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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赛特斯冰湖

    窗外迤逦起伏的草坪,郁郁葱葱的树木,灯光下一片葳蕤,绿宝石般翠绿。

    乾元隐没于无相山,草地、树木,即使仲冬来临从不焉萎。仿佛大地之下藏匿了某种超越自然的力量,不止让树木欣欣向荣,也支撑这个家族百年间屹立不倒。

    邢嘉禾坐在家庭医务室,心脏频率很快,这是种持续焦虑的表现。

    可能和经期激素有关,她发育慢,十五岁的生日刚过,上个月才来月经,胸脯也才长隆起一点点,甚至不用穿内衣。

    之前误以为被嘉树吓得失禁,就是因为她对身体启用的全新通道不熟悉。

    其次,焦虑原因还有一个,距离开放日过去三天了,每天都要来这里进行心理疏导——

    她不止忘了落水时的细节,六岁成为继承人,甚至遗忘了关于金密钥的所有记忆。

    家族管理决策,政商关系网等皆由一套名为“蛛网”的系统控制,它把家族按血统分三个脉系,配备金银铜100把密钥,每把密钥由持有者DNA与当前最安全的Argon2算法组成,Salt+Cost Factor+MFA三重加密。

    没有密钥,邢氏诸多决策无法实施。

    金密钥只有五把,她手持......三把!母亲零把,叔公一把,还有一把据说在嘉树手中。

    她还没牛逼哄哄地在心里得瑟完,被告知她的遗忘意味邢氏进入半瘫痪状态。

    唉。我真重要。

    邢嘉禾心里无奈叹气。

    “嘉禾小姐。”负责家族创伤性心理治疗兼外科医生的博尔特问道:“您这几天没去学校,在乾元感觉怎么样?”

    邢嘉禾目光从窗口拉回,博尔特抛了个媚眼,她嘴角抽搐了下,笑着回:“挺好的。”

    真不想被这种风骚的黑医治疗,每次来都看见博尔特和他两个丰乳肥臀的美女助理互啃。

    医务室也不知什么怪味,感觉某些隐秘角落藏着几条汗液腌过的鱼,为掩盖这种气味又往鱼嘴灌了几升香水。

    奈何母亲非常信任博尔特的专业水平,可能因为他来自隆巴多家族,邢氏国外的WGA(白手套),主脉唯一非邢姓非血缘关系的亲属。

    “干什么了?”博尔特追问。

    “骑马,练拳击空手道,弹钢琴,画画......”

    “不不不,我知道您多才多艺,但我的意思是除了这些。”

    “学习。”

    骗你的。她整天躲在小书房,同时开三个屏幕,刷短视频,Netflix追剧,玩switch,一个不落。

    好不容易休息,傻子才学习。

    如果不是母亲严禁出门,她早趁此机会乘坐私人飞机前往巴黎,订购香奈儿春夏系列的高级定制,跟随首席策划人参观凡尔赛宫。

    现在只能睡梦中想象了。

    邢氏一向走低调的老钱风,拒绝华而不实。好,贵,但不能明显。

    譬如衣服,藏青色、深蓝色,黑色永远是首选。偏偏邢嘉禾喜欢粉色,最爱浮夸浪漫的蝴蝶结和蕾丝。

    趁母亲不在家,她偷偷穿了条香槟粉和奶油色的缎面连衣裙,卷发扎着同色系的蝴蝶结。真好看。她情不自禁欣赏窗户的倒影。

    博尔特无奈地看着邢嘉禾,用一句虚假的捧哏试图拉回她的注意力,“果然是顾问的宝贝女儿!心理调节能力真优秀!”

    邢嘉禾扭头,“.......呃。”

    谢天谢地,这孩子终于从自己的美貌里脱离了,博尔特笑得和蔼可亲,“那么,晚上下雨时还会陷入梦魇吗?”

    “不。”

    南楚进入梅雨季节,邢嘉禾每天晚上害怕到每天都叫小姐妹邢淼陪她一起睡。

    博尔特又继续问了些暗含诱导性的问题,比如,有没有去后山?对周围的人有信任危机吗?对家人是否像以前一样亲密?......

