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明盛集团涉嫌人口贩卖？"田丽坐在咖啡馆的角落里,压低声音问道。

    林默喝了口美式咖啡："这可是你说的,我可什么都没说。"

    "少来这套,"田丽翻了个白眼,"我认识你这么久,还不知道你的德性？没有十足的把握,你不会找我。"

    林默放下咖啡杯,看着窗外的行人。这是他们常约的咖啡馆,位于市中心的一条小巷子里,生意一直不温不火,倒是个谈事的好地方。

    "你还记得上个月那条新闻吗？"他问,"关于明盛集团涉嫌非法交易的举报。"

    "当然记得,"田丽点点头,"但是因为证据不足,很快就不了了之了。我当时还想追踪报道,结果总编突然叫停......"她顿了顿,"你是说,你手上有证据？"

    林默没有直接回答："你知道为什么那些证据会突然消失吗？"

    "这个......"

    "因为证人都被摆平了,"林默压低声音,"要么是钱,要么是......更直接的手段。"

    田丽倒吸一口冷气："你的意思是......"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林默露出标志性的微笑,"至于你想到了什么,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所以你这次找我,是想......"

    林默正要说话,突然注意到玻璃窗上反射出的一个身影。他不动声色地喝了口咖啡："田记者,我建议你最近多关注一下民生新闻,比如......城南那边的拆迁工程。"

    田丽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她站起身："行,那我先走了。回头再联系。"

    等田丽离开后,那个身影果然晃了过来。是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手里端着一杯拿铁。

    "这位先生,"男人彬彬有礼地说,"介意我坐这里吗？"

    林默耸耸肩："随便。不过我马上要走了,还得赶回公司上班。"

    "林先生是吧？"男人在他对面坐下,"我是明盛集团的赵志铭。"

    "哦,"林默露出职业假笑,"原来是赵总。失敬失敬。"

    "林先生不必客气,"赵志铭笑着说,"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谈一笔生意。"

    "两百万,"赵志铭直接开门见山,"只要你告诉我小北在哪。"

    林默挑了挑眉："赵总,我建议你报警。这种失踪人口的案子,还是得让警察来处理。"

    "五百万,"赵志铭的声音依然温和,"而且我可以保证,不会为难那孩子。"

    "赵总真是大手笔,"林默站起身,"不过抱歉,我还真不知道你说的是谁。再说了......"他整理了一下衣领,"这年头,谁敢随便拿自己不该拿的钱啊？"

    赵志铭的笑容僵了一下："林先生,我劝你想清楚。有些事情,知道太多对谁都不好。"

    "是吗？"林默已经走到门口,"那还真是谢谢赵总提醒。不过我这人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您说是不是？"

    回到公司,林默刚在工位上坐下,就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最后的机会,别自找麻烦。】

    他删掉短信,戴上耳机。一个客户的电话打了进来："您好,这里是晨曦科技客服部......"

    "林默！"

    这声音,这语调,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刘姐。

    "人事部找你,"刘姐说,"好像是关于你的考核问题。"

    林默站起身,心想这来得还真快。看来赵志铭是准备来硬的了。

    人事部的办公室里,主管正在翻看一份文件。

    "坐,"主管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最近有人投诉你态度恶劣,言语带有攻击性。"

    "是吗？"林默露出标准的假笑,"我觉得我挺温柔的啊。"

    "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主管严肃地说,"公司决定给你放个假,好好反省一下。"

    "哦,"林默点点头,"带薪休假吗？"

    "无薪停职,"主管说,"时间另行通知。"

    "行吧,"林默站起身,"那我收拾东西走人？"

    主管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他这么干脆。

    回到工位,林默开始收拾东西。郑阳发来消息："怎么样？"

    "按计划进行,"林默回复,"你那边没问题吧？"

    "放心,我这儿安全得很。对了,阿喵我帮你照顾着。"

    林默看了眼工位上的全家福——他和阿喵的合影。这张照片是去年圣诞节拍的,那时候他刚收养阿喵没多久。

    收拾完东西,他走出公司大楼。秋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他知道,从现在开始,日子怕是不会太平了。

    掏出手机,他拨通了一个号码："喂,田记者,有空吗？我这儿有个独家新闻,关于某公司的裁员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