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
平安夜，室友纪瑗一个人去看电影、姚尖和男人出去吃饭、方糖在宿舍做PPT，又是组会前夜。
纪瑗回来的时候带了一捧玫瑰花，说是在垃圾箱看到的，她眼疾手快就拿到了。
“得不到的从来矜贵”，纪瑗在朋友圈配文。
玫瑰花她俩平分了，方糖也发了朋友圈。“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她真想圈她的导师。
组会，全军溃败，但导师宽容。
程方余看到了方糖动态，端详图片，估计大概率不是男人送的。
他俩约了今日见，他到餐厅的时候，方糖已经到了。
方糖穿着红色的花压纹皮革飞行员夹克，喜形于色，导师说期末前再开一次组会，本学期就完毕了。
她还收到程方余的礼物，巧克力。
嗯，巧克力在当晚就吃完了。
他俩扮演了知名的悲惨圣诞节童话人物，不悲惨不悲惨，快乐的气息，和巧克力碎屑。
程方余说去她学校逛逛，去了。没什么好看的，他兴致却挺好。
在图书馆，他俩遇见了李朝越。
方糖记得前不久他公开了自己的新恋情，在朋友圈。
他过来向他俩打招呼，好奇程方余是谁。“丈夫”，程方余两个字说得掷地有声。“你结婚了？”“是。”“没见你提起。”“对。”程方余全程微笑，得体又大方。
程方余说在图书馆看会书，方糖同意。之前她来图书馆都是自习，也根本没仔细看究竟有哪些藏书。
她找着了一本小说，看完了。
不好看。
次日，她发现李朝越在凌晨四点多给她分享了一首歌，叫《婚礼的祝福》。她以为是什么欢快的歌曲，点进去听了，又看了歌词。
刷朋友圈，第一条动态，即李朝越和女友约会照片四宫格。已读不回。给动态点赞。
1月。
我在西湖很想你。
假的，没想。
元旦，方糖和姚尖在西湖的人山人海，感叹西湖的漂亮。
姚尖听说西湖雪景特别美，遂来。
没下雪，好漂亮。
拍了好多漂亮的照片。
期末。
昏天黑地。
放假了！
在程家过除夕，程方余爸爸和他新婚妻子也回来了。程方余有点黏人，压着她在床上亲。有烟花声响起的时候，他对她说新年快乐。
方糖感觉自己嘴巴肿了。
他有点亢奋，但喝了酒睡着了。她的股票赚了，她新继母送她的包很难买到，方糖也很高兴。
正月初一，她去小姨家拜年，程方余也去，他说是礼貌。看他准备的大包小包的礼物礼品，确实很有礼貌。
小姨小姨夫表弟表妹，都喜欢程方余，他是个香饽饽。
他在朋友圈发六个人的合照。
回去车里也是大包小包，程方余负责开她的兰博基尼SUV。
他们回了方糖的家。
在床上，他问她记不记得小时候追着他喊他哥哥。不记得，只记得小的时候觉得他好看，于是总想和他玩。
他要她叫她哥哥。
咿咿呀呀。
放假真好。
2月。
春节假期过后。
程方余回B市上班，方糖直飞新西兰。
她和纪瑗约了一起玩。
两人预算不一样，各自住，但白天一起。睡到日晒三杆起，半夜蹦迪。去徒步，去感受大海气息。
看天边的云。
云下的草地。
海边的浪涌。
和在海边裸上身跑步的男人。
晚上八点多，程方余接到方糖的电话，问他最近有没有心仪对象。
她那边很嘈杂，听着像在狂欢，看时间，她那边凌晨一点。
他没有，他怀疑她可能有了。
方糖有些心猿意马。
她没做什么，但给程方余打了电话。
好一个敏锐的男人，第二天就问她发生了什么。
与其支支吾吾，不如和盘托出。她觉得，如果他也有心仪的对象，或其他想保持的关系的话，那么她也可以有。
他没有。
他说如果她要有、已经有了，他俩现在的关系立即结束。
方糖觉得野花还是没有程方余香。
她说她不会有。
隔天，她在达尼丁见到了程方余。
她的住址她给姚尖、程方余、程慎都发了一份，为了安全。
但见到活生生的程方余，方糖还是很吃惊。
程方余在她房间和她对峙，问那人是谁，答是派对上的一个人，连联系方式都没有，她也不知道叫什么。
方糖觉得既没机会，不如啥都不要有。
他有亿点生气，方糖也觉得自己不太对，规矩就是规矩，制定了就是要遵守。
在来的飞机上。
程方余想，也许该结束，那个规矩有什么约束力，她也显然只当他是个经常上床的男人。
不想结束。
他知道，他确定。
真想。
程方余来了以后，纪瑗去往澳大利亚。
方糖一个人在达尼丁漫步，程方余只一味在酒店办公。
两人在一个酒店各住各的。
她尝试忽视程方余。
可恨的男人，骂男人总没错的。
程方余工作并不多，他在酒店游泳池游了一个又一个来回。
晚上方糖来找他，说要么即刻结束，要么继续。她什么也没做，她心动不假，什么也没发生也是真。
他不相信，她才不会剖腹。
程方余已经从生她的气，变更为生自己的气。
程方余说先去吃饭。
方糖说她吃过了，脱掉风衣，里面是一套女仆装。
黑白蕾丝低胸超短女仆装。
很难说出不喜欢的话。
程方余问她什么时候买的。
方糖问他要不要看发票。
方糖庆幸她吃过饭了，程方余没吃饭他活该。
他好强。
方糖下午才醒。
晚饭好吃，和程方余一起的。
再待了一天后，程方余回国。
她飞洛杉矶去找高中同学玩。
在机场拥吻时，方糖只觉意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