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侠客的小甜饼
01.
我揉了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侠客头上的那个数字。
侠客被我盯的有些不自在，他停下了敲键盘的手，扭过头看我，“怎么了吗？”
“没事。”我摇摇头。
他转过头去，我继续盯着他看。
奇怪，我摸了摸下巴，奇了个大怪。
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前天早上起来发现侠客头顶上多了一个数字。
45。
以我多年看小说以及网上冲浪的经验，我先怀疑这可能是好感度。
但奇怪的是，我看不到别人的，也看不到自己的，只能看见侠客的。
并且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这个数字。
黑化值？幸运度？
但昨天我发现那个数字变成了44，今天变成了43。
这是一个倒计时！
难道三体人要攻打世界了？
侠客还在认真看着电脑，我却越看他头上那个数字，越心惊。
这难道是生命倒计时？
我又看了看侠客，他因熬夜而产生的黑眼圈，凌乱的金发，手边随处可见的咖啡。
天呐，我的好伙伴。
虽然侠客狡猾，腹黑，喜欢玩弄敌人，花言巧语，但他不坏的时候是一个好青年！
我直接上去按住他继续敲键盘的手。
侠客抬头看我，安抚一笑，“这个情报马上就整理完了，之后再陪你玩。”
“不，侠客，你现在立刻马上去睡觉。”我态度坚定，不疑有他地将他赶了起来，还拍了拍他的肩，“我替你做。”
他站在我身旁不动，我抬头看着他，“怎么不去？”
侠客说道，“你，是不是有事情要拜托我？”
“我要拜托你的，就是赶快去睡觉。”为了让他安心睡觉，我还补了一句，“算你欠我的人情。”
02.
第二天我再次看向侠客，他头上那个数字又减少了，变成了41。
天呐，我拿什么拯救你？
对不起，侠客，平常不该因你好说话就经常捉弄你。
弄坏飞坦游戏机时，把错误推到你身上。
不小心删了资料，在团长问及时说是你没做完。
该死！我不存在的良心好像隐隐痛了起来。
侠客被盯的有些僵硬，他不自觉整理了自己的头发“怎么了吗？”
“睡得好吗？侠客。”
“当然，托你的福，睡得很好。”侠客冲你微笑，“那为了报答你，今晚请你吃饭怎么样。”
我的表情更不好看了，该死，我平时怎么下得去手捉弄他？他平常就这么好吗？
我没有回答的话，而是一下子走近，紧盯他的绿色眼睛，“侠客，告诉我，你最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吧。”侠客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怎么了吗？”
我也摸上他的脖子，他顿时停住了，碧绿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我，“你。。。”
“你脖子疼吗？”我边问还边摸他的颈椎骨。
“不疼。”侠客摇摇头。
但我惊恐地发现，侠客头顶那个数字竟然又下降了两个，现在变成39了。
哦，天要亡你啊侠客。
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就算无法阻止，也要给予临终关怀，让你死前过的好一点！
我在心里暗暗发誓。
03.
侠客回到房间，认真地盯着浴室镜子，“难道我今天这个发型很帅？”
“还是今天这件衣服很帅？算了，那就都再保持一星期吧。”
他仔细端详着你送给他的草莓汁。
玻璃瓶里是鲜红甜润的液体，他尝了一口，清爽，鲜甜。
但因为不小心喝的太快，呛住了，他将瓶子放在桌子上，控制不住地用力咳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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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客，我订好了你说的餐厅。。。”我刚打开房门，便看见侠客在用力咳嗽着，掌心还有鲜血。
“好，好的，咳咳咳，那咱们晚上去吧，咳咳咳，抱歉，咳咳。”
已经到了咳血这一步了吗？
一直瞒着大家，不愿说出实情，是不想让大家担心吧。
我懂的，我都懂，我会替你保好这个秘密，并让你安稳的度过最后的时光。
我怎么上去拍了拍侠客的背，给他递了温水和纸巾。
“谢谢。”侠客缓了口气，明显好了下来，不好意思地摸摸脖子，“哈哈，刚刚喝果汁呛到。”
我点点头，没有拆穿他。
并且他头上的数字又减少了1，真是令人痛心。
04.
