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科班的晚自习紧张又安静，班主任们总喜欢在最后一节晚自习做一些特别的事情。诸如突击检查某项作业、神秘地找某些同学谈话此类。要下课时，高二七班的物理老师兼班主任王秉文带着一份新的座位表悄然而至。

    “这是新的座位表，讲台右边是门，按照这个重新调整一下座位。这是我分析了各位同学的学科优劣势安排的，希望同桌之间相互帮助，一起进步。如果有不合适的地方明天向我反映，现在你们先换吧。”

    班主任一走，班上立刻热闹起来。

    “老王怎么回事啊，脸色这么差？”周奇戳了戳还在学英语的同桌许忞。

    “可能是这次我们班物理考得不太好。”“听说是整个年级平均分倒数第二。”前桌相继回答了周奇的问题。

    “许忞，你这次物理考到平均分了吗？别总是写英语，你每次都满分还写什么啊。”李致军很无奈地回头问许忞。

    “没有。我...”

    苏步洲使劲戳了戳许忞。“忞哥，快看座位表！老王把物理课代表分配给你做同桌了。”

    “这样挺好的，许忞的物理确实需要进步一下。沈禺的英语基础不好，你也帮帮她。”

    “物理课代表这次理综又是第一吧，逸哥你们互帮互助好了。你离我也太远了，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你要好好学物理，记得要想我，呜呜，舍不得你。”

    （其实就在右后方而已。）

    “不是，李致军，咱俩怎么坐上同桌了。肯定是因为你话多影响陈玮哈哈！”

    李致军和陈玮同步给了他一个白眼。

    “你和她很熟吗？”......许忞的提问显得有点突兀。

    “她是我的初中同桌，当时我们天天一起学数学，她讲题目非常细致，你稳了，可能还给你推荐类似的题目呢。”

    是初中同桌啊。

    “喂，阿沄，什么情况，怎么你们都是和女生同桌，只有我一个人和男生啊，而且还是高冷哥。”沈禺逐渐压低声音。

    “为什么你心里没数啊？你这次英语考多少分？许忞英语每次都满分，应该是老王安排的吧。我还好，之前和宋微已经做过同桌了。”

    “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和你排到同桌的，我不要离开你，你肯定也舍不得我对吧？我已经想好了，明天去找...”话还没说完，邓沄已经把她的书包放在桌子上了。

    “给你收拾好了，带上你的行囊出发吧！”

    许忞已经在位置上坐好了，沈禺背上书包，抱着书来到第一组第一排：（没事，只要不说话就不会尴尬。不过许忞家里用的洗衣液还挺好闻的。）

    今天头发扎得很高，明天应该又变成低的。许忞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规律，沈禺的头发扎法呈现周期函数的规律：低→低低的小球→高→低→低低的小球...她又开始等着下课了，感觉她有点尴尬，我是不是应该和她说句话，不过这样会不会有点太主动了？

    行政楼的鼓声替许忞做出了决定。

    沈禺对邓沄示意了一下，快速走到教室外面等她。邓沄要到西门坐公交，而沈禺则是从南门步行，只能同行到艺术楼的路口。路程的长短不会影响话题的多少，但往往决定了话题的精炼程度和趣味性。

    “太尴尬了，我这几天一直在说他的八卦呢，今天就做同桌了。我都不敢看他，心虚得很。我再也不要说别人坏话了。”

    “我分析了一下，他英语好，你物理好，你们刚好补上对方的短板。不用心虚，他应该也需要你的帮助。”

    “可你的英语也好，老王干嘛把我们分开！”

    “还不是你不思进取，我让你写的阅读，你只能完成一半不到。我们三个月的同桌，两次月考，你英语成绩还那么‘稳定’，估计老王觉得我俩没有未来了。”

    “我一看阅读就困啊，每天晚上回去还要背单词，早上又组团去老王那听写，真是身心俱疲。”

    “还组队呢，单词队的队员换个不停，你这个大队长的位置倒是坚固异常。”

    “谁是大队长啊，你还笑我！气死啦！”沈禺锤了锤邓沄的书包出气。

    “走啦，不思进取的大队长！”邓沄凑近说完迅速挥手跑开了。沈禺指了指她，晃了晃拳头，示意明天再收拾她。至于现在？当然是回家背明天的单词，可恶，她竟然说的都是事实，沈禺突然悲伤起来。

    22:08，许忞习惯性看了看手表。

    “走得这么快干嘛，膝盖好了？今晚上号吗？蔡文姬求带。”苏步洲晚自习下课后聊的除了不好回答的问题，就是游戏和小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