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日子,池中的荷花的花苞都慢慢开放了,宁远侯府要请了京中许多青年男女去赏花。自然宋宓宁也在其中。
这几日,宋宓宁都没有去宫中太医院找陈太医学医,而是呆在府中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小姐,你都三日没有进宫了,可是有什么心事在心中?”池秋抱着宋宓宁刚才递过去的盒子站在一边。
“池秋,你从那看出我有心事的?小脑袋一天想什么呢?”宋宓宁收拾好面前的东西,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双手插着腰说道。
“这些,可都是我要送给师傅的乔迁礼,这几日师傅要搬家让我有休息几日。”宋宓宁看着眼前要送给师傅的礼物,非常满意。
“搬家?那小姐你岂不是要去的更远?”
“师傅的新家可比进宫近多了。”
收拾完要送的礼物,又着手准备起,过几日去宁远侯府要带的礼物。正当宋宓宁苦恼要带什么时,宋母走了进来。
“宓儿,礼物收拾好了,在这发呆。”宋母身后跟着好几人,他们手中都端着盘子。
“母亲,您总算来了,我还在苦恼要送什么呢?”宋宓宁拉着宋母的手,搀扶着她坐下。
宋母坐下后,手指轻轻的戳了宋宓宁的鼻尖。宠溺的笑着说道“你呀,母亲都给你准备好了。进来吧。”
站在门口的众人听到宋夫人的话后,走了进来,他们手中端着的盘子上都有精美的礼盒。宋宓宁一把抱住宋母,笑着道“母亲。”
宁远侯府这次宴会的目的,已经很明确的摆在面前了,让城中的青年男女聚在一起,如有相互看对眼的,自然是一桩美事。在宴会开始前,宋宓宁去参加了师傅的乔迁宴。陈太医不喜热闹,且家中也没有什么人,就只有太医院的太医,老友前来参加乔迁宴。
宋宓宁来到陈府时,陈太医早在府门口迎接客人,见到宋丫头来,眼中是慢慢的慈爱。
“师傅,我来给你热闹热闹。”宋宓宁肩上挎着大包小包,手中还抱着几个大盒子叠起来,快连她的脸都看不见了。陈太医赶忙过去接过她手中的箱子。
“也不找个人帮你一起搬,一不小心摔了怎么办?”陈太医焦急的说道。
“我这不好好的师傅。”
“快进去吧,里面有你喜欢的糕点。”陈太医刚说完,宋宓宁就准备抱起箱子往里面走。
“东西放下,会有人搬进去的,那么小个人,搬那么东西,快进去。”宋宓宁也没再说什么,放下东西就往里面走。
吃饭时,特地安排了两个女孩子,坐在宋宓宁身边陪她聊天。宴会确实没有多少人,来的人也不多。
正美滋滋吃着糕点的宋宓宁忽然听到身旁的人有人提到箫将军。萧将军?他不可能回来吧。
刚否定了他回来的想法,抬头就看到正往大厅走的箫穆。他怎么会来?她看着箫穆在与陈太医说完话后往她这边走,还站定在宋宓宁身前。
“宋小姐。”宋宓宁抬头对上箫穆的视线。
“箫将军,你也来了。”这时,陈太医走了过来,指着宋宓宁旁边空着的位子说道“箫将军就坐在这吧。”
陈太医此话一出,还没来得及宋宓宁反映箫穆便顺势坐下。“那就坐在这吧。”见箫穆坐下后,陈太医便去招呼其他人去了。箫穆入座后,迟迟不见身旁人说话,便出声道。
“几日不见宋小姐不认得我了?”说完后,拿起盘子里的蜜饯放入口中。
“箫将军也来参加师傅的乔迁宴啊?”
