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争吵？冰淇淋不及你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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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看的“戏”中俩主角还在对峙。
德拉科不可置信地站起身：“你不知道我在气什么？！噢，天哪！你一直在帮那个鸟窝头说话！”
“噗~”敖九霄笑开了花，“你说得对！他的头发确实很像鸟窝。你是个取外号的天才，德拉科，又形象又生动，还不落俗套！”
“那是……喂！你别转移话题！我跟他说一句，他答一句，你就跟一句！”
“对呀，我那不是配合你嘛。再说，我说的都是实话呀！”
“什么实话？”
“我确实没坐过飞天扫帚，没看过魁地奇，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啊。不过，你说什么学院的代表队，听起来像是集体运动项目？”
“那是当然！喂，你又转移话题！从我说分学院开始你就不对劲！斯莱特林有哪里不好吗？你为什么要为了他，句句反驳我？”德拉科说着说着就开始觉得自己委屈，“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明明是我先跟你交朋友的，你还对他自我介绍，你还帮他修眼镜！你简直……”
德拉科猛地扭过头去，他为什么这么难受？越说胸口越憋闷。
他用力仰起头，眨掉眼中上涌的水汽，平复了好几分钟，对着包厢墙上一个擦得很亮的铃铛装饰，暗中确认自己现在面色贼冰冷、表情够凶狠才带着气势猛地扭回头。
然后他就对上了一双离他极近的狐狸眼睛。
那双动人的黑眼睛离他太近了，呼吸可闻。
德拉科不由自主泄了气势，后退半步，腿却碰到椅子，一下子坐了下去。
德拉科有些挫败地抬头看敖九霄，却见那人瞟了一眼包厢门。他下意识顺阿九的视线看过去。有什么好看的？门关着呢？！
德拉科愤愤然转回头，却见敖九霄直接弯下身子，一屁股坐在他凳子前的地板上，抱住了他的双腿，虚弱地把头靠在他膝上。
“喂！阿九！你做什么？你，你怎么啦？头疼吗？”德拉科一瞬间忘了自己还在生气。
“德拉科啊，我好疼。”敖九霄仰脸看德拉科，满脸倦意，脸色白的像一张纸，他咬着唇，唇瓣都失了血色。
“哪里疼？怎么回事？”好，第一步成功，铂金小宝石心软了。
“我素有心疾。”
“心？心脏疼？你快起来！我们去找爸爸，让他带你去圣芒戈医院！那是巫师界最好的医院！你一定会没事的！”德拉科急得一下子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能起来吗？我背你去。你先松开我！”
“德拉科，你在我身边，我心就不疼。”千真万确的实话，刚才德拉科坐他对面，这破桌子太大，距离超过一米，他的心就开始一抽一抽的疼。
等德拉科站起身贴墙边去了，突然加剧的疼痛，简直让他呼吸都疼得浑身发颤。
他强忍着疼靠近德拉科，效果立竿见影。
他敖九霄算是栽这小少爷手里了。
“你骗我？！”德拉科简直出离愤怒了，想拔腿就走，偏偏却挣不开敖九霄的胳膊。除非他踢开敖九霄，可他又舍不得。
“我怎么会骗你，我真的很疼。”
德拉科看着那苍白的脸，敖九霄松开了咬唇的牙齿，牙齿印深深留在嘴唇上，唇瓣依旧没有血色。不，一颗血珠正从那牙印深处缓缓沁出。
“你流血了！”德拉科伸手捧住敖九霄的脸，眼睛四下踅摸手帕或纸巾。
“德拉科啊，你听我说。”
“我听着呢。你到底怎么了？你说！你说！”德拉科掏出西装口袋装饰的手帕，用它小心翼翼贴近敖九霄的唇。
嗯，好，第二步成功，德拉科冷静下来，能认真听他说话了。
“德拉科啊，你不认识那个绿眼睛，你跟他搭话，是为了与他结仇吗？”
“嗯？怎么会？我是想，再过一段时间就开学了，多认识一个同学。”
“好。我猜也是这样。可你句句戳他心口。”
“我才没有！”
“你那回忆一下自己对他说了什么。”
“我跟他聊学院、聊飞天扫帚和魁地奇啊。可惜那个人有点蠢，他什么都不知道。”
“可你说的这些，我也不知道啊。”
“你是外国人，不知道很正常。我告诉你就行了啊。”德拉科忽然勾起一边唇角，冷笑一声：“哦，你哪里不知道了？你对四个学院知道的非常清楚嘛！连各学院院长教授都打听明白了！”
“我说了，那只是寄给我的一张学院情况说明上的内容。我对这所学校，除了那张纸，一无所知。可你对那绿眼睛怎么说的？”
“我说什么了，我就说斯莱特林最棒啊！我一家人都出自斯莱特林啊！”
“你说，如果被分到赫奇帕奇，你宁愿退学。”
