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烛火里，姬元通坐在桌前，一口一口吃下“元宝”端给他的魔虫，整整一盆都吃得一干二净。
“元宝，哥哥吃完了。”
“哥哥真好！”
“姬元通，我回来了。”风楉晚的声音从屋外传进来。
姬元通颤抖了一下，手握成拳，看了眼“元宝”后起身往外走。院子里，风楉晚笑着站在那，他走下台阶，目光柔和，“小晚。”
“元初山试炼马上就要开始，我给你准备了护身符。”风楉晚握着姬元通的手，指尖划过他的掌心，“这可是很灵验的，能保护你。”
写完刚要松开，姬元通拉住了她的手，“我不会输的。”
风楉晚反手握住，掌心相贴之际银光微闪。
院子外，月楸凝靠墙望着天发呆，手里的那盆花开得正艳。
“今天还去医馆吗？”
“不去了。”
“好。”
“那你得给我做好吃的，上次那碗红烧肉就不错。”
“你喜欢就好……”
声音越来越轻，等到完全听不到了，她才走向小道，慢悠悠地离开玉兰街。路上和一个白胡子老头擦肩而过，她脚步一顿，转身看过去，只见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此次元初山试炼号称五十年最强一届，王朝各地的尽五百名天才陆续到达，有人在元初城开下盘口，列出天才榜，能排在前十的可以说是天才中的天才。
天才榜第一是火神阎赤桐，而东宁府的孟川排在第四百九十九，亦是这五百名天才中唯一的炼体。
月楸凝将墙上的天才榜从头看到尾，几大张纸，看得人眼花缭乱。细细数了数，上面只有四百九十九人，而且并没有姬元通的名字。她又看了一遍，确定没有找到后便走出了人群。
刚避开一群敲锣打鼓的人走到安静的地方，一只空心球突然飞来，她身形一动，避开了这一球。球弹起落下，她伸手接住，“阎赤桐？”
“这一球接得还不赖嘛！”阎赤桐朝她走了过来，“有空么，陪我一起踢球！”
“要让阎少失望了，我可不会踢球。”月楸凝将球抛了回去。
“我教你。”球在阎赤桐指尖旋转，“我可是很厉害的。”
月楸凝疑惑地望了过去，发现他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刚要拒绝，小道里传来风楉晚的声音。
“九九，你在哪？”
“我姐在找我，先走了阎少。”说完，她转身就走。
“下次我来找你，你可得陪我一起踢球！”阎赤桐将球踩在脚下，朝她挥了挥手，也不在意她有没有看见。
月楸凝停下脚步，朝他摆摆手便走进小道。和风楉晚汇合后，两人往医馆走去。
“他又来找你了？”风楉晚嘴角上扬，笑得意味深长。
“就是恰巧碰到的。”月楸凝下意识避开她的视线，问起了刚刚遇到的那群人，“对了，元初城今天还挺热闹，敲锣打鼓在庆祝什么？”
“有人请了锣鼓队欢迎孟川入城。”风楉晚说道。
“感觉这人不怀好意。”月楸凝来了兴趣，“他们不想孟川入城参加这次试炼？”
“何止，他们还想要他的命。”
“元初山的试炼可真危险。”
“不危险怎么成神尊。”风楉晚语带嘲讽。
“说起来，姬元通不也参加了试炼，我怎么没看到他的名字。”月楸凝问道，“而且天才榜上只有四百九十九个人，不是说今年有五百名天才？”
“或许它知道。”风楉晚停下脚步，指了指天。
“……”
元初城今日依旧冷清，不过天外天倒是热闹得很，不少人聚在一起开赌局，赌孟川的生死。
当孟川到场掀翻赌桌，在墙上刻下神尊的时候，欢呼声最大，整个天外天里里外外围了不少人，都是来看热闹的。
风楉晚带着月楸凝在窗边找了个好位子，看完了孟川与楚雍一伙人对峙的全过程。她抬手在眼前一划，黑色的瞳孔中带着点点金色，里面所有人的根基尽数显现在她眼中。
“这孟川是要一个打四百九十九个。”月楸凝撑在窗台上往里看。
“用不着打这么多，顶多一打四百九十七。”风楉晚闭上眼，再睁开时已恢复正常。
“有区别吗？”月楸凝斜了她一眼。
“有。”风楉晚转身离开，“少打两个人。”
月楸凝看了眼天外天里面，随后跟着风楉晚穿过人群。
刚走到医馆门口，两人就看到孟川和宴烬带个小孩骑在一头不知是骡子还是驴的四脚兽上面，从空中飘过。
风楉晚、月楸凝：“……”
大晚上还挺有心情，在空中漫步。
“川少厉害，临危不惧！”月楸凝感慨了一句，走进医馆。
“孟川，你终于来了。”风楉晚意味不明地望了三人一眼，关上大门。
得到识海里庄生的提醒，孟川往下看，店铺都已经关门，街上也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翌日，第一场试炼考试，参加的人陆续走进试炼地，姬元通一大早就离开了，月楸凝后来也问过风楉晚不在名单上要怎么参见试炼，没想到她说了一堆，云里雾里的听不明白。
“总而言之，试炼前一个时辰深渊开启，名单之外的人都可以去参加，抢夺最后一个名额，成为第五百名试炼者。”风楉晚找了个茶铺，坐在窗边能看到试炼地大门。
“所以姬元通要闯深渊？”月楸凝坐在她对面，面前摆了好几碟茶点。
“是啊。”风楉晚端起茶浅酌一口。
月楸凝失去了力气一般，整个人趴在桌上，感觉对一切失去了兴趣。
“孟川也在。”风楉晚像是不经意地提起了孟川名字。
“那就有意思了！”月楸凝眼睛一亮，直起身拿起桌上的茶点吃了起来。
吃好，喝好，看热闹。
“老规矩。”风楉晚倒了杯新茶，放在她面前。
“好。”月楸凝应道。
“我压姬元通。”风楉晚唇角微勾，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那我就压孟川。”输人不输阵，月楸凝就选择了另一位，“对了，我们什么时候进试炼场？”
“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