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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死的夫君死而复生

    阴雨绵绵,淅沥淅沥的落在青瓦上,瓦下的朱漆门发出“吱嘎吱嘎”的破碎声,沉闷得令人窒息。

    狭窄的门缝中,素白裙角轻轻摇曳,黑色的腰带勾勒出婀娜的身姿,未施粉黛却盛颜仙姿的侧脸。

    这般昳丽的容貌整个上京城再也挑不出一个,云舒一眼便认出了是二姑娘。

    “二姑娘你怎么躲这来了?大夫人正四处找你呢!”云舒语气很急,朝着苏氏祠堂小跑而来。

    闻声,正跪坐在蒲团上的苏萦慌忙把手中泛着冷光的物品藏好,笨拙的对着上面的灵牌不断拜祭。

    “来了来了。”

    未等云舒进门,苏萦就起身走了出去。

    “二姑娘,府上进了贼人,铃兰身中数刀,死了,你可不要到处乱跑了,不安全。”

    云舒一边说一边露出可怕的表情,“老爷夫人正在捉拿贼人,眼下所有人都在前院了,就差你一个了…唉,这不过月余,府上就接连死了两人…”

    说话间身旁的人不见了身影,一回头,见苏萦摩挲着手指迟迟不前,一双杏眼惶恐不安,清纯得与这座深宅大院格格不入。

    世人皆知大夫人善妒,而她是苏太傅从乡下接来的私生女,回来的这两年没少见识大夫人的手段,就说半个月前的流月,就因苏太傅多看了两眼,不过两日便溺亡了。

    今日的事儿说不定就是大夫人的手笔,而她苏萦更是大夫人的眼中刺肉中钉。

    云舒看懂了她的心思,似安慰又似嘲讽道:“放心吧,二姑娘攀上了贵人,就算二姑娘真是贼人,大夫人也不敢拿你怎样的。”

    说到“贼人”二字,苏萦猛地颤栗了下。

    云舒的身影消失在月洞门内,想到云舒口中的“贵人”,苏萦不由的松了口气,稳了稳心神,扶着廊柱紧跟了上去。

    …

    “你平时疑神疑鬼、善妒歹毒就算了,今日是璟王出殡的大日子,这么重要的日子你竟然整出这么件丑事,我…”

    “不是我,老爷…”

    苏宏伯指着刘氏,横眉怒目,“我早就该休了你。”

    “休我?你要休了我?”

    刘氏不敢相信,话一出口,声音就变了,泪光盈盈道:“若不是我父亲有从龙之功,你苏宏伯能当太子太傅,能有今日的功名利禄?”

    “再说,今日这事儿本就与我无关,我不受这冤辱,老爷您给妾两天时间,等妾揪出那歹人,定把他剁碎了喂狗。”

    “昨日一场大雨把什么痕迹都冲没了,府上的人你也查问了个遍,有什么线索?”

    刘氏哑口无言。

    “今日之事,谁也不得再议论,一切以璟王入土安息为重。”苏宏伯拱手朝璟王府的方向拜了拜。

    这是此事不再追究的意思。

    刘氏一听满腔不甘,忽然想到了什么,忙道:“老爷,苏萦那丫头昨夜一直没在闺房里,咱们还没问她呢!”

    “老爷夫人,二姑娘来了!”

    树影婆娑,说来也巧,苏萦穿过月洞门刚好目睹了眼前的一幕,她抬眼对上众人的目光,静默了片刻,怯声道:“父亲,母、母亲。”

    明艳的眉眼映入眼帘,让她想起几十年前的贱人,那是苏宏伯第一次因要纳妾与她红脸。

    当然,最后还是她更胜一筹,可这一声“母亲”,就像一记耳光打在脸上,羞辱着她。

    刘氏脸色难看,噎了半晌还是带着胜利者的姿态说道:“你昨夜去哪了?可知铃兰遇害一事?”

