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了他还闭着眼。

    挠他下巴，又去摸腰，从腹部向上时，手被拿住了往下走。

    他咬了口她肩膀，刚刚咬到的地方不疼，倒有些痒，咬完又去找她嘴巴。另一只手去抓她，被窝起起伏伏，和男人女人的声音。

    开学前住在他家，是他提议的。

    回A市要奔波、学校不能入住、住酒店也行，她愿意的话。

    方糖现在最不想住的就是酒店。

    昨晚时差让她又累又亢奋，程方余也很想她。

    于是沙发、桌子、床上，都来了一遍。她还扮演了公主，嗯，在她的要求下他是觊觎她的男仆。

    他说下次扮希腊神话，她说希腊好，下次去希腊。

    他家里她的生活用品一应俱全，有过夜留下的，有他添置的，还有她一来二去买的。

    再醒来，程方余已出差去。他给她准备了一些热一下就能吃的食物。方糖坐在饭桌前吃稀饭嚼包子，想后天就是万恶的开学。

    开学了。

    四月程方余生日，当晚他是不成器的的摇滚歌手，她是落魄的学生。

    两人相遇，她想偷他仅剩的昂贵吉他。

    方糖对剧情不满，她说要偷，当然是偷心。

    程方余笑。

    她让他用马克笔在她吊带下的皮肤上写下他的签名，说他闭着眼她才好进行偷窃。他躺在床上，她不让他睁眼。她亲他的脸，有隐隐的草莓糖味。

    亲到嘴的时候，是草莓味的糖。

    她说落魄的学生想必生活苦，会想吃糖。

    “程方余”三个字在她锁骨下面。

    黑色的字，在白色上鲜艳。

    他抬眼就能看见。

    字被汗晕开了。

    沾在皮肤上。

    这学期课更多，比上学期好的就是她适应了。

    每天都有课，天天早八。

    一周下来，周末完全不想动弹。

    程方余来找她，像来探监。

    五一假期，她只出门见了来B市玩的姚尖，和顺便看看姚尖新男友。

    后几天，她在程方余家。

    她假惺惺说自己在他家住要不要付房租啊，他思索一番说看在他俩是夫妻的份上就不用了吧。

    看手机，看到说高考还有多少天。

    方糖计上心头，提议他俩做去年高考英语与数学的选择题、填空题，谁得分高谁就可以对对方提一个要求。

    打印好试卷。

    方糖志得意满，胜券在握，已开始沾沾自喜。

    她研一，他已不知毕业多少年。

    她高考成绩优异，他在国外念的书，就问，她怎么输！

    答题了，有点忐忑。

    程方余似乎成竹在胸。

    而英文试卷她做得很顺畅，数学却因涉及知识点太多而磕磕绊绊。

    想起他念书是在国外这件事，国外，英语。

    好，不可轻敌，她全力以赴！

    快做完的时候，去上厕所她也速战速决，她怕程方余作弊，她要赢。

    互相改完试卷，她赢了，耶！

    程方余好几道题是他自己改错了，哈哈，他活该，他活该。

    她高兴。

    他看起来也没有不高兴。

    等她想出要提什么要求他就笑不出来了。

    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是给她一百万，但，这是假老公，也不是真的。

    算了。

    “让直接给你钱也是可以的。”他言。

    他可以，她不可以。

    少了，她亏了；多了，她脸皮怎么办。

    她想到了。

    “下次我旅游的费用你出。”“行。”那么下次旅游，她将不求最好，只求最贵。

    对于贵价旅游，他也颇有经验。

    没去旅游。

    他俩即将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