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现在何处?”阮长亦问一个修花的园丁。
“回小姐,老爷夫人在中堂与林公子闲谈。”
她急着找阮溟,并未注意园丁口中的林公子是何人。
阮长亦急匆匆地跑到中堂,还未入门便扯着嗓子喊“爹爹”。
阮父阮母见是茵茵,笑的更开心了,忙招手到:“茵茵啊,来的正好,刚准备叫春竹到后院叫你呢!”
茵茵跑的有些喘不过气,渐渐放慢了脚步,边喘着粗气问到:“阿娘找我作甚?”
莫非是他们也发现了什么不对之处?
话音刚落阿娘便上前来牵上了她的手,直到阮长亦在中堂的侧椅上坐下。
“长亦,好久不见。”
听到有人喊她,阮长亦这才注意到对面还有一位男子正含笑望着自己。
她转头看了看爹爹,又看了看阿娘,见他们只满面笑容,并未有解释之意,又只好转头朝着男子点头笑笑说:“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许是看出了阮长亦的窘迫,阮父这才拍拍脑袋开口到:“瞧我这记性,茵茵昨日落了水,醒来便有许多事不记得了。”
那男子一脸担忧,忙问:“如今身体可还有何不适?”
说完许是觉得放心不下,又对阮父说:“在下有一故人,医术精湛,江湖闻名,可让其为长亦瞧瞧。”
阮长亦有些无措,她无助地看向爹爹,阮母察觉到,笑笑,向她解释:“这便是我们与你说的林公子。”
她尴尬地笑笑,挠挠头,心说既然是神医,与那些士卒大夫必然不同,万一露馅了怎么办。于是连连摆手拒绝到:“这点小事,便不劳烦林公子了。爹爹和阿娘已经请过大夫,或许再过上几日,我这病自然便好了。”
阮父也不愿欠其人情,自然同意阮长亦的说法。
对方却依旧坚持说:“这怎是小事?在下这位故友近日恰在煦都游玩,不过是举手之劳。”说罢便转眼看着阮父,征求意见。
阮父见此便不再推辞,说:“既然如此,那便多谢林公子了。”
阮母拍了拍阮长亦,示意她谢过林公子。
阮长亦敷衍地道了谢,心中却翻了个白眼,心说这人跟闲的没事儿干似的。
趁着几人闲谈的功夫,阮长亦想那大夫该不会看出有何不对吧?古代人封建,若是猜出她换了芯子怎办?那她是继续装傻还是坦白从宽?他们会不会把她绑了点天灯?
人生就和夏天的天气一样,一会儿万里无云,一会儿便下着倾盆大雨。她刚刚还觉得自己跟个救世主一样,现在便要准备为自己所想救的“世”所杀了。
“天色已晚,在下便告辞了。”阮长亦回过神来,林公子正向两位长辈作揖告辞,阮母拉上阮长亦一同出中堂送林公子。
对方边朝外走边请几人回,阮长亦仿佛看到了过年时亲戚拜完年回去的场景。
“入夜天凉,伯母请回。”
林公子又礼貌地作揖,转身离去时还不忘向阮长亦笑笑,她也不知道这笑有何含义,只好也礼貌地回了个笑。
等到林公子走远了,阮母才牵着茵茵的手回了中堂。
“茵茵呀,你瞧这林公子怎样啊?”虽然阮母一脸和蔼地笑,可阮长亦却似乎从中看出了一丝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