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刺

    我直奔容华宫,在离宫门不远处,看见宦官董福那狗东西觍着脸站在那和新来的宫女窃窃私语呢。

    我和董福火光四射地对视一眼,他迫于压力朝我行了一礼,我笑眯眯地进了宫。

    温皇后果然来了,正和皇帝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呢,沈云欢则坐在皇帝身侧笑,听温皇后说一些有的没的。

    什么京城里来了个方士道法高强,算出东宫某处风水不好,应该挪床;什么某某妃子最近呕吐不断,小司天把脉说是怀了孕,也不知是皇子还是公主;什么苏贵妃宫里的某个宫女最近和某个侍卫走得颇近,想是有了染……比她兄长温尚书温彧在刑部查案还厉害,这宫里的事就没有她不知道的。

    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她从来不会在皇帝面前念经,今天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跑到脾气暴如雷的皇帝面前抽风。

    好不容易等这尊笑面镇山虎抽完了风,沈云欢睡着了,皇帝抚额装困叫我将温皇后送出了容华宫。

    待沈云欢醒来,已是日薄西山。

    皇帝与沈云欢和乐融融地用完了晚膳,虽然父子二人一句话也没说,全靠眼神交流,但我看得出来,似乎沈云欢对皇帝并无太多恨意。

    醒了酒的周雄峰来了,临时充当了译官,才让这对父子对上话,互诉离别之思。

    周雄峰看着沈云欢,机械地道:“殿下为我云月国所做出的贡献,云月国的子民永远记得,陛下也永远记在心里。陛下这些年无时无刻都在想殿下您,您是所有皇嗣中最让他放心的一个,陛下一定会想尽办法治您,请殿下不要自暴自弃。”

    而后,周雄峰又看着皇帝道:“殿下只有陛下一个亲人,殿下在南越之所以苟活至今,心里念念不忘就是回到陛下身边,陛下是殿下的天,殿下也曾想过会死在异国他乡,但幸好陛下没有忘记他,厉兵秣马重振了云月国往日的雄风,使殿下能够平安重返故国,殿下很开心。但回到皇宫的殿下除了陛下,谁也不认识,也不识云月国文字,听不懂云月国的语言。希望陛下给殿下请一位精通两国语言的老师,让殿下学会云月国语后,废掉殿下的封号,将殿下贬为庶民,送他出宫……”

    末尾两个字周雄峰还没译完,皇帝脸色就变了,两眼冒火地瞪着沈云欢,恨不得冲过去像素日对其他皇子一样掐着他的脖子和他说话。

    但皇帝没有,他只是叫周雄峰退下,然后冲着沈云欢道:“滚,滚回东宫。”

    当日,皇帝就拟了旨叫我去将军府降旨,让周雄峰连夜启程去了乌斯。

    而那个休沐的译官,皇帝直接夺了他的官职,让户部给了他一笔安身费,命令他永生永世不许踏进国都凤眠城一步。

    兵部尚书居雷最倒霉,被皇帝一道圣旨派去泗州治水患去了,大理寺卿嵇文萱和刑部尚书温彧也跟着受累同行——嵇文萱为沈云欢求了情,温彧私养的门客在田庄上打死了人(我怀疑是温彧自己打死的)正撞在刀口上。

    这下子好了,沈云欢在宫中完全就像个异国质子,听不懂别人说的话,自己说的话别人也听不懂,还要被皇帝逼着一个人入住月王府,每日抄书写字,写不好就扒裤子打手板子。

    “古人云‘欲速则不达’,又云‘贵人语显迟’。恳请父皇收回成命。”太子沈操之跪在勤政宫求皇帝开恩,皇帝也全当耳旁风,不闻不顾。

    如此闹了四五日,太子沈操之淋了雨生了病,被温皇后叫人抬去了东宫调理。

    之后,月王沈云欢不知道从哪学的调虎离山计,竟然闯进了容华宫,将正在沐足的皇帝刺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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