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瓦伦娜,霍格沃兹很好,一年级开设魔咒、变形术、草药、魔药、天文学、黑魔法防御和飞行七门课程,每一门都很有意思,我听说三年级的时候还可以选修占卜和神奇动物保护课,我问过高年级的学长,很可惜,他们都说占卜这一门学不到什么东西,算术占卜又太难了,也许即使是魔法,命运也是世界上最难解的难题。你可以告诉艾伦,巫师们的确骑扫帚,不过,我听说也有一些地方的巫师更喜欢魔毯。最后,随信附赠我新买的蜂蜜公爵新品,有些请注意不要在人前面前使用。
爱你的斯黛拉。
从帷幔往外看,天还很暗,手表上显示现在是凌晨三点。斯黛拉从金红相间的四柱床上下来,穿上鞋,悄无声息地出了宿舍。
胖夫人从睡梦中惊醒:“……哦!这么晚了,你去做什么?孩子。”
斯黛拉说道:“上课。”
胖夫人震惊了一下,不情不愿地开门:“要我说,你起得有够早的。”
“谢谢。”
她一路走到黑湖边,在巨大的山毛榉树下坐下。
你想跳下去吗?。珍珠白的女孩说道。
有一点。
她轻轻笑起来,我们好久没游泳了。
斯黛拉转头看向她。
她眨眨眼,怎么了?你害怕巨乌贼?
她环绕她的脖颈,两个人亲密无间,没关系,不会有事的。
斯黛拉开始脱衣服,长袍、衬衫、裙子,她把袜子塞进鞋子,只剩下一件吊带上衣。她像鱼一样从岸边滑下去,湖水又黑又冷,她往更深处游去。
这里什么也没有。珍珠白的女孩失望地说道。
斯黛拉吐出一小串泡泡,也许它们还在睡觉。
我以为会有美人鱼。
它们都很丑。斯黛拉说,上周三看的那本书有写过,我以为你记得。
也许会有例外呢。
你总在这种地方有好奇心,佐菲。她逐渐下沉。
我很高兴,你有多久没有叫过我的名字了?佐菲靠近她,贴了贴她的脸,真希望我们还和以前一样,不过,我想你现在需要上去了。
有人在岸边等你。她绕着她环行,然后消失不见。
斯黛拉用双手划拨水流,冒出水面,大口喘气。
“不得不说,洛威尔小姐是这么多年以来最有创意的一个。”斯内普面色铁青地说:“我还以为再过一会儿,明早就会有学生来向我汇报在地窖看见了同学的尸体在黑湖里游荡。上来!你需要严厉的管教!”
斯黛拉游到岸边,斯内普转身背对着她:“穿上你的衣服,立刻!”
她感受到水珠顺着睫毛滴下来,大概三分钟后,他粗暴地拉着她的手臂,大踏步向城堡走去。他的袍子翻腾,连画像都被吵醒了不少。
“又有学生夜游?”坐在羊圈里的少女打着哈欠说道:“现在什么时候了?西弗勒斯,你总能抓到格兰芬多的学生。”
斯内普的脸上露出一个假笑:“比起这个,我想我们的新生更喜欢和黑湖里的巨乌贼握手。”
“真有趣。”
他们绕过走廊,来到一扇门前,有一只石兽立在那里。
“甘草棒。”他扯了一下嘴角:“你现在可以祈祷邓布利多能和她想的一样。”
门开了,斯内普抓着她的胳膊,两个人上了旋转楼梯,他将她扔到一张办公桌前,邓布利多教授穿着长长的银白色睡袍,上面绣满了蓝色的星星。他用魔杖点点办公桌:“很高兴你们深夜来访,吃点吧,新出的果汁冻奶球还不错。”
“我想洛威尔小姐已经在黑湖底喝饱了。”他像条吐信子的蛇:“邓布利多,你真该亲自去看看,我从禁林回来发现黑湖边有套衣服的时候,还以为霍格沃兹终于要出有史以来的大事件——半夜死于溺水的新生,《预言家日报》会很高兴的。”
“别担心,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笑道:“月萤草成熟了,是吗?我想你还需要回去看看魔药,让我来和洛威尔小姐谈谈吧。”
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气音,好像很遗憾没能亲眼目睹她的下场。
“请坐吧,洛威尔小姐。”邓布利多对着她施了一个干燥咒和保暖咒,他点点她面前的杯子,热腾腾的红茶向外冒着白烟:“我在这所学校待了很久,小巫师们总有一些自己的小秘密。”他湛蓝色的眼睛在半月形的镜片后温和地看着她:“不要担心,我想西弗勒斯已经给格兰芬多扣过分了,你不会在我这里得到其他惩罚。”
屋内很明亮,斯黛拉发现从窗户往外看,刚好能看见黑湖边。
“您看见了?”她轻声问道。
“什么?”邓布利多眨眨眼:“如果有什么我可以知道的东西,很高兴你能告诉我。”
斯黛拉没有说话,杯子里的热气上涌,把她的睫毛熏得湿漉漉的。
“教授,我想请问……”她斟酌语句:“囚禁一个人的灵魂,是否被认为……是邪恶、不可饶恕的?”
“历史上不乏这样的记载。”邓布利多说:“一些黑巫师们往往认为生命的终点在于灵魂,它们虚无缥缈、不可探寻,所以被认作生命的无限可能和无限延伸,我们从魔法中得到得足够多了,如果贪心不足,也会失去原有的。”
“我想……您可能会知道如何解放被禁锢的灵魂?”
“我不是无所不知的,洛威尔小姐。”邓布利多笑了起来:“这和命运一样,是个永恒的难题,只有黑巫师们知道他们是怎么做的,而大多数黑巫师并没有采用相同的办法,不清楚缘由就无法解决。很抱歉,对我这样快走到生命尽头的老人来说,也没有参透它的秘密,但是有一点,大多数情况下,施法的黑巫师死了,灵魂也就脱离了他们的控制,当他们也走向生命的终点,意味着两个人又站在了同一条起跑线上,即使他们之间可能还要战斗,但之前所定下的一切契约,都一笔勾销了。”
“您说……这是契约?”她从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声音。
“我是这样认为的。”邓布利多解释道:“驱使灵魂为他做事,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之间也许有一道不为人知的契约。”
斯黛拉摩挲杯子的边缘,感受到灼热的温度传递到皮肤上。
“即使对一位少觉的老人来说,时间也很晚了。”邓布利多说:“回去休息吧,洛威尔小姐,我想我没有记错的话,明天有一堂魔药课,西弗勒斯不喜欢小巫师在他课堂上睡觉。”
她站起来,往外走了两步,然后停下脚步。
“我还可以来找您吗?”她说:“在您有时间的时候。”
“如果你想的话,这个周日的晚上七点,口令是酸味爆爆糖。”他冲她眨眨眼:“你喜欢毛毛牙薄荷糖和乳脂软糖苍蝇吗?我买了很多,都不太合他们的口味。”
“谢谢,什么都可以。”她的身影也消失在旋转楼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