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少爷,想什么呢?”宋理在白承景眼前打一个响指,和他走进美仙院的大门。
“老鸨上次和我说,最近有一水姑娘进来,还没被人染指...”宋理摩搓下巴,神情向往。
美仙院里面很多人抽烟,穿紧身旗袍的姑娘来往于烟雾藤绕中,像天庭的仙女。
“上周才结婚,你太太不说你?”白承景撩开红串珠帘子,眼珠四处转。忽地,一蓬白烟过来,他偏头咳了咳。
“她?”宋理笑笑“她管得了我?男人都这样。”
宋理眼睛上下扫白承景,道:“你以后也这德行,男人都一样。”
白承景穿一件白色长袍,他眉目俊朗,表情恹恹。
宋理想了想,这么看来,他到更像不食烟火的仙子。
“我以后...”白承景缓慢地念出,然后笑着赞同“是躲不过。”
走进包厢,屋里人都齐了,少爷们各抱了心仪的即女,谈笑风生。
“来迟了,哎,罚两杯罚两杯!”
“你们这些人,”宋理笑着指起哄的那帮人。
白承景挑眉笑笑,倒了两杯酒灌下。
“啧啧,还是白少爷上道。”
两人各挑了姑娘侍奉自己,宋理很俗,挑了个身材傲人,口红艳艳的姑娘。
宋理陷入到美人的温柔乡里:“小梅,来,给爷亲一个。”
“才不要呢~”坐在宋理腿上的小梅娇笑着躲闪,头上的流苏发卡随动作乱颤,好不快乐。
而另一边,即女小心翼翼替白承景斟酒,白承景小啜一口。
“你们家老头子怎么想的,白少一表人才,去管城东那块店?”有人发问,估计是新到的,别人可不敢提。
“生意这方面的...我不大感兴趣,老二更有头脑”白承景不紧不慢地喝酒,
“经商么,不就是优胜劣汰。”
这时门忽然开了,是和白承景一直不对付的王家二少爷。前两年同白承景打过架,额头留了一寸的疤。
“哟,这不白少爷么。”王镇远走过来拍拍白承景的肩。
白承景连个眼神都没给,又喝一口酒。
“我们莲花一样白的白少爷,也出来寻花问柳啊。”王镇远语气不善。
白承景拂开肩上的手,没有喝酒的心思,起身走出去。
街灯亮晃晃的,几只飞蛾围着灯泡萦来绕去,一两只烫死了,像纸片一样从空中飘下来。
今日天上悬的上弦月,月面朝着西边。
白承景站到美仙院门口边不起眼的角落,抽出一条烟点燃。
看门口来往的男人,白承景脑袋放空,机械地做吸烟吐雾的动作。
白承景可以孕子,但还能行人事,不过时间比常人短。
他以前上过两个即女,结束时候,他总是痛苦。
他翻身躺倒在床,脑中的第一想法是:
真他妈的恶心。
白承景不敢看对方的眼睛。看头发,牙齿,也绝不看眼睛。女人眼眶里木乌的瞳仁,像两张会吃人的嘴。
把烟蒂丢了,再用鞋尖左右旋两下,白承景觉得没趣,准备走。
一辆新式老爷车忽然从白承景面前驶过。白承景看向门口,堆了一群人。
“萧爷,萧爷,您的到来真是让我们美仙院蓬荜生辉。”
后座下车的男人被拥在中心。他个子出挑,高出身旁人一个头,东亚男人很少这样高的。
萧爷?上京能被喊萧爷的应该只有那位人物,白承景想着,步子往大门方向迈。
美仙院生意正热闹,一会儿的工夫,那群人就融进人堆找不见了。
这里只有到处的白烟,到处的红串珠帘子,还有到处的男人,女人。
白承景叹了口气。
嘈乱的人声中爆发出一串浑宏的大笑,也许是某个发横财的男人在酒局上的得意妄为。
又走出门,白承景愣愣望了望黑的天。
他闻到些许焦味,一低头,发现身上的白袍子给人烫破一个小小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