最近旅团明显发现我对侠客的态度变了。
库洛洛像往常一样给侠客发布任务，我则会暗暗谴责地看着他。
他问我怎么了，我就说没事，只是说我帮侠客一起做。
多想告诉他侠客现在的身体状况，但侠客不希望那样，所以我不能说。
并且我对他们的外出行为非常不满，知不知道侠客没剩多少天，就不能留在基地陪陪他？
我强制性地带侠客去做了身体体检，结果显示很健康。
但我的心并没有放下。
天呐，看来侠客要死于意外了。
05.
咚咚咚。
这几天我几乎每天早上都来敲侠客的门，叫他起床，没别的意思，就是怕他不知不觉中数字归0，悄无声息地死在房间。
“唔，你来了，”侠客揉着眼，打开了门，金色碎发乱糟糟地翘起几缕。绿色的眼睛半睁不睁，氤氲着未散的困意。
“再睡五分钟……”他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带着晨间特有的慵懒，睡衣领口大开，露出锁骨，发梢凌乱地扫过泛红的耳尖。
我皱了皱眉，伸手将他的睡衣扣子扣到了最上面的一个，“别着凉。”
我望向他头顶，数字又下降了。
他似已清明，碧绿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我，手抚上我扣扣子的手，“你。。。”声音吵哑。
我拍拍他的肩，“去唾吧。”
他没有动，也没有放开我的手，“大早上过来，就为和我说这个吗？”
“我想再看看你的双眼，我猜我会开始想念你。”我认真地说道。
他愣住了，没再说话。
我发现数字又下降了，便急忙让他去休息。
06.
我帮侠客做完了报表，还给他切了水果。
他则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像个刚出炉的活爹。
但我没有丝毫的不耐烦，问侠客还吃不吃西瓜，他张开嘴，我就叉起西瓜喂他。
路过的信长和玛奇啧啧称奇，问侠客给我喂了什么迷魂汤？
我则冲他们摇摇头，只是告诉他们好好待侠客。
我对侠客愈发好了起来。
也不抽象了，也不玩梗了。
几乎是有问必答，有求必应。
他提一个地方，马上我就做计划带他去，像我提到什么好吃，我马上给他订过来。
我的东西只要他看上了，都可以拿去。
我就好像小说里的霸总一样，看着身患绝症，不久于世的小白花（侠客）。
只能尽力的对他好，只要他要，只要我有。
他倒是有点不适应了，告诉我不必这样，我则认真的对他说“不，侠客，你值得。”
他头上的数字下降的愈发快了，我只能尽其所能的再对他好一点。
唉，可怜的侠客。
07.
房间内光线昏暗，荧幕上光影闪烁，我和侠客并肩坐在柔软的沙发上。
原本专注于电影情节的我，在柔和的背景音乐与舒适的环境中，困意渐渐袭来。眼皮愈发沉重，意识也开始模糊。
不知何时，我的头轻轻歪向一旁，靠在了侠客的肩头。他身上带着淡淡的、独特的气息，似有若无，却让人心安。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未让僵直一瞬，但他仍纹丝未动，依旧保持着安静的坐姿。
他就那样静静地坐着，任由我枕在他的肩头沉沉睡去，仿佛整个世界都慢了下来。偶尔荧幕上的光线映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等我再次醒来，电视已被关住。
屋内昏暗，我抬起头才发现自己在侠客肩上，睡着了。
我感到自己的脖子很酸，突然发觉旁边的侠客一动不动。
我急忙向他看去。
昏暗中，只能隐约看见他面庞的轮廓。
那串数字显示10。
好消息是还活着，坏消息是马上要没了。
我对上侠客的目光，他微微低头，视线精准地落在我身上，流转的眸光里带着探究与某种难以名状的情绪。
我看着他。
他向往常无数次对我开口道，“怎么了吗？”
“抱歉，我不小心睡着了。”
“没关系，你可以再睡一会。”他温柔的笑笑。
我却更痛心了。
以后再也不会有这么一个人问我怎么了，然后帮我解决问题了。
08.