“唔，我是说了，那又怎么样？”德拉科觉得很受伤，“我说什么伤到他了么，你就这么护着他？还说什么四个学院缺一不可？”
“德拉科啊，新生进哪个学院是可以自己选择的吗？”敖九霄突然抬手勾住德拉科后颈，迫使他直视自己的眼睛。
“好像不是。爸爸妈妈不肯告诉我。只说去了学校就会知道。我猜，应该不是自己能决定的。”德拉科努力回忆了一下，不太确定地说。
“那你知道我，一个外国人，会被分到哪个学院吗？”
德拉科怔住了，他没考虑过这个。
敖九霄缓缓站起身，神情悲伤痛楚：“是如果我被分到赫奇帕奇，我就不如退学？还是只要我没被分到斯莱特林，小少爷您就不再理我，与我不再是朋友？”
“不，我没有这样想。”德拉科伸手握住他的手腕。
“可这事实客观存在，不是吗？既然斯莱特林那么优秀，其他学院没有存在必要，那为什么还要保留这四个学院？叫什么霍格沃茨？直接叫斯莱特林学校多好？还省得我担心会与你分开！”
“……”德拉科忽然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我初来乍到，异国他乡没有一个亲人朋友。纵使我什么都不怕，可我也觉得孤单。”
“德拉科啊，你在古灵阁对我伸出手，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以为我遇到了天使！你永远不会知道我内心有多激动！”上穷碧落下黄泉，所有医者都对我说，我的心疾无药可医。可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遥远的伦敦居然有这样的“良药”！不只是你与我握手，从你靠近我一米范围内，从你扶住我的头，从你让我靠在你肩上，你就跑不了了。
“我以为会在霍格沃茨与你七年同窗，做形影不离好兄弟。可紧接着你就又让我认识到，我还得拼命进斯莱特林学院，好像进不去就不配做你朋友，不配与你为伍？可又不告诉我进去方法。”敖九霄看起来哀伤至极，“如果是闯关卡，刀山火海尽管来，我拼一拼也罢了。万一是看什么虚无缥缈的资质，看老师的眼缘儿，就是一句话，说我不合适……”
“阿九，你不要这样想！我们是朋友，永远是！”
“怎么可能呢？你心里就是认为斯莱特林最好。你这样想很多年了吧？那被分到其他学院的话，我该如何做，才能不被你嫌弃呢？也许，我只配退学了吧？”
“不！我……我爸爸是校董，我让他把你分到斯莱特林！”
“德拉科啊，如果可以，你还等什么分院结果？你直接可以说你现在就是斯莱特林啊！”
“这……好吧。我们永远是朋友。我说话永远算数的。不管你去哪里！”德拉科站起身，把手放在敖九霄肩头。
“德拉科，你说你想和绿眼睛认识，交个朋友。你想他能控制自己去哪个学院吗？他会不会跟我想法一样？进不了斯莱特林，这个学不上也罢？”
“这……”
“你明明听到绿眼睛说那个大个子是他朋友，还偏偏要贬低那人。那人是仆人还是看守，到底与你有何干系？那人醉酒烧床还是焚屋，又干卿底事？”
“我……”
“我华夏有句古话——未知全貌，不予置评。”敖九霄直视德拉科双眼，“意思就是自己没有亲自调查了解，没有看清楚事情来龙去脉，不要随意去评论，包括任何事、任何人。”
德拉科低下头。
“你说你想和绿眼睛认识，也许还要进一步交个朋友。接着你对他的朋友大肆嘲讽、贬低。那你和他还有什么进一步认识的必要吗？”
“你后来问了人家伤心事，绿眼睛父母双亡。”
德拉科不服气地反驳：“我道过歉了！”
“可我没听出你有抱歉之意。你非但不停止，还要问他父母是不是巫师？”敖九霄语气一直很轻柔，词锋却犀利，“德拉科，我的母亲……很久之前就失踪了。你要不要也问问我啊？如果不是，我们是不是又做不成朋友了？我原以为，我们成为朋友，是惺惺相惜。我一个星期之前，没来过英国！我今天之前，没到过伦敦！我今天中午之前，没听过马尔福家族！我握住你的手时，虽然还不知道你是谁，可我真想和你做一辈子的朋友。可没想到，真对不起啊，德拉科·马尔福少爷，原是我不配。”
“我没有这个意思！”
“我交朋友，看的只是德拉科你这个人！不是你的家族、你的荣耀，你的背景、你的权势！是就算有一天德拉科一无所有，被万夫所指，我仍愿与他荣辱与共，死生不负！”
“阿九……”德拉科的蓝眼睛蒙上了一层泪光。
“德拉科啊，你听不得一点异议，”敖九霄轻轻挣开德拉科的手，“我的明示、暗示，你全不在意，你做事情全随心意，根本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和可能造成的后果。可这世界本不公平，没有任何人能随心所欲。你需要的是仆从、跟班，不是一个可以交付后背、直言肺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