    她不信任博尔特,推她的人至今没落网,谁知道他是不是隐匿的恶魔?

    所以,全部问题的答案都是谎言。

    “好吧。”博尔特十指交叉,扬着眉毛,“那么,您和弟弟嘉树的关系现在如何?”

    邢嘉禾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为什么他的眼神充满好奇?他是凭自己意愿还是听从谁的命令深入挖掘?

    还是他也知道那个秘密,第三个让她焦虑的原因。

    邢淼说,三天前的邢嘉禾在这个世界最讨厌的人是邢嘉树,并绘声绘色描述了她犯下的“暴行”。

    最严重的罪行——霸占嘉树原本的房间,把他赶进了暗无天日的阁楼。

    这和记忆完全不符合,问邢璟深和鲁杰罗,无一例外,人美心善的姐姐是人设,邢嘉禾最讨厌人邢嘉树。

    她当然不信,试图寻找蛛丝马迹反驳,然而,家庭相册和手机里没一张合照,所有社交平台没嘉树的影子,与嘉树的聊天框更是匪夷所思,以她发GAME开始,以他回YES/NO结束。

    并且嘉树从落水后像变了个人,除简单的问好和她没有任何交流,当然,这和他课外时间呆在教堂脱不了干系,更别说复活节前后本就是天主教信徒最忙碌的日子。

    不过,昨天她在手机里发现了一个名为“Lalo”的文件,起初格式错误无法打开,她尝试改了几个后缀,Rpg让它变成了一张照片。

    是张单人照,背景在书房,极可能是她逼嘉树拍的cosplay。

    他穿身纯黑西装,正在戴黑色的半指手套。银白色头发,连睫毛眉毛是银白,表情很冷很臭,双目紧闭,“想杀人”这三字快从屏幕里溢出来。

    反差太大,她放大看了好几遍,那头银白色的假发质量出乎意料的好,一点都不毛躁,柔顺丝滑,而且竟然和嘉树的真发一样,长度遮颈,发梢微卷。

    虽然看不出是哪个动漫人物,她委实喜欢,直接设成聊天背景。

    这三天,她像个病入膏肓的相思病患者,没事就盯着那张照片看。

    “嘉禾小姐?“

    她回神,“挺好的,但我今天有点累了。”

    “Insomma~”博尔特叹气,随意道:“也许您晚上回去可以通过另类的方式释放心理压力,比如像我,就喜欢通过忄生爱来放松身心。”

    邢嘉禾:“......”

    难怪乾元的人评价博尔特,除了手术刀缝合线,脑子里只有女人。

    “哦天呐!瞧瞧我说了什么!”他双手合十,“非常抱歉,我忘了您还未成年,拜托别告诉顾问我的口无遮拦,否则我完蛋了。”

    邢嘉禾莞尔,洋娃娃般的棕色眼睛一派天真,“当然不会,我们玩游戏最讨厌告状精。但帮你保守秘密,你用什么支付?交换一个等价的秘密也可以。”

    邢氏家族骨子里流着狡猾奸诈的血液,何况是钦定的继承人。

    博尔特无奈捏鼻梁,灵光一现,压低声音,“您去过这栋楼的地下室吗?听说那是顾问的地方。不过,我也不知道里面藏了什么,您可以带小伙伴一起探索。”

    母亲的秘密确实有点吸引力。但博尔特贼兮兮的不太可靠。

    “等探索完再说吧。”邢嘉禾丝毫没契约精神,可爱地挥挥小手,“明天见,博尔特医生。”

    博尔特:“......”

    走出医务室,老管家和一堆新调的护卫守在门口。

    邢嘉禾本来有两个管家,男管家冯季,外祖父留下的遗产之一。女管家项珍,母亲筛选出来的人,负责邢嘉禾的日常生活,她像第二个母亲对她百般呵护,连如何垫卫生巾防止侧漏这种鸡毛蒜皮的事都事无巨细。

    落水后母亲大发雷霆,她来不及道别,项珍就被开除了。

    这给邢嘉禾的生活造成诸多不便,譬如,项珍随身携带消毒水和清新剂,而冯季只会问博尔特有没有异常。

    “除了医务室的环境一团糟。”邢嘉禾撩起一缕头发嗅了嗅,嘀咕道:“我必须立刻洗澡。”

    .

