乔万李恰巧坐在乔安后面：“我靠，姑，她怎么过来了。”前几天他才被徐巧荣捉到在教学楼打球呢。
沈万洋坐在他旁边，心里总有股冲动。
除了乔安，谁也没想到，徐巧荣坐在乔安左边的空位，她摘下口罩，眉眼锋利：“啧，大忙人有空了？”
徐巧荣是乔安通过同校打游戏认识的，虽然真人没见过几次，但两人算得上是朋友。
乔安掏出手机：“徐主席，陪我打游戏吧。”
“滚，”徐巧荣毫不留情面地拍了一下她脑门，“庄蔚待会看见我打游戏不打死我就怪了。”
庄蔚是主任，徐巧荣的辅导老师。
“没胆。哦，我后面那小子不欢迎你坐这。”
乔安把乔万李给卖得一干二净。
徐巧荣转头打量他一眼，认出来了：“你侄子？”
倒是乔安诧异了：“你怎么知道？”
“他之前挂表白墙说他认识高三龙头。”
之前徐巧荣看见之后特意让人点开他朋友圈找点信息，把那条帖子删了，什么鬼高三龙头。
现在看来真是高三龙头啊。
她默默瞟了乔?高三龙头?安一眼。
乔安打完一局后又把乔万李拉黑了，她放下手机，看见前面领导差不多来齐了，把徐巧荣手里的流程表拿了过来。
【高三学姐经验分享。】
苏晓萍第一眼就看到这个：“……”
苏晓萍麻木，她想骂人，合着一个半小时里面她们四个就占一个小时啊。
把人当驴使，狗学校。
杜婧伶十分平静，扔了颗糖给聂韵：“少说话。”
“哦。”
梁娅舒准时上台主持：“欢迎大家来到……”
乔安给梁娅舒录着视频。
她念到乔安的名字时，乔安停止录像把手机扔给徐巧荣：“录着。”
“哦。”
在全场的注视下，乔安走向舞台中央：“哈喽，大家好，我是乔安。”
台下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少女眼角轻挑，莞尔一笑，纤细的手指将演讲稿折起来。
“我很高兴能在这演讲。先给大家讲个笑话学校里总有人说，考物理要拜乔安，考数学要拜苏晓萍，考全科拜3011宿舍。那你们拜了，我们四个拜什么呢？总不可能对着镜子拜吧……”
“有老师说我不够刻苦，当然不刻苦，我早上最迟早上六点起来背书，中午休息一个小时，晚上最早十一点睡，除了这些时间基本都在学习，我说老师这还不刻苦？那还让不让我活了…”
“我相信台下各位之中肯定有比我更刻苦的，但是为什么就是学不好呢……”
少女在台上自信，明媚，张扬，眉眼坚定，手中的翻页笔被她转了又转，柔和的声音却透过整个会场。
世间万物避她锋芒。
一场演讲结束，乔安带上帽子就准备从后门溜走，却被苏晓萍三人堵住了。
“考物理要拜乔安～～～乔安大神你让我拜拜呗。”苏晓萍的手上下摩挲着她的胳膊，装作一副楚楚可怜样。
聂韵叼着根棒棒糖，摸了摸鼻子：“大家好，我是乔安，喵。”
几秒沉默后，四人爆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