箫穆没有回答,而是把桌子上的蜜饯挪到宋宓宁眼前。
“这蜜饯甜的,不酸,宋小姐可以试试。”
宋宓宁拿起一块往自己嘴里塞。
“陈太医是位正直的医师,他的宴会我自然是要参加的。”
“听闻前些日子,箫将军去了趟边疆,不知可还顺利,身体可还安好,有没有受伤?”宋宓宁不自觉的问出一串问题,身旁的萧然反被问笑了。
“一切都好,宋小姐这是在担心我?”被这样问,宋宓宁顿时感到心慌。结结巴巴的回答道。
“箫将军是保护百姓的人,不光我担心,全城百姓都担心箫将军。”这句话确实是宋宓宁心中所想的,她自然是担心箫穆的。
用过晚膳后,宋宓宁去后院走了走。陈府的后院有一大片地,哪里种着草药,周围种植着桂花,还有一棵棵果树。院子中间有一座假山,上面有水流下来。宋宓宁看得有些入了神,全然不知后面来人。
“宋小姐喜欢?”箫穆在她看风景时,早已来到了她身后。宋宓宁被这一声吓到了,但在看清楚来人是谁后,就平静了下来。回答箫穆的疑问。
“喜欢,当然喜欢。”宋宓宁看着眼前的事物没有挪开眼。
“会有的。”宋宓宁没有听出来箫穆话里的意思。
“我也有一个院子,只不过没这个院子大。”说完后转过身来看着箫穆露出笑容。
“时候不早了,箫将军慢慢看,我先行一步。”在宋宓宁走后,箫穆盯着这个院子看来好久,好像已经完全记住了这个院子的样子,就像是喜欢这个院子的是他,而不是宋宓宁。他记住了这里的一草一木,记住了所有的布局。
宋宓宁来到大厅里,走到陈太医身旁“师傅,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是不早了,你早些回去,我派人送你回去。”陈太医刚说完,还没等宋宓宁回话。就被箫穆的声音打断。
“不劳烦陈太医了,在下会送,陈太医不是还有客人要招待。”箫穆在说话的间隙就来到了宋宓宁的身旁。陈太医见箫穆的态度坚硬,也没在好说什么。毕竟箫穆是一国将军,萧家与宋家交情匪浅。他送心中也放心些。
“也好,把这丫头交给其他人我也不放心。”站在一旁的宋宓宁,看着眼前的两人。分明是与自己有关的事,自己却好像插不上话。难道就没有人想问问自己的想法,是否愿意。
今日箫穆来参加宴会是坐着马车来的,两人上了马车后。箫穆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厚厚的褥子,打开铺放在宋宓宁要坐的位置上。马车里原本就铺着绒毯,软榻早已经收拾妥当,箫穆递过来的褥子垫在绒毯上面,让原来的柔软变得更加柔软。箫穆就坐在一旁,就像是这辆马车是宋宓宁的而不是他箫穆的。
此时虽是夏季,但夜幕时分还是有些许的凉风拂过。马车缓慢的行驶在街道上。路上的行人慢慢变少。宋宓宁低着头在玩弄自己的衣裙。箫穆看到后只以为她是感到无聊,就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来一个玲珑球。递到宋宓宁手中。
“打发时间。”只说了简短的一句话。宋宓宁接过端详了会,做工精美。
“箫将军喜欢玩这个?”看向箫穆言语中带着疑惑。
“不喜欢。”
“那你还放在马车里?不喜欢的话那是什么?”宋宓宁转动着手里面的球。
“备着,以防宋小姐无聊。”
不知道是哪里的感觉,宋宓宁总感觉箫穆变了,变得和以前的他不一样了。在她的印象中箫穆总是稳重的,可靠的。有时话少,但不可能说话这么让人捉摸不透,她看向箫穆,确实不同了,不仅样貌变了,性格好像也变了。
箫府
箫穆刚踏进大厅,便有人带着他去了箫然的书房。
“父亲。”
箫然坐在书案前,手里拿的正是前两日宋老将军送来的书信。他眉头一紧,脸上的神色难以捉摸。
“箫穆,你可道皇上为何要将调查南平王的事情交与箫、宋两家?”箫穆放下书信,起身走到书案前。
“南平王是前朝老臣,想要控制他必定要不惜一切。”箫穆回答道。
“孩子,我与宋老将军自幼便跟随当今圣上,南平王的秉性如何,自然是知晓。”
箫然走到箫穆身边,手拍了拍他的肩“孩子,有些事情是你我,甚至是皇上都无法控制的,做事情要控制住自己的欲望。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
箫穆知道有些事固然是自己不可以掌握的,这是自小父亲对他说过最多的一句话。他时刻记在心中,不敢忘记。
宁远侯府门口,宋宓宁与母亲走下马车,远处就走来一位妇人,身旁跟着一名女子。
“夏夫人。”循声望去,她们正朝着这边走来。沈喻。看清来人是谁后,夏之然上前几步。
“沈夫人。”沈喻走过来靠近夏之然。
“方才来时还以为早了些。”
夏夫人先是一笑随后说道“宴会快开始了,进去吧。”说完两人便走了进去。
宋宓宁刚要朝前一步,就被一个女声叫住。“宋小姐 ,留步。”
宋宓宁转身是一个陌生的面孔,好似从前没有见过。
“这位姑娘是?”