    “我在祠堂为娘亲抄经念佛,不知旁事。”苏萦局促不安,摩挲着双手。

    “娘亲”是苏萦对生母的称呼,刘氏的脸瞬间黑了下来,正欲发难之际,苏宏伯开口道:“行了行了,切勿误了时辰,阿萦,快随我出门。”

    苏宏伯身着丧服,摆摆手示意苏萦先行出门,刘氏岂能善罢甘休,“等等,昨夜府上的人都有人证,谁能证明她一直在祠堂?”

    如果只有她没有证据,岂不是她就是凶手?

    众人用目光打量着她,仿佛在凌迟,似乎刘氏料定她拿不出证据,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尽,心满意得的等着她的回答。

    苏萦百口莫辩,慌张的四处寻觅。

    恰在此时,身后传来温润的声音,“阿萦昨夜与我在一起,有什么问题请苏夫人问我吧!”

    那人走至身前,高大的身躯遮挡住身后娇小的人儿,苏萦微微抬头,仰望着眼前伟岸的身躯,金黄的阳光从头顶撒下,犹如谪仙降世。

    耳边的声音渐来渐远,宽厚的手掌包裹住她冰冷蜷缩的手指,炽热温暖。

    太子居于东宫,鲜少外出,怎会与那丫头在后宅私会,刘氏心知肚明,却别无他法。

    “苏夫人还有其他的事吗?”太子出言质问。

    “…没,没有…误会,一切都是误会,太子殿下…”

    刘氏惶恐不已,喃喃道。

    “今日是皇叔出殡的重要日子,既然无事,孤和阿萦就先行一步了,太傅大人也别误了时辰。”

    太子又朝苏宏伯看了一眼,牵着苏萦的手离开了这片嘈杂。

    两人的身影从月洞门消失,苏宏伯突然一拂衣袖,用力之大闷响一声,缓不过来的刘氏惊得一激灵,身体软塌塌的倚在他身上,“老爷,太子殿下不会真要立苏萦那丫头为太子妃吧?”

    苏宏伯不屑的看了她一眼,“那不然呢?”

    刘氏不甘,“可是…可是兰梦才是您疼了十几年的嫡女,她只是那贱人生的…”

    “住嘴,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

    …

    沉痛的氛围笼罩着上京城,茫茫细雨中,百姓身着素白麻衣驻立街旁来送璟王最后一程。

    圣上有言:璟王功高望重,无璟王,便无盛国之太平,今日璟王为国捐躯,不曾留下子嗣,那盛国子民皆为璟王之子,为璟王披麻戴孝。

    璟王与当今圣上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听闻璟王两年前便已战亡,至今未寻得尸骨,百姓悲痛自此,尚在雨中送行,呜咽悲泣,但太子的悲喜情绪不能有失皇族的尊严和身份。

    苏萦看着面色平和的太子,清澈的眼睛转了转,递上一个果子,“殿下不必在阿萦面前假装坚强,就像阿萦在殿下面前可以做真正的自己。”

    闻言,太子接过果子咬了一口,露出好看的笑容,“傻阿萦,天下子民只知皇叔的丰功伟绩,不知其独揽朝政,专权恣肆,皇叔落得如今的结果,也算他自食其果,孤并不难过。”

    “皇恩浩荡,父皇宽厚仁慈,如今顺应民意为其立衣冠冢,也对得起他为大盛驰骋沙场多年了。”

    苏萦似懂非懂,却肯定了太子无事,于是扬唇一笑,眉眼弯弯。

    此时與车刚好从璟王府正门路过,冷风掀起帷帘,只见璟王府白幡如龙,更有文武百官为其披麻戴孝,哭声阵阵。

    與车转弯从侧门驶入,太子牵着她走下车,柔声道:“等我!”

    苏萦点点头,随后有侍女引领她到厢房等候。

    压抑的气氛笼罩着整个璟王府,一番流程走完,到了起灵的环节,宫中内侍依圣旨宣告世人璟王的功绩,又择太子及当朝首辅兼太子太傅的苏宏伯为其扶棺送行,以示圣上隆恩,至此璟王府的仪式就算告一段落了。

    苏萦素来胆小,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苏二姑娘,苏太傅身体临时抱恙,请您替他为璟王扶棺送行?”

