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猫图谋不轨

    “那人一路掉队,我提醒好几次才跟上,刚才我看他走的方向不对,他说他要去厕所,我让他回来同你说一声,他冷漠地跑开了!”

    聂箐箐闻言心头不由一紧。

    聂箐箐大一勤奋好学,别人磕cp入魔,而她死磕各种证书,顺利拿到导游证后偶尔在学校附近的景区兼职当导游,积累了一定经验。

    遇到过游客睡过头迟到还咄咄逼人的,天气原因航班被取消反过来把气撒在她身上的,还是头一回遇到擅自离开队伍的……

    这次带的是大团队,一共有50人,前期还好,可走到后面队伍开始散成一盘沙,每次都得她从队伍前边走到后边绕一圈回来一个又一个的提醒才不至于太散乱。

    那人又站在队伍的最后,趁着她专心讲解景点的功夫脱离团体。

    看来是故意为之。

    聂箐箐安抚团队其他游客躁动的心,“大家原地采摘草莓,想休息的休息,注意安全!我联系其他工作人员暂时接替我的工作,非常抱歉,大家待会见!”

    人是由于她的疏忽在她眼皮子底下离开的,那就得由她找回来!

    聂箐箐边打电话联系其他工作人员,边大步流星环顾四周,寻找景区内可疑游客。

    景区规模不大,但大部分都是天然风光,丛林和田野的小路蜿蜒曲折,杂草丛生,又有茂密的树林遮蔽,万一要是躲在某个角落里可就不好找了。

    景区其他闲置工作人员也纷纷加入寻找。

    聂箐箐飞快穿梭于每片丛林之间,额间冒出冷汗。

    身体剧烈晃动带动脖子上的口哨,发出清脆悦耳的铃铛声。

    忽地听到远处水池边有异响,聂箐箐放慢步伐,为了不打草惊蛇,小心翼翼靠近,仔细一听,哭泣哽咽声一并涌入耳中。

    走得近一点,聂箐箐看清那人正是刚才那名愁眉苦脸的男游客。

    对方背对着她,手上拿着把小刀,反应过来他可能会做出极端的行为,聂箐箐一时不敢轻举妄动,试着同他搭话:“你知道吗?我之前也和你有过同样的心理。”

    男游客闻言转过身,没有被她的突然出现吓到,反倒是整个人情绪低落到了极点

    染上血丝的双眸泪眼婆娑,死死盯着她。

    “你是不是也在想为什么寒窗苦读十六年,班级里最优秀的学生出了社会可依然只能摸到底层?”

    闻言,男游客难看的脸色微动。

    “早起干杂活,上班时间忙工作,穿人小鞋的领导,爱使唤人的前辈,紧张的同事关系,最晚一个下的班。”

    这是她过去一年实习的痛苦经历。

    聂箐箐不动声色,试探着靠近男游客。

    “过去我救了一只猫,我以为它会整日郁郁寡欢,害怕出门,可那小家伙大病初愈便活蹦乱跳,生龙活虎好似忘却所有烦恼,所以我也希望你我能够重燃对生活的希望,好吗?”

    世界以痛吻我,要我报之以歌。

    聂箐箐朝他伸出一只手。

    男游客有所动容,犹犹豫豫伸出一只手,半悬在空中,眸中阴晴不定,攥着小刀的手收紧,对她的话半信半疑。

    还没想好如何答复蓦地见聂箐箐顿住脚步,下一刻狠狠拽下脖子处,一根红绳系着的口哨,拉扯间脖子硬生出几抹醒目的勒痕来。

    不给男游客半点反应时间,口哨在空中飞出一道完美弧线,直直打中男游客手中的小刀。

    男游客疑惑之余,半空中,口哨扭着圆滑“屁股”一脚将小刀踹进水池里,力的相互作用下口哨反向飞出老远,翻出围墙,最后径直落入旅行社的草丛。

    阵阵铃铛声和水“噗通”声混在一起。

    幸好,阻止住了。

    聂箐箐松了口气。

    景区的其他工作人员赶到现场时,只见男游客双手掩脸,崩溃大哭,哭过后在心理医生的耐心开导下终于敞开心扉,彻底打消极端念头。

    旅行社的负责人对聂箐箐感激涕零,经核实那名男游客刻意隐瞒抑郁症入团,打算找个偏僻的地方了.解生命,要不是有人发现,聂箐箐及时赶到制止他,除了旅行社得完蛋外公司多多少少也得陷入闹出人命的舆论风波。

    工作人员开专车送那名男游客回去后,聂箐箐悬着的心总算落下,负责人让她回去休息,剩下的工作交由其他同事来完成,但聂箐箐还是坚持干完才回旅行社。

    ***

    另一边,旅行社的草丛中似有扰动,叶子“簌簌作响”,草地上碎了一小块的口哨在冷冽的风中化作星星点点,诡异的是,被风揉碎了的星光散了又聚,最后重聚成一道猫影,晕染在细碎的阳光下。

    “嘶——这女人下手未免也太狠了。”

    草丛中的小黑猫咪了一声,一瘸一拐,舌头轻轻舔舐发痛的伤口,摇晃脑袋趴下,正打算睡上一觉养养伤,毛茸茸耳朵竖起来忽地听草丛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

    “喵喵~奇怪,明明听见有猫在叫的,在哪儿呢?”

    有人?

