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开饭了开饭了!”

    白茉莉端着一盘西红柿炒鸡蛋从厨房走出来,脸上带着点小得意:“今天这顿可是我做的哦!”

    这一周里他们每天跟着姜远黛学如何用柴火灶做饭,虽说目前只会做极简单的,但至少能填饱肚子。

    学得差一点的,比如说莫霁,也能下一锅面条,加点青菜鸡蛋也算是营养均衡,大家吃得也是津津有味。

    而学得好的,比如今天掌勺的“干饭小分队”优等生白茉莉,已经能鼓捣出三菜一汤配上白米饭了。这顿饭赢得了大家连连称赞,姜老师更是当场奖励了她一朵小红花。

    小红花是真的小红花,得到后白茉莉就喜滋滋地插到头上,左右扭头欣赏。

    节目组为了让嘉宾们适应乡村生活,这一个周真的一天都不差的让他们下地干活,而且也是卓有成效——这一点,从某些人加深的肤色上就能看出来。

    午休过后就又要下地干活,秦熙一脸痛苦地站在镜子面前,往脸上抹了一层又一层的防晒霜:“这太阳到底怎么回事?我每次抹这么多防晒霜,怎么还是黑了这么多!”

    她猛地转过头,一脸控诉地看向姜远黛和白茉莉,语气激动:“为什么同样下地干活,你俩却一点都没黑?!”

    她顿了顿,想到什么,声音又拔高了几分:“你俩晒不黑也就算了,可为什么连云然那小子也一点没变黑?!”

    “不公平,这一点都不公平!”

    说完,她气呼呼地又挖了一大坨防晒霜(这次换了另一个牌子)往脸上涂去。

    白茉莉试图安慰:“其实你没晒黑啦,只是没刚来时那么白了而已。”

    但沉浸在“晒黑”悲伤中的秦熙根本听不进去,只是一个劲儿地往脸上糊防晒。

    姜远黛的目光落在秦熙不断涂抹防晒霜的手上,脑海里想的却是吃饭时在季玉琢脸上看到的晒伤的痕迹。

    季玉琢没有涂防晒霜的习惯,唯一的护肤品就是一瓶补水的大宝,还是皮肤干到紧绷时才会涂。

    经过整整一周的暴晒,他原本健康的小麦肤色已加深成了古铜色,英俊依旧,但皮肤显然有些吃不消,出现轻微晒伤的痕迹。

    姜远黛转头望向门外,湛蓝的天幕上,烈日依旧高悬,散发着灼人的光,仍旧是那么耀眼。她立刻转身回房,找出两个未拆封的防晒霜和一管保湿修复霜,装进袋子,小跑着朝男嘉宾住的“稻草人屋”赶去。

    刚跨过门前的小溪,一阵“突突突”的拖拉机轰鸣声便由远及近传来,姜远黛疑惑地向前看去,驾驶座上那个熟悉的身影,竟是季玉琢!

    姜远黛紧走几步,站定在路边,扬声喊他的名字。拖拉机的噪音实在太大,她喊了好几声,季玉琢才听见,循声望了过来。

    季玉琢还是穿着他干活常穿的那件白色工字背心,寸头利落,晒成古铜色的肌肉线条在背心下起伏,透着力量感。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带了十几件一模一样的轮换着穿,从来没见它脏过。

    可能是被晒伤的皮肤有些刺痛,这次他找了顶宽檐草帽戴在头上,脖子上还挂了条毛巾,额头鼻尖覆上细密密的汗,后背也打湿一块,显然已经在太阳底下忙活好一阵了。

    拖拉机还在“突突”地响着,姜远黛看着季玉琢熄火、利落地从驾驶座上跳下来,脸上带着几分惊喜朝她走来。

    一个念头猝不及防地钻进她脑海:他这样子,真像个辛勤劳作了一上午、终于盼到新婚妻子来送饭的庄稼汉。

    这想法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脸颊瞬间漫上热意。她慌忙转过身,用微凉的手背贴住发烫的脸颊,轻轻晃了晃脑袋,摇了摇脑袋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姜远黛午休的时候换了身宽松的棉麻长裙,随手找了个袋子装上防晒霜就出来了。

    此时她素裙长发,眉眼清秀,白皙细腻的肌肤泛起淡淡的粉红,立在院中宛如一株纯净如雪的栀子花。

    季玉琢一边用毛巾擦着汗,一边快步朝姜远黛跑去。

    见她突然面带羞涩地转过身去,一个同样不着边际的念头也悄然浮现在他心间:她这样子,真像是来给地里干活的新婚丈夫送饭的小妻子。

    被自己这异想天开的念头逗乐了,季玉琢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脚下的步子却迈得更快,几乎是飞奔到了姜远黛面前。

    周围只有溪水流淌的哗哗声,季玉琢重新将擦汗的毛巾挂回脖子上,开口问道:“你怎么来了?”

