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中毒?”白父大声喊道。

    王氏听后一愣,低头沉思,一时间没说话。

    “怎么会中毒呢?”白淑容此刻问出了在场人的心声。众人的目光都紧紧围绕在中心的白芷身上。

    大夫感受到屋内紧张的气氛,出声宽慰道:“姑娘本身底子虚弱,神思郁结,又郁结于心,把瘀血吐出来是好事。没什么大事。只是......”

    白父长舒一口气,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虚汗。女儿虽然不孝却也断不能在此时出事。但见大夫还有未尽之语,又着急催促。

    “只是姑娘吐血是因为误食黄药子。因其外形似姜,又被医家称为‘野生姜’。这种药物并不常见,长于山野潮湿之处,极易被人误食。估计姑娘就是不小心将其当作生姜食用了。还好所用不多,暂无大碍,只是表征凶险了些。此物若是长此以往的食用必定会有损肝脏,望日后多加小心啊!”大夫解释道。

    白父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又让大夫开了治愈的方子,给了厚厚的诊金客气地派人送大夫出门。

    待人走后,白父脸上的微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怒气。

    他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王氏,厉声质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爷,此事我怎么会知道啊?”王氏委屈道。

    “我将后宅交给你打理,你就给我这么个结果?”白父很是生气。王氏素来柔顺体贴,可近些来办事着实不太像样。

    “老爷,我是对芷儿有些疏忽,但芷儿中毒的事我是真的不知情!”

    “父亲,这件事于母亲有何干系?分明是白芷她...姐姐她自己粗心。父亲......”白淑容在一旁劝说道。

    白芷无声地擦着嘴边的血迹,看着屋内众人喋喋不休,王氏慌张的表情,感觉心中更加顺畅。虽然现在王氏受瘪的样子很是精彩,只不过她还没有忘记自己的事还未做完。

    白芷瞧着跪在地上一脸茫然的寻梅,突然咳嗽不止。

    听见白芷的咳嗽,白父急忙上前关心,不再关注于王氏的狡辩。

    “儿啊,你受苦了。为父一定会为你查明真相的,你切莫着急。”

    白芷看着白父慈爱的面庞,开口道:“父亲,其实关于中毒的事我有些头绪。”白芷没继续说下去只是转头看着寻梅。

    白父眉头紧锁,起身盯着寻梅。

    寻梅瞥见白父的神情不对劲,着急忙慌地说道:“老爷,小姐的事我不知情啊!”

    白芷看她嘴硬的样子,就继续说道:“昨日我回来的晚,瞧见寻梅在熬姜汤,就觉得有些奇怪,问了她几句,她却很是不耐烦。我只好回房休息。刚刚听到大夫说我误食的东西像姜,我这才想起来。”

    白芷的一番话醍醐灌顶,寻梅听后解释道:“老爷,夫人,我昨夜确实是在熬姜汤。况且我没有理由害小姐啊。”

    “今日早晨我本想好好问问你,可你拿母亲压我,我实在生气就想向父亲说明缘由,没想到......”白芷打断寻梅的解释,向白父说清了早上前来的原因。

    白父听到此处,心中已有定夺,冷声开口道:“秋娘,你有什么想说的?”

    从白芷吐血之时,王氏就隐隐觉得事情不对劲,直到如今她通过寻梅攀扯上自己,这才看清一丝真相。

    她确实有让寻梅给白芷下药,不过下的是些让其精神不济的,且药量极少,日子久了才能损害身体。下药的时间又不久怎么可能吐血?分明就是在栽赃。

    “老爷,”王氏缓缓福身,开口道,“寻梅确实是我派过去照顾大姐儿的,可不能因为昨夜的煮了姜汤就认定是她下的毒吧。老爷,不如让人去查查寻梅的屋子,若有什么物证再说也不迟。”

    王氏的话不无道理,白父挥挥手让人去搜屋。

    王氏心里轻哼:平日里下药都是按严格按照药量来的,寻梅不可能留下把柄让人查到。看着白芷气定神闲的样子,王氏期待她听到一无所获时的反应。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就见下人空着手回来了。

    白父见此也未曾说什么,白芷见缝插针地开口道:“父亲,还没搜身呢。”

    “谁会把这种东西贴身放着?”王氏实在没忍住嘲笑道,“芷儿,你还是见识太少了。”