    小黑猫瞬间全身紧绷,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翻身爬起,万恶的人类快走开!这种该死的非人类生活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下一秒,他的后劲皮被人轻轻提起,力度轻柔,他挣扎着,臭着脸定睛一看,来人正是聂箐箐,严格来说算得上他的“主人”。

    聂箐箐眸底闪过一抹惊喜,喜上眉梢:“钦钦?”这是她为他取的猫名。

    她唤他别名,他不为所动,剧烈挣扎的动作一顿,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傲娇地别过去,不搭理她。

    见小黑猫全身脏兮兮,几片混着泥土的落叶粘在毛发上,摇着尾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没人要的可怜流浪猫呢!

    聂箐箐觉着又气又好笑。

    她一手叉腰,歪着头就开始数落小黑猫:“都流浪到这来了?要离家出走也不知道找个好人家?”

    数落完后目光无意间瞥见小黑猫身上的伤口又开始心软,真是只笨猫,笨死了,受伤也不知道回家找她。

    “逆子”再不乖也是她心头一块肉。

    小黑猫用力蹬了蹬悬在半空中的两只脚,拼命想要挣脱却反被聂箐箐牢牢抱紧。

    “来人啊!有人对猫图谋不轨啊!还有没有人管管了?”他好不容易才从她的虎口中逃出,不想再跳进她挖的任何一口坑了。

    然而这一幕落在聂箐箐眼里却成了小黑猫因受伤吃痛,试图用可怜兮兮的叫声讨得她的关怀。

    聂箐箐不气了,嘴角挂着一抹笑意,小黑猫在外面鬼混遭社会毒打,现在知道你主人的好啦?

    她轻揉小黑猫毛茸茸的脑袋,安抚他:“乖,先去医务室给你包扎伤口。”

    小黑猫一听,悬着的心彻底死了,在她怀里耷拉着脑袋,也不叫也不闹了。

    聂箐箐抱着小黑猫进了医务室,医生忙着为当地的渔民包药。

    渔村发展不够完善,最近的医院离村庄三十几公里,当地留守老人居多,每到转季节就会陆陆续续有老人生病,他们为了图方便总是会到旅行社的医务室拿中药,回去煮了喝。

    聂箐箐借了消毒水和纱布,将小黑猫放在椅子上,小黑猫臭着一张脸,心如死灰,一动不动。

    “阿嬷,今年景气是不是不好?去年这时候您家里那位早忙着播小鱼苗了,今年咋一点动静也没有?”

    中年女医生一边称中药,一边问靠在长椅上,带着老花镜,双手交叉用针钩织还是半成品毛绒绒立体小狗的老婆婆。

    乍一看,小狗四肢雪白,身穿浅蓝色卫衣,帽沿下露出一颗吐着舌头,眼睛闪闪发亮的脑袋,耳朵还没编织好,俏皮的模样活灵活现。

    老婆婆叹了口气,手上动作一顿,唉声叹气道:“今年碰上坏天气,鱼不好养,冻死很多,不止我家老头子亏了本,咱村的渔民今年都不好过……”

    “唉,老天爷不肯赏饭吃,怎么熬过这个冬天都难说啊!”

    渔村顾名思义,大部分渔民一年兢兢业业到头全指望着养的鱼能够肥头大个,卖出个好价钱,也好解决温饱问题,不过从事海上打捞就难免会遇到极端天气,磕磕碰碰到头来白忙活一场。

    好在渔村因着独特的地理位置和田园农作沾了旅游业的风光,旅行社一年到头接待来自不同地区的游客也多多少少缓解了这场危机。

    但这远远不够,渔村偏僻鲜为人知,村庄也没有大力发展特色旅游,导致到这里来的游客基本消费水平低且逗留时间短。

    聂箐箐将二人的对话听在心里,旅游专业毕业的她很快就意识到渔村在发展旅游方面这块存在的问题。

    她来时仔细地考察了该地,渔村依山傍水,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绝对是个避嫌养老的瑰宝之地!

    不过光靠这些还不足以吸人眼球,让人有冲动来这旅游的欲望,毕竟山水每个地方都有。

    怎样才能让渔村先火一把呢?

    互联网时代,流量就是金钱,流量大就不愁留不住游客。

    聂箐箐目光扫过老婆婆手中的毛绒绒玩具,脑子灵光一现,一个想法油然而生。

    她给小黑猫包扎完,眼睛扑闪扑闪上前问老婆婆:“阿嬷,你手里这个,除了你,村里还有人会做吗?”

    老婆婆扶了扶眼镜框,看着眼前人黑漆漆的眸中星光闪烁,眉眼弯弯和蔼道:“姑娘,手工编织钩针可是俺们村里妇女的绝活!”

    说到这个,老婆婆暗淡的眸中又重新燃起火光,自豪地将手上的毛绒小狗递给她,让她仔细瞧。

    老婆婆的手艺绝佳,一针一线交错有致,线条流畅完美,毛茸茸小狗在她的妙手下惟妙惟俏。

    聂箐箐连连赞赏,哄得老婆婆高兴极了。

    说什么都要带她到村里妇女们经常唠嗑的地方让她领略一番其妇女的手艺。

    聂箐箐招架不住老婆婆的热情,提了包就跟着走人,留下一只在原地急得团团转的小黑猫“咪咪”的叫喊着。

    小黑猫原本累的刚眯着觉,耳朵灵敏被一阵响动吵醒后,迷迷糊糊见聂箐箐提着大包小包就往外走,上一秒毫不在意,下一秒蹬着四腿,原地绕圈,咪了几声:“骗子!你就这么水灵灵把你的猫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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