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胡楼之战后,萧彻以平叛之名携舆图入京,温阮则以“护国夫人”身份随行。马车驶入朱雀门时,温阮掀起帷帽一角,只见朱雀大街两旁百姓夹道相迎,却在看到玄甲卫时纷纷低头——京畿之地的繁华下,早已暗流涌动。
“陛下病重,太子年幼,”萧彻握住她微凉的手,“朝中以丞相王嵩为首的文官集团,早与萧战余党勾结。”他指尖划过舆图上朱砂勾勒的缠枝莲,“这朵花,既是契约,也是靶子。”
深夜的相府书房,王嵩对着舆图冷笑:“萧彻小儿竟敢拿温萧联姻做文章,当我不知这舆图上藏着北境金矿的密道?”他身旁的黑影躬身道:“大人,已按您的吩咐,将‘温阮私通匈奴’的密信送往御史台。”
三日后,早朝之上,御史大夫突然出列,弹劾温阮“持簪刺伤单于,暗通敌国”。金銮殿上顿时哗然,太子太傅更是拄着拐杖高喊:“萧氏拥兵自重,如今又娶敌国细作,其心可诛!”
温阮跪在丹墀下,听着百官的弹劾声,忽然想起望胡楼中单于腕间的缠枝莲印记——那是萧战当年为表诚意,将温家祖传纹样刻在匈奴王器上的罪证。
“陛下,”萧彻出列,声音响彻大殿,“臣妻刺伤单于,正因单于腕间有我朝禁纹‘缠枝莲’。此纹乃温家祖传,当年萧战私通匈奴,竟将我朝纹样刻于敌国兵器,此罪当诛!”
他展开舆图,指着角落的朱砂花:“这缠枝莲,是臣与妻的联姻信物,更是萧战通敌的铁证!”
王嵩猛地出列:“一派胡言!分明是你二人伪造证物,混淆视听!”
“是否伪造,一验便知。”温阮忽然起身,从发髻取下缠枝莲玉簪,“此簪乃臣母遗物,内藏温家密匙,可开舆图暗格。”
当玉簪插入舆图边缘的细孔时,纸面突然浮现出细密的金粉字迹——正是萧战与匈奴往来的密信抄本,落款处的朱砂印,与王嵩私章如出一辙。
王嵩脸色骤变,拔剑刺向温阮:“贱人找死!”
“护驾!”萧彻挥剑格挡,玄甲卫瞬间包围大殿。混乱中,温阮看见王嵩袖中滑落的半枚玉佩——刻着与单于刀背相同的缠枝莲纹样。
“拿下王嵩!”太子突然拍案而起,稚嫩的声音却带着威严,“宣旨:萧彻晋封镇国公,温阮封一品诰命,即刻彻查萧战余党!”
暮色中的镇国公府,温阮对着铜镜卸下诰命凤冠,玉簪在烛火下折射出温润的光。萧彻从身后环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明日陪我去趟温家旧宅?”
温家祖宅藏在京城陋巷,蛛网遍布的书案上,放着半卷未写完的《北境屯田策》。温阮抚摸着熟悉的笔迹,忽然在砚台底下发现一枚铜印,印文正是“老刀”二字——那是萧彻当年在黑风口的暗线。
“原来父亲早就……”温阮哽咽着说不出话。萧彻将她揽入怀中,指腹摩挲着她腕间的玉镯:“你父亲当年察觉萧战野心,便暗中与我母亲联络,可惜……”
话音未落,房梁上忽然跃下一道黑影,手中匕首直刺温阮后心。萧彻挥剑格挡,刀刃相交的火花中,温阮看见黑影颈间挂着的银哨——正是当年在望胡楼袭击他们的匈奴死士!
“还有漏网之鱼!”萧彻将温阮护在身后,剑光如练封死门窗。黑影见状,突然咬破口中毒囊,临死前嘶吼道:“单于说了,缠枝莲花开之日,便是汉人灭族之时!”
血腥味弥漫在旧宅中,温阮捡起地上的银哨,哨身刻着半朵缠枝莲,与王嵩的玉佩、单于的弯刀纹路完全一致。她忽然想起舆图暗格里的最后一行字:“缠枝莲分五瓣,一瓣镇北境,一瓣藏京华,三瓣落匈奴……”
“不好!”温阮猛地抬头,“匈奴人还有后手!”
此刻的北境草原,单于的长子正举起镶金权杖,杖首的缠枝莲宝石红光乍现。他身后的巫师高唱着预言:“当五瓣莲华归位,草原铁骑将踏平汉土!”
而在京城深宫,病榻上的皇帝忽然睁开眼,对身边的太监低语:“去,把那盒‘缠枝莲’……交给镇国公……”
镇国公府的书房里,萧彻展开最新的军报,眉头紧锁:“匈奴三十万大军已集结边境,号称‘寻回失落的莲瓣’。”他看向温阮手中的银哨,“看来,王嵩和萧战只是棋子,真正的幕后黑手,是想集齐五瓣缠枝莲的人。”
温阮将银哨放在舆图旁,四瓣缠枝莲纹样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她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温家世代守护的,不是舆图,是不让缠枝莲落入歹人之手的承诺。”
“将军,”温阮握住他的手,眼神坚定,“无论五瓣莲华意味着什么,我都与你同往。”
窗外,京华的夜色深沉如海。缠枝莲的花纹在风中轻轻摇曳,像是在诉说一个跨越百年的秘密,也像是在召唤一场即将来临的血雨腥风。
萧彻低头,吻去她眉间的忧虑,声音低沉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