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蛊

    “发生了什么事?”陈余觉着不对,急促询问。

    “陈行主,”侍生也是在陈余身边待久了的老人,虽然焦急万分,但神志依旧清晰,马上梳理好事情经过,然后边走边对陈余简化出事件;“是这样的......”

    不到半个时辰前,风月阁。

    一个纵欲过度的金陵城权贵瘫成一坨过度白胖的肥肉,被贵乐行的侍从从某个美艳的舞娘或歌姬的床上搀扶走。

    风月阁每天都会有这种被酒色掏空,思想已将污秽填满,活着除了拍更高官级的人马屁和贪污没半点用的人。

    不,是一头猪。

    这样想或许有些偏激,似乎这种形容已经毁辱了猪的名声。

    那么换一种说法,畜生都不如的某种恶心东西。

    风月阁的侍从和婢人都已习以为常,他们训练有素地把他移到自家侍卫那儿去,整整齐齐。

    可这男子不知为何突然暴起,搀扶他的贵乐行侍从算是个新人,被他搞得一惊,手一松,他肉墩墩的躯体摔在了地上。这男子随即马上安分下来,叫人长舒一口气。

    但是,就当男子没了反应后,身体像承受不住这万斤污秽似的,突然爆开,血洇进着白肉,骨头碎成软末,就着深红色的新鲜骨髓,还有不知哪顿没消化完的黏糊混合物,在空中盛大地炸了个洋洋洒洒,白花花的肉末糊成一片,中间还有着星星点点的血液,喷洒,浸透,点缀,糊住人的视线。

    身边的侍从们都顿住了,惊恐的尖叫。

    “啊!”破了音的惊恐尖叫拉开了璀璨盛大的恐怖戏幕。

    接下来的发展变得荒诞不可控制。

    接触了碎肉泥的人在短时间内疯狂膨胀,身体上堆积肥肉,变得像尸体里不可言说的肥胖蛆虫,丑陋且臃肿不堪。

    再然后就是爆炸,挣开。

    继续洋洋洒洒地传染,循环以往。

    贵乐行的侍从们反应很快,立刻让群众疏散开来,但还是有十几个人传染,爆浆。

    在风月阁那里隔出了一片空地,只能做到不让他人再次感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正在打架的两人听见侍从的汇报,马上停止了战斗,非常默契的一起跟着陈余离开。

    简酖低头吃一块糕点的功夫,一个人影都没了。

    啊?人呢?

    他抱着至今未醒的小凤凰,夺门而出。

    跑到门前,他又折返回来,嘴里塞了两块桃酥,再次夺门而出。

    风月阁前的空地,一块块碎肉浸透精致的锦缎,可笑又惊悚。

    简酖追上后,看见满地碎肉,堪堪挺住了脚步,空气中弥漫的腥气刺激着肠胃里消化的糕点,满嘴的油渣香混着碎肉的新鲜腥味。

    “呕~”所导致的结果就是简酖吐了一地。

    简酖难过的想;白瞎那么好吃的糕点了,嘤嘤嘤~

    陈余蹙紧了眉;“还有别人接触过碎肉吗?”

    一个小厮恭敬回答;“没有别人了行主。”

    江声不客气地插了一句嘴;“陈余,我要贴三道符箓,让你们贵乐行的人散开些。”

    “滚......滚去贴符吧,江天师。”

    转头,他对自家小厮扬起一个咬牙切齿的微笑,道;“还不快快散开让江天师进去?”

    江声身形一闪,扭头就进了隔离碎肉的包围圈里。离得越近,气味和视觉上的冲击也就越一言难尽。

    但江声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冰冻着一张俊脸,面不改色的扔了一道黄符,净化了空气里碎肉的腥气。

    简酖众人深深吸了一口气,头一次觉得清鲜的空气如此美妙。简酖已经快佩服死江声了,他在心里振聋发聩的想;江天师,你简直是我的神啊啊啊!

    江声再甩一道符,符箓无风自燃,化作一道金光罩子,罩住了有碎肉的隔离圈子和江声。

    然后他不再甩符,而是掏了一片黄纸,低声吟诵几句口诀,又用一只不知何时找出的朱砂笔。

    三勾,三点,一斗......再默念咒音。

    随即甩出去,整个过程江声无波无澜。

    但在简酖眼中却是天下最俊朗潇洒的人,没有之一。

    江声细细感受着。片刻后,他垂眸,无言地走出金光罩,看不出喜怒。

    在他走后,金光罩随风而逝,点点微光。

    “怎么样,江天师?”容歌也顾不上刚刚还和江声打架的事了,平常温柔的面庞此时却异常凝重,抿紧了唇焦急地询问。

    “他们身上都有来自南疆的一种食人蛊虫。”江声的表情有些古怪,凝重,不可思议,还夹杂着微不可查的恐惧。

    容歌疑惑道;“那因祸死去之人也没有什么只剩皮囊或血肉殆尽的情况啊?又如何能被称为食人蛊虫呢?”

    江声眼神有些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听见容歌的询问。

    “江天师?江天师?”容歌重复,觉得江声现在有点不对劲。

    “啊。何事?”江声回神应了一声,但眸中却闪过一抹细微的慌乱,细听会发现音量略有偏高,像要隐藏什么似的。

    “它为何会被称之为食人蛊虫呢,死去的人好像也没有血肉殆尽的情况啊?”

    “这种食人蛊虫是南疆一个被关入上古封禁的化形大妖后代的得意之作。有极强的传染性。只食五脏。貌似长虫,獠牙利齿,身子无骨黏腻。无色剔透,吃了食物就会和其食一色。”江声像早就在心中打了数次腹稿,没有什么感情的流利述说。

    陈余觉得江声不太对,有些狐疑,勾唇不经意笑问;“可以啊江天师。博闻强识才华横溢。但你怎么知道这个啊?”

    江声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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