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
平日这个点儿,师徒两人早就起了,天这时也才蒙蒙亮。宋诚砚知道这一晚上路途 颠簸,师傅想让他多睡一会儿,但是他翻来覆去也睡不着,所以索性就不睡了,起身下床穿好衣服。
吱呀一声,打开门就看见空无一人的房间,桌上有一个杯盏,虽然没有像林府那样,但是他还是清楚的记住了,这就是林遥知之前喝的杯盏。
他走上前打量起那个杯盏。
只见在这朴素的杯盏中,还有着一些茶水中,杯壁上还余留着淡淡的胭脂。
宋诚砚弯了弯嘴角,指腹转动着杯子,对着杯壁上的淡红把杯中的余水喝入了腹中。
他轻轻的把杯子放回原位,可还是留下了“嗒”的清脆一响。
这清脆的一响让他察觉到,这周围十分的安静,宋诚砚抬头望了望窗外。天已经亮了,太阳的光射,透过窗子洒进了屋中。
现如今,林遥知这个点子肯定早醒了,并且见他不醒,一定还会来找他,可是,他都醒了,为什么林遥知都醒呢?
宋诚砚暗道不妙,匆匆来到林遥知的门前敲了敲门,可是周围只有漫长的“咚咚”的回音,就是不见门开。
他猛地推开门,就见林遥知怒目圆睁,手一直紧握着剑柄,宋诚砚从来没有见到过师傅这样子的,赶忙走向前。
“师傅!怎么了?”
宋诚砚上前搀扶,细细打量起周围,来的时候都没有仔细看,如今这么一看才发现这屋中有着一股药味很浓很浓,他赶忙把林遥知带了出来。
而就在这时,所有民众都过来了,外面喧闹无比,正往里面走,来声音越来越近,还有大喊着:“有贼人!”,尽管比较远,但是两人都知道了,这是有人下了圈套!
林遥知半喘着气说:“把我扶到主屋去,等把民众支开了,我再给你讲清楚!快!”
宋诚砚紧张地把林遥知扶到椅子上,他就在一旁担心的站着,看着林遥知如今的情况。
随着声势的靠近,两人看到了带头人,居然是王县令在召集所有民众,还大声喊着:“快来!有个黑衣贼人到官人的屋中了!!!”
宋诚砚忽然明白了,是王县令搞鬼,但是他为什么要搞鬼呢?就只因为之前的事吗?如果是这样子,那他这做官的生涯,就算是废了,可为什么要这样干呢?
就当他捉摸不定的时候,民众冲闯进了屋中,当看到林遥知好好的坐在椅子上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官人,你没事?”
“黑衣贼人呢?在哪里呀?”
“官人,贼呢?”
“……”
类似的话不绝于耳,王县令也傻愣着不动了。
“王县令这么大动干戈的,把民众叫过来是有什么事吗?我听说是有一个黑衣贼人什么的,到我的屋中了,可是我就记得这屋中我不小心打翻了一个瓶子,然后那屋中就有着一股奇异的味道,后来呢,我就感受到了头晕目眩的症状,幸好我的徒儿把我扶了回来,不过……这屋中……是归你管的吧?”
林遥知的这句话,让民众放下了担心,他们害怕那个贼人跑进了官人的屋中,把官人给抓走了。听到这句话后,所有人都放下了心,但同时又疑惑起来了,为什么官员说屋中有一股奇异的味道?
林遥知看着王县令和善的说:“王县令,麻烦你再帮我腾出另一个房间吧,这个房间那个味道是在是令人有点难受,不过我希望你出理好这件事情。”
王县令尴尬笑笑道:“呵……呵……好的,官人我会帮你腾出一个房间来的官。管人,真的没有一个穿黑衣服的贼人吗?”
他特地把穿黑衣服说得极慢,还用眼神示意民众看向宋诚砚。
这时候,宋诚砚才发现他穿的是黑色的衣服,他更加确信了王县令,这是有意在陷害他和林遥知。
所有民众又在底下窃窃私语起来:
“或许县令大人说的是真的呢?”
“难道那个黑贼人是他徒儿?”
“难不成这师徒,俩人有……”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件事情不可能!”
“安静点,别被听见!”
宋诚砚听到这儿,很想解释,可是他害怕,越说越把事情弄得越黑。他还小,经历的事情也少,所以说如今最好等着林遥知说为妙。
林遥知的状态不太好,她深吸了一口气说:“嗯……倒是有个,不过那个人穿的不是黑衣服,我已经让他走了,毕竟不认识他嘛,不过我记得当时那个人有点微胖,头有点秃,肥头大耳的,衣服也不是黑色,是棕色加黄色的丝绸绵缎,虽然胖了,但是身手挺敏捷的。有点像,嗯……王县令吧?”
这一下子矛头全转向了王县令,林遥知说的这话,虽然明面上没有指的是王县令,但是这暗戳戳的明摆着不就是王县令吗?
王县令听得脸黑,一阵白一阵的,这把他形容的不说不像,简直是完全一毛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