    姜远黛缓缓转过身,将贴在脸颊上的双手放下,拿出防晒霜和保湿修复霜:“吃饭的时候我看你的脸有些被晒伤了,就想着给你送点东西。”

    姜远黛举起保湿修复霜:“这个可以锁住皮肤水分,对修复受损的皮肤屏障很有效,你记得早晚都要涂。”

    又举起防晒霜,一脸郑重地说:“我知道你不怕晒黑,但防晒还是必须要涂的,它主要的作用就是防晒伤。”

    说完就将手上的袋子塞进季玉琢怀里,飞快地把手背在身后,想了想又补了一句:“都是新的,没拆封。”

    不等对方回话,又说道:“一定要涂呀。”

    季玉琢拿起怀里的袋子拎在手上,平日里总是面无表情的脸上竟浮现出笑意:“谢谢,我会涂的。”

    又怕姜远黛晒着般,想将自己头顶的草帽摘下戴在姜远黛头上。

    姜远黛连忙后退几步拒绝,现在明显是季玉琢更需要防晒,她晒一会儿不碍事。

    又转移话题般调笑道:“你竟然还会开挖掘机,什么时候背着我偷偷学的?”

    季玉琢:“我之前参与过一个在偏远农村的大型遗址发掘项目,清理场地的时候学的。”

    姜远黛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这一周都在干活,累的她都忘了季玉琢是学考古的了。

    姜远黛看了眼对方身后还在嗡嗡作响的拖拉机,又看了眼院子里被松得松又软的田地,问道:“你这是......要种东西吗?”

    “昨天我干完活顺便帮隔壁田的老爷爷松了土,他送我的,”季玉琢点点头,指了指房屋边堆着的小山般的大葱和斜倚着的一袋种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趁有空种一下。”

    又去拿过那袋种子给姜远黛看——包装上写着“红芯六号”“脆甜多汁”“胡萝卜种子”!

    姜远黛水润的双眸眨了眨,惊喜地抬头看向季玉琢:“是胡萝卜!”

    姜远黛小时候因为夜盲吃过不少亏,于是在不知从哪听得胡萝卜对治夜盲有用后天天嚷着妈妈给她买胡萝卜吃。

    一天三顿,顿顿不落,甚至一度将自己吃成了“小黄人”。

    可能是小时候吃习惯了,姜远黛长大后还是格外喜欢胡萝卜,只是怕再变成小黄人,吃得很是克制。

    “我能和你一起种吗?”姜远黛轻轻地拽住种子袋的一角晃了晃,语气轻柔,“人多力量大呀。”

    季玉琢这次没有拒绝,只是强硬地将草帽带到姜远黛头上,仔细地扶正,握着她的手腕让她等自己松完土去放种子就好,其他的他来做。

    于是剩下的这点午休时间,两人将院子里荒废的田地大改造,成功播种上“红芯六号”。

    下午干完农田里的活后,姜远黛照例选了“燧火台”,当然,每次遇到的另一位嘉宾都是季玉琢。

    不是没有别的嘉宾想选,比如云然,他曾多次向姜远黛表示想和她一起去燧火台烤面包。

    但他实在比不过季玉琢干活的速度,控诉对方的体力简直不像人类,他要把季玉琢画到他的儿童绘本里当大坏蛋。

    虽说节目组的目的是让嘉宾在这里“约会”,但这一周来,两人通常都是烤几个面包,再摘一点枣子便回去,并没有什么显著进展。

    今天烤的是黑麦核桃欧包,一口咬下酥脆外壳,可以感受到烘烤过后坚果的焦香和黑麦带着微酸的谷物醇香。

    姜远黛自觉这次烤得很完美,高高兴兴地带着切分好的面包回去。

    经过桂花树时,姜远黛探头向树后看一眼,果然看见了躺在藤椅上补衣服的赵阿婆。

    也是这一个周养成的习惯,每次烤出的面包姜远黛都会分给赵阿婆一些。

    一是虽然赵阿婆看起来对所有人都淡淡的,她对赵阿婆就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好感;

    二是赵阿婆每次都会给出一些对她来说极有用的改良方法或是烘焙经验,这一周下来姜远黛获益匪浅。

    这和姜远黛外婆教给她的是不一样的,外婆更擅长做的是中式糕点,而姜远黛能感觉出来,赵阿婆对西点的研究颇深。

    怕赵阿婆不好意思,姜远黛每次还都会摘一点桂花带走作交换。

    按惯例,晚饭嘉宾们是在“油菜花房”一起吃,平常姜远黛拿着面包回来,不用进门他们就一哄而上将面包扫荡一空。

    而今天姜远黛都进屋了,还是没有一个人围上来——就连平日里最积极的云然也是。

    正疑惑的姜远黛抬眼向堂屋里看去,只见其他四位嘉宾呈半包围状坐在马扎上,而他们的对面也有一个马扎,马扎上坐着一个栗色头发的女人,还夹杂着几撮紫色的挑染。

    这熟悉的发色,这熟悉的背影,这熟悉的穿搭......还有,

    “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虚假宣传了!”

    还有这熟悉的求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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