    苏萦抗拒不已,“阿萦无才无能,怎能替父亲为璟王扶棺?”

    “苏二姑娘当然可以,您不仅是首辅大人的千金,还是不日就要册封的太子妃,没有比苏二姑娘更合适的人了,况且,太子殿下也同您一起扶棺,当真是郎才女貌呢!”

    苏萦仍是不懂。

    璟王府今日并无官员女眷出席,她一入府就被带到了偏房等候,好似与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关系,如今父亲突然称病,又像一切都是提前安排好的一样。

    事态紧急,门口的侍俾一遍遍催促,苏萦别无他法,硬着头皮随传话人走了出去。

    人潮中与太子遥遥相望,两人相视一笑,发软的四肢突然有了力气。

    一切就绪,哀乐悲鸣,起灵送行。金色的灵柩犹如一道长河横在中间,两人分立两侧,距离并不算远,却触手不可及。

    但漫漫长路终于有了期许,苏萦眼里皆是那温润如玉的心上人,情意绵绵,再容不下任何纷扰,金色的灵柩反而成了映衬两人情意的风景。

    这一行,算是昭告了她太子妃的身份,开始有人悄声议论。

    一人言,人人言,恰逢路祭得了空隙的苏萦转身扑向太子怀中,毫不避讳在众人面前亲昵,言笑晏晏。

    人群中突然炸了锅,有人斥其对璟王不敬,有人悄声议论两人良缘夙缔,天作之合。

    唯有一人,玄色面具下的眼眸骤然紧缩,一瞬不瞬盯着远处娇艳的人儿,森冷阴沉,令人不寒而栗。

    某一瞬,太子妃好似朝他这个方向看了一眼,笑颜凝固,但很快又依偎在太子的怀中嫣然含笑。

    “啪”的一声,手上转动的玉扳指骤然裂开。

    “主人,眼下当如何?”莘宁问道。

    “回去。”

    男子的声音不辨喜怒,却透着浸骨的寒意。

    “回去?”

    莘宁似没听清,再次确认道。

    “到了家门口岂有不进去的道理?主人说回去。”

    洵一笑着靠近,与莘宁比肩而立。

    …

    “怎么了阿萦,是身体不舒服吗?”太子终于找到机会询问。

    苏萦不会撒谎,又不愿开口,于是偏过头,遮掩住自己的慌张。

    不是他,不是他…

    五官相似的人有很多,他还戴着面具,单单一双眼睛,怎么可能会是他?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我的夫君已经战死了!

    “我的夫君已经战死了,我亲眼所见,不会错的…”苏萦心中默念。

    “阿萦,你说什么?”太子倾身过来,试图听得清楚一些。

    苏萦这才意识到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双手连忙捂住嘴,脑子飞快的转动,良久,才想出了一个不算聪明的借口,“我在为璟王祈福。”

    太子半信半疑。

    这时,下葬吉时已至,啼哭声顿起,打断了两人的话语。

    眼看灵柩落地,哀乐又起,震耳欲聋,宫廷中的李公公嘴巴一张一合,双手不断在人群中摆动,神色很是焦急。

    费了好大的力气,李公公终于走到人前,示意哀乐停下,气喘吁吁的朝太子一拜,“太子殿下,璟王回来了!”

    灵柩停在空中,下葬不是,不下葬也不是,仿佛时间停滞了般。

    “皇叔回来了?李公公,你莫不是在和孤开玩笑?”

    半晌,太子才回过神来。

    李公公一拍大腿,惶恐道:“奴才哪敢啊?眼下人就在璟王府的灵堂坐着呢,莘宁姑娘和洵一大人也在呢,这可假不了了。”

    霎时,送行的百姓欢呼雀跃起来,原本哭丧的文武百官突然静默,面面相觑,隐隐露出担忧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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