慕云祺低头轻笑,随后说道“慕尚书之女,慕云祺。”
“慕姑娘何事找我?”眼前人好像并没有恶意。
“宋姑娘心思细腻,想与宋姑娘交个朋友。”
宋宓宁看着眼前的人,眉眼生的极好,高贵而又淡雅。说话语气也温柔。
“能与慕姑娘交朋友,是幸事。”
宁远侯府中,宋宓宁与慕云祺在花园亭子中,池塘中开满了荷花。
“今天来了不少女子。”
“听说今天宋家那两位与萧将军都回来。”
“往日都不曾见过,也不知今日是否会来。”
赏花的两人听到了她人的谈话。
慕云祺看了眼聊天的两人,看漫不经心的问道。
“宓宁,她们说宋家两兄弟也会来,不知可真?”
“兄长他们应该回来,他们今日没有平时忙碌。”
刚说完,远处便传来声响
“看是萧将军和宋大公子!”
“今日京中许多女子来,想必是来看这两位公子的吧!”身旁的女子们说着。
宋宓宁和慕云祺朝她们说的那边望去 ,循声望去便看到箫穆与宋昭并肩走来。两人似乎早就注意到了站在池塘旁的宋宓宁,径直朝她走来。
“大哥,萧将军。”
“宓儿,你独自一人在这?”宋昭看她身旁没有自己认识的人。
“我与母亲一同前来的,只是母亲现在与沈夫人交谈。我觉着无聊就与慕姐姐来这赏花。”
“宋小姐,近来可还安好?”
“多谢箫将军关心,一切都好。”宋宓宁看只有他们两个来,还差个人。
“我二哥没来吗?”
宋昭刚要开口回答,便被箫穆抢先一步,“宋谋士还有些公事要处理,稍后便到。”宋宓宁见身旁的人不说话,便拉着慕云祺向两人介绍道“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慕尚书之女,慕云祺。”
几人站在一起聊了几句后,便朝着正厅的方向走去。
宴会中来了许多形形色色的人,许多都是没见过的陌生面孔。
刚走进正厅,宋宓宁便被一位妇人拉住“宓宁,来让我看看这几日不见又便漂亮了。”
拉住她的人正是今日参加宴会的主人宁远侯府的女主人。
“宓宁你也快到婚嫁的年龄了,可有心悦之人?”侯府夫人拉着她亲切的问道。果不其然,在侯府夫人看来,宋宓宁就是一块香饽饽,要不是自己没有儿子,怕是恨不得让她进了这侯府。
“回夫人,宓宁还未有打算,再者我自知年龄尚小不急。”
侯夫人见她这样回答,便没再追问。
宴会开始时,宋宓宁与母亲坐在一处。这宴会举行到一半,跳舞的人突然停了下来。进来了一名蒙面女子身着轻纱。待到轻轻揭开面纱后,方才看清。宴厅中间站着的女子是程家女子程妍熙。
正当宋宓宁心中疑惑,她怎么会在侯府宴会上献舞?往程妍熙看的方向看去,眼神所到之处便是箫慕所坐的位置。原来如此,果然是有目标的。可惜此时的箫慕没有分一个眼神给她,自然也是没有读懂宴会上女子的眼神。宋宓宁还在心中暗道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