    洗漱完时间有点晚了,邢嘉禾穿过一楼草坪和露台,园丁跪地上沿着广藿香修剪除杂草,将鲜花换进喷泉的种植带,水池中央融合意大利文艺复兴与巴洛克风格的雕像,在水银灯下闪着大理石天然的淡金色纹理。

    女佣拉开门,长方餐桌坐了四个孩子,旁边跟了两名餐侍,远处屏风后管家们待命。长辈一般只有早餐在场,其余时间都在忙碌工作。

    “嘉禾!看看D多厉害!”邢嘉禾正在脱外套,邢淼兴奋叫道:“他终于会用筷子夹意面了!我早就说过筷子比叉子吃的爽吧!”

    邢嘉禾忍不住笑。邢淼是外祖父与第二任妻子生的孩子,她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姨,齐腰长发,又直又细,茂密刘海下一双飞挑的眼睛永远带着惊奇的神色。

    “D都来中国七年了,就是头猪也该学会了。”旁边的男生说。邢璟深,神父叔公的孙子,他的长相用一个“窄”字足以诠释,尤其那双阴柔的丹凤眼。

    坐他旁边的外国男生,黑卷毛,小麦皮,眼神总充满挑衅。Ruggero Di Lombardo,隆巴多二把手的孩子,大家都叫他D。

    加上她和嘉树,他们五个人同属人丁稀少的主脉,且是仅剩的后代。他们从小同吃同住,上同一所学校,接受同样的课后教育,以及被母亲管教。

    鲁杰罗朝邢璟深扔了一块餐布,结果扔到对面的碗里,邢嘉禾皱眉,但邢嘉树不生气也不争吵,淡定地从盘子挑出餐布,继续吃他的斋戒日素食,芦笋煎口蘑。

    鲁杰罗也装作没看见,“是你们教的不好,关我什么事。”

    说完对她笑出洁白牙齿,“嘉禾,坐我旁边。”

    三人组基本当嘉树是隐形人,尤其鲁杰罗可谓相当恶劣,对她截然相反。这太不正常了,他们俩甚至有过同乡之情,小时候都在西西里。

    这点让她不得不怀疑,邢淼所言为真,并且过去带头欺负嘉树。

    但既然遗忘,邢嘉禾决定痛改前非,主动坐到嘉树旁边。

    他进食的动作一顿,转头,浓密睫毛下的目光匪夷所思,嘴里明显还藏着食物。

    邢嘉禾怎么瞧弟弟怎么顺眼,如果他不戴那副老掉牙的黑框眼镜就更好了,她看着他优越的鼻梁笑了笑,举起右手对餐侍说:“给我加两份cannoli,一份草莓味,一份椰子味加咸坚果碎。”

    这是西西里国民甜点,她记得嘉树很喜欢吃椰子味加咸坚果碎的cannoli。

    明显地,对面三个人非常惊讶。

    “老天鹅......”邢淼捂嘴,“嘉禾真的脑子进水了。”

    “......”邢淼这样就像她以前真是个恶霸姐姐,邢嘉禾无奈问:“你们要吗?”

    鲁杰罗的好心情消失,气冲冲往椅子上一靠,双臂抱胸,“现在才知道问我,我真讨厌你这个样子。”

    邢璟深明智地选择沉默,目光在嘉禾嘉树之间来回打量,说:“我也来一份......也要草莓味。”

    邢嘉禾感激地注视表哥,“你也觉得草莓味cannoli是最好吃的吗?”

    邢嘉树扫她一眼,放下银质餐具,“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喂,邢嘉树。”鲁杰罗问:“你不吃嘉禾给你点的cannoli吗?”

    “不了。”邢嘉树简洁回答,擦完嘴巴,旁若无人地进行谢饭祷告,边用右手拇指依次在额头、口唇、胸口划小十字,边低诵:“主,为你所赐的一切,我称心赞颂感谢您,阿门。”

    “哦天!你感恩主的一切,怎么浪费祂赐你的食物?”

