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秦又干什么了?”华把民放在炭盆边的躺椅上,转过头来看向晋,“值得你专门追过来”
“您是不知道,您猜祂从陕西特地赶来北平是干什么的”晋说着,但眼睛却盯着民不放。
“来干什么?祂不像来搞事的啊”华见晋这样不免有些疑惑,
“祂真的是,害,祂来偷孩子的”
“?”华现在已经不止一点疑惑了,“偷什么?!”
“偷阿民,祂说偷回去当儿子,还能给常安做个伴”
“等等等等,偷谁?当什么?给谁作伴?”闻言华把民又抱了起来,还抱得更紧了“还有长安都多大了啊”
“不是那个长安,是祂养的鸟,岁岁常相见的那个常”晋举手比划了一下,当然比划出来的鸟像川,“是只乌鸦,挺通人性的”
“祂的意思是,让阿民去陪只鸟?还给祂当儿子?!”华看了看民又转过头看了看门口,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门后边藏了个人贩子,至于华是怎么知道的……
“阿晋,嘘,你看门边那把刀瞧着眼不眼熟”
“……我不认识祂,那刀也不是我的”两人压低了声音,凑在一起,门外的那位听不见说话声了,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头来,见两人凑在一起,想偷摸进来挨近了听听,于是绕到后院双手一攀,一个翻身摔池子里了……
本来小池塘都是结了冰的,摔上面冰层不会碎,但秦忽略了一个变量:这府里除了华和民,还有两个祖宗。
『一炷香前』
“先生!你吃鱼不吃?”华抱着民靠在门边看雪,门外突然探出两个脑袋。
“你们是不是又把池塘的冰面戳破了?”以往京津二位只要问华要不要干什么,华就知道这俩肯定搞事情了。
比如明朝那会儿,祂刚从天宁搬回来,那会儿元朝时落下的伤还没好全,每天都要喝药,一般都是华自己煎,但京津擅长从根源上解决问题——把药盒子扔了,当时祂们说的是“先生你要不要再添些药”
现在来问祂要不要吃鱼,多半是又把冰面戳破了,孩子哪哪都好,就是喜欢干架,还美其名曰“切磋武技”,如果没有亲眼目睹津本来刺向京的那一刀直直进了京背后的墙,华会一直以为这俩是小打小闹,但那之后华就规定祂俩干架,啊,不对,是切磋的时候不能下死手,平时看不出什么,但池塘一旦结了冰,冰层上就时常多些孔,时间长了冰层就成筛子了,哪经得起秦这么一砸,喏,连人带冰碴子下去冷静了。
“所以这就是你要带走阿民的原因?”华看着缩在火堆旁的秦抛出了灵魂一问,
“昂,冰面是那俩弄碎的,但那俩显然不想跟我回去,我就逮一个小一点的嘛”秦理直气壮地胡说八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民把祂砸进池塘了,
“谁说那俩不乐意跟你回去的?是吧小平小津”
“其实吧……”津珊珊开口,
“看见没,人都说了高兴去的”
“?”仨人头顶缓缓升起问号,“谁乐意跟祂回去!”“就是说啊!”
“诶,车到了,我先去南京了嗷”华抱起民两脚一跨上了车。
“?祂什么时候学会坐车了?”秦好像看见了蚊子骑大兵。
“先生什么时候不会坐车了?”晋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只是不用坐而已”
“我就是这个意思,明明眨下眼的事,偏要耗几天,嘶……有没有一种可能”秦看着门口若有所思“祂老人家一拐角就带着孩子移去南京了”
“不容易,你终于有一回脑子了”
“?你什么意思?”
“夸你聪明你还不乐意了”晋若无其事地朝门口撇了撇“你要是现在追上那车我肯定里面是没有人的”
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或者说听者没脑子。反正京是没脑子的那种,因为祂真上去了,省灵在自己所辖的地区内是可以随意穿梭的,在其他地区则需要当地省灵的桐符才行,所以想像华一样一下子移去南京自然是不可能的,至于再去找人拿符,先不说不方便,再不说耗时长,京还懒……咳咳咳,这不是重点,总之京赶上时,车里的华已经不在了,再次回到闻辛堂的时候,屋里多了个人,或者说,半个人。
“我出去会儿你们还把人魂招来了?”京的世界观瞬间四分五裂,“那个,東哥,您老是不是给赣托梦不成,找错地方了?”
“先生没和你们说吗?”東也裂了,专程来找华的,不仅人没找到,还被误认为诈尸了。
“等等,我有几个问题,您老怎么活了?赣知道吗?先生又为什么会知道?您这是自然现象吗?回来有时限吗?”一连串问题下去后東快不想说话了,
“是灵魂状态,我也不知道;阿赣知道了;我之前给先生烧过信来,应该是;不知道”好在还算有耐心,不然换做脾气爆的早开骂了“还有问题吗?”
“没了,谢谢”挺好的,这个是有礼貌的,
“不过先生呢?”
“南……啊不是,是去天宁了”
“去哪里是有什么事吗?”
“换个住宅而已”京轻飘飘的一句给東带来了不止一点的打击:“大清亡了?!”
“啊对,您刚回来所以……”
“太棒了!”
“?”现在打击转移到京身上了“什么?”
“没事,庆祝一下终于不用看那个老不死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