    下人们一时未敢乱动,只抬头觑着白父的神色,见其点头,这才有人上前搜寻梅的身。

    寻梅一动不动,她当然知道自己身上什么也没有,也不怕有人来搜。

    可没想到,下人真的从寻梅身上搜到了一小块似生姜的东西。

    白父瞧这手里的东西,似姜却未有姜那般刺鼻的味道,还并非完整,已被切下了一小块。

    寻梅瞪大双眼,想开口说什么,白父却让人捂住了她的口鼻,不让她发出声音。

    王氏见状,深觉不妙,又听白父说道:“王氏,物证已在此,你还有什么说的。”

    王氏本不想认错,因为此事她真的毫不知情,可见白父那双漆黑的眼睛闪烁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她就知道该闭嘴了,不管接下去发生什么她都不能再辩解此事了。

    虽然她不说话,可还是有人替她发声。

    “父亲,分明是这个贱婢心怀不轨,想要治大姐于死地。母亲就算再聪明,也看不清所有人的真面目啊。”

    白淑容一直关注着事情的发展,见母亲不为自己开口辩解,便主动挑明。

    “一口一个贱婢,你素日里学的规矩都到哪里去了!”没想到白父听后没有息怒,反而更加生气地指责自己。

    “况且,长辈在上,轮得到你插嘴。”

    白淑容见平日里对自己和蔼可亲的父亲变了个样子,撇着嘴就想大哭大闹一场。

    只是此时王氏将白淑容拉到身后,向白父告罪:“是妾身的失职。既没能掌好中馈,让小人伤了大姐儿,也没能管教好子女,让容儿如此失礼。”

    白芷听着这番话,忍不住赞叹:王氏手段还是高明,见形式不对,能立马调转枪头认错。关键这错又半分与她无关。若是不明真相的人听了恐怕会觉得她真是善解人意的好夫人,好母亲啊。

    白父也被一番话说得心里宽慰了许多:秋娘还是识大体的。

    “你既知错,就好了。这下人不懂事,就不要再留在府内了。”白父一抬手,寻梅便被拉了下去,一丝说话的余地都没有。

    寻梅疯狂挣扎,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沦落至此,自己一切都是按照夫人的旨意去做的。

    对了,夫人,夫人一定能救我!

    寻梅望去,只见屋内无人把她的生死放在眼里,只有坐着的大小姐眼里含着不忍。

    大小姐!

    寻梅没机会再说什么了,就这样被拉下去了。白芷不敢想她的下场会有多凄惨,毕竟是她下手害自己的。

    白芷早就察觉自己体弱的不正常。本来在成了县令夫人的义女之后,自己吃的是越来越好,还有大夫不定时探脉,可身子还是虚弱。

    大夫只说是底子本来就不好,再往上填补自然比较缓慢。这种话骗骗一般不懂的深闺姑娘还可,可白芷是什么人?自幼学医,早就看出大夫的敷衍。

    白芷不再相信这些名医,又时刻注意着自己的饮食和周围的丫鬟,没多久就钓出来了寻梅。

    在察觉不对之后,白芷便警惕了许多,可无论如何警惕,一双眼睛盯不过来,也没法拿下寻梅。况且空口白牙说她要谋害自己,王氏定会在白父面前狡辩,到时说不定自己会被反咬一口。

    思索许久,白芷决定将自己的病变得更凶险一些,最好是在所有人都在的场合出事,这样才好指认寻梅。

    方法有了,可惜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直到昨夜发现了寻梅在熬姜汤。

    只是没想到事情进展这么顺利。白芷抬头望向白父。刚好白父此时也看向了白芷。

    “芷儿,事情已经查清了。你放心,你的委屈为父都知道。你还有何事要为父做主的,尽管开口。”白父拍了拍白芷的手。

    “父亲既已开口,我就直言了。寻梅走了,我身边的不能没有贴身丫鬟,我想把院中一个丫鬟提上来。”

    白父点头表示认可,又说道:“你如今也大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吧。以后你的院子都随你。”说完还看了王氏一眼。王氏只低头不说话。

    白芷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赶忙谢道。

    “只是,芷儿,县令夫人最近没说什么吗?”白父故作无意地问。

    白芷一时没明白,疑惑地看着白父。

    “芷儿,县令夫人收你为义女已经好些时日了,怎么也没见她多来府中坐坐呢。”

    白芷只是微笑应答,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寒意。

    见白芷好似未明白,白父便说得更直白些:“你突生大病,也该请夫人过来瞧瞧,你说是吧。”

    “父亲说得是,本来昨日干娘就说这赏花宴办得有些仓促,过些时日待天气好些再请我一叙。”

    “好,这样下次你把淑容带上,让她也见见世面。”看白芷没有反对的样子,白父心中甚是喜悦,觉得自己前途一片光明。

    正想离去,不想这时白芷开口说了一个意外的消息:“父亲,母亲,前些时日玄天观丢了一个道士,你们可听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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