今晚旅团聚餐，大家都喝了很多酒。
我和侠客没有和他们一起玩牌，而是来到了天台看月亮。
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话，侠客沉默着喝着酒。
远处霓虹灯在云层下明明灭灭，而天台这片小小的天地却被月光独占，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按下了静音键，只剩我们与月亮共享这片刻难得的静谧。
我又不觉得想起我和侠客一起去出任务时看过的无数夜晚。
当时只道是寻常。
“侠客，”我出声。
“嗯？”他扭过头来看我。
“你最近过得开心吗？有没有什么想实现的？”
侠客嘴角勾起笑意，“很开心，想实现的吗？”他抬起头，似乎在认真思索，“下次还一起来看月亮，好嘛。”他看向你碧绿的眼睛，盛满笑意。
“好。”
他似乎得了的答案，继续看向前方。
但我不淡定了。
他头上的数字突然从10下降到5，又从5变成3。差点就归零了，然后又变成5。
我敲，我的心情就像过山车，我们是来天台看月亮，不是来天堂看月亮！
第二天，我义正言辞的告诉他，不能再喝酒了。
侠客：？
09.
夜晚，暑气未散。
我和侠客一起去了最近兴起的青年集市。
草地，音乐，嬉闹的人群，诱人的食物香味。
侠客摘下黑色棒球帽，任由晚风掀起额前细碎的金发，银色耳坠在光影中闪烁。
人群拥挤，他站在外侧替我隔开那些人，但我们两个还是不免被挤的相互靠近，他温热的气息带着若有若无的薄荷香。
他看上去今晚心情不错，但我忧心忡忡。
他头上的数字已经变成了1。
路过挂满彩色风铃的摊位，夜风拂过，清脆的声响此起彼伏。
侠客驻足许久，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着一串银色铃铛，金属碰撞声与周围的喧闹交织成独特的韵律。
“喜欢吗？”他忽然转头，在霓虹灯下，碧绿的眼眸亮得惊人，不等我回答，已经掏出钱包，“就当是今晚的纪念。”
走到河边时，夜市的喧闹渐渐被身后的人群吞没。侠客倚着栏杆，望着河面上漂浮的许愿灯，灯笼暖黄的光映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
“要不要许个愿？”他将一盏灯笼轻轻放入水中，火光在他眼底跳动，“虽然我不太信这些，但偶尔浪漫一下也不错。”
我看着他，不禁也染上笑意，“好啊。”
远处传来烟花升空的呼啸声，第一朵烟花在夜空中炸开的瞬间，侠客侧头看向我，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身后是漫天绚丽的流光，身边是此起彼伏的惊叹声，而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这样的夏夜，要是能再长一点就好了。
我也说道，“要是能再长一点就好了。”
是的，我们已经见过如此美的景色。
也已过过如此鲜活的人生。
和同伴经历了传奇岁月。
没什么好遗憾的了，无论是你留在今天，还是我留在今天，我都相信未来我们还会再见。
只是短暂的分离罢了。
侠客头上的数字已经彻底归零。
我却没有了惊慌与难过。
我和他同时开口。
我：“再见，侠客。”
侠客：“你愿意和我一起走下去吗？”
我/侠客：？
侠客：“你要走了吗？算了，请听我说完吧，不说的话，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开口。”
烟花在身后绽放，他的眼睛亮的不可思议，但却仍有一丝紧张。
“我喜欢你，能请你接受我吗？”
我觉得此刻我的大脑已经宕机了，我还没有想明白，那串数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见侠客碧绿的眼睛，我听见自己回答，“好。”
10.
我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看着电视。
侠客则在一旁忙东忙西。
他替我做完了工作，在电脑上下好了最新游戏，打扫了房间。
很给正在看电视的我切了果盘。
“累不累？”他揉着我的肩膀。
我回答，“还行吧。”
之后他又给我一颗一颗剥了葡萄。
信长看着这一幕，问旁边的玛奇，“攻势互换，这是到手了？”
玛奇耸耸肩，“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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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倒计时其实是距告白的天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