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奶奶，我走啦！中午想吃鸡蛋羹和豇豆丝炒肉。”沈禺一边规划着刘海的左右结构和低马尾的松散程度，一边给爷爷奶奶交代着。

    “过马路看好红绿灯，别着急。”爷爷年纪大了每天都说一样的话。

    奶奶已经连续好几个月没和她唠叨了，今天一大早又在书房里给一副面具上漆，这是为潜上县傩戏剧团制作的，要在端午之前完成。

    “知道啦！”沈禺关上门，戳开早餐没喝的牛奶，顺手从书包里拿出昨晚抄好的单词，再和它们认识认识。

    许忞放慢脚步，远远地看着沈禺从左侧门走进学校，熟练地和保安打着招呼。

    6：51，今天早了几分钟。

    这个点班级里的人已经来了百分之九十，沈禺把书包挂在椅子后面，从抽屉里拿出生物必修一。沈禺喜欢把书都放在抽屉里，桌面上不放东西，她是觉得这样更能集中注意力完成一项任务，况且桌面真的很窄。许忞的桌面也没放东西，这让人感觉很宽敞。

    许忞从后门走进教室，轻声坐下，把书包挂在椅子后面，从抽屉里拿出生物选修一。一套很熟练的动作，练习时长一年半。

    沈禺看着自己的书，又看看许忞的。怎么有种奇怪的默契感。

    “The beautiful Li River and its amazing surrounding scenery is one of the most well-known…”

    “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苏子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

    ......

    几个稀稀拉拉的声音响起来之后，同学们都加入了背书行列里。

    “凝胶质谱法根据相对分子质量大小分离蛋白质，所用的凝胶…”

    “细胞膜和液泡膜以及两层膜之间的细胞质被称为原生质层…”

    ……

    下课前五分钟，沈禺又过了遍单词。随后开始收拾纸笔，准备带领小队去老王那里默单词。

    “沈禺，今天要带早餐吗？”沈禺早读下课要去老王那里，没时间去食堂买饭，李致军买早餐的时候会顺便给她带一份。

    “不用啦，我今天在家吃过了，谢谢军宝。”李致军无语，自从初中时，妈妈在教室后门大声叫他：“军宝，军宝！作业给你送过来了。”他就没有了自己的名字。

    许忞用手卷搓着书角，翻动了几页数学课本，低着头想预习下节课的数学知识点。

    “沈禺啊，你这英语到底有没有认真在学啊。每次来默写都全对，怎么考试一直不及格 呢？”王秉文颇有种怒其不争的感觉。

    “老师，单词我背了，可我理解的句意总是和答案的不一样。”

    “是英语阅读写太少了吧，你看你这个英语成绩最少还有60分的提升空间，努努力，考个好学校没问题的啊”说着老王拿出成绩单，指着第一名宋微:英语143.5，第二陈海潮:英语141。

    “你和他们在英语一门课上就有60分的差距啊，你好好想想，你总分615，宋微661，你其他科目是优秀的，尤其这次理综全校排名第三。这次物理考得很不错，我看是最后步骤扣了两分，继续保持。”

    “嗯嗯，记住了。”

    老王指到第六名:许忞，“他和你是同样的问题，这个物理实在是没眼看。”

    “别笑，你看人家英语，满分，总分649比你还高出一截。”

    “嗯嗯。”

    “我把你俩座位调整在一起，是希望你们在学校上能产生点化学反应，取长补短的。下次考试我希望看到你的进步，回去吧，让许忞下节课下课来我这一趟。”

    “好的。”

    沈禺回来时，许忞在和苏步洲说话。

    “我得和邓沄打听一下‘军宝’怎么回事，李致军这小子肯定有情况，逸哥你信不信？”许忞摇了摇头表态。

    数学老师还没来，许忞呆呆地看着桌面。

    “许忞，班主任说让你这节课下课去他办公室。”

    因为发呆没有聚焦的眼睛落在沈禺低垂的睫毛上，“啊...哦...好。”

    许忞有点错愕，微微泛红的耳朵又低了下去，昨晚对着黑桃A练习了好几种开场白，今天开口变成结巴了。

    “这节课我们深入研究一下样本之间相关性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