    “如果你饿了,可以请主赐给你。”邢嘉树衣领高过咽喉,肤色白到惊人,连唇色也极浅,有种淡淡的死人感,“相信祂会怜悯你,记得感恩。”

    “......”

    邢嘉禾咽下嘴里的食物,看向嘉树,记忆里他擅长回避冲突,显然他现在心情不是很好,正面撞上去了。

    鲁杰罗暴躁地从餐椅跳起来,邢璟深拉住他胳膊,“嘿,嘿,D冷静点。”

    邢淼边熟练遣走餐侍边说:“嘉禾还没吃完呢,你干什么?”

    鲁杰罗深吸一口气,用嘲讽的表情居高临下地看着邢嘉树,“赶紧滚吧你。”

    邢嘉树不以为然,优雅地从座位起身,邢嘉禾拉住他的胳膊,“他哪儿也不去。因为今晚我们五个要一起玩探险游戏。”

    .

    夜黑风高,正是干偷鸡摸狗事情的好时机。

    “还真有个暗室。”邢嘉禾右手拉开厚重的帷幕,左手抓着强制逮过来的邢嘉树,低声说:“小声点。”

    “你说顾问搞这么个地方干嘛。”邢淼紧跟其后,好奇地问。

    鲁杰罗还在为邢嘉树加入他们不高兴,冷哼了声,“像庭室那样惩罚背叛者的地方吧。”

    “不可能。”邢璟深排在队伍最后面,边回头看边分析,“这是主楼,正东方,东属震卦——”

    “得了,别犯病。”鲁杰罗赶忙制止。

    别看邢璟深阴柔,人抵抗神父爷爷的荼毒多年,坚决抵抗天主,坚持道教。

    “影响风水。”他精炼道:“而且你们看那边有张书桌,上面的东西好像是相机。”

    邢嘉禾挠头,“嘉树,妈妈有摄影的爱好吗?”

    “没有。”

    黑暗里的邢嘉树褪去温和斯文的伪装,猎食者般的眼神四周搜寻。他本来没兴趣参与这种无聊又愚蠢的游戏。

    但母亲,哦不,奸诈虚伪的女人,她的密室说不定藏掩了什么家族丑闻,也许可以作为日后的筹码。

    但邢嘉禾非要把自己弄这么香吗?

    他脖子往后仰,捂住过于敏感的鼻子。

    邢嘉禾注意力全在前方没有把手的门,她摸索着,握住了带挂锁的插销。

    “居然还有锁?”邢淼探头。

    鲁杰罗:“怎么办?砸开吗?”

    邢璟深:“会被发现的。”

    邢嘉树眯起眼,琢磨什么时候独自再过来,只见邢嘉禾从背带裤荷包变出一把钥匙,“妈妈这么谨慎,没想到我有Lily Lock(万.能.钥匙)。”

    邢嘉树:“......”

    “老天鹅,嘉禾我将称你为钥匙女王!”

    咔嚓一声,邢嘉禾回头咧嘴一笑,鬼鬼祟祟溜进去,手掌竖起来往前勾示意他们跟上。

    “居然还有个暗室。”

    第二间弥漫着腐旧的化学气味,红色的灯光在木夹的照片上投下红影,中间有张显影桌,上面摆放了几个金属托盘和夹子。左右两边的铁架堆满各种化学药品,显影剂、停显液、定影液样样俱全。

    “这什么东西?”

    “不知道。”

    “分头行动。”

    三人组散开,邢嘉禾往前探索,满脑子都是有没有下一个暗室。邢嘉树想法不谋而合,慢步跟后面。

    她掏出手机打开屏幕光,在昏暗中辨认墙壁的照片。当看清一些形状和线条,手一抖,手机从掌心滑落。

    邢嘉树眼疾手快,胳膊从邢嘉禾身后伸出接住,视线扫过照片,身体僵住。

    “妈妈......呃。”邢嘉禾难以启齿,微妙的热意爬上耳朵。

    气氛陷入诡异沉默。

    “我的老天鹅,嘉禾你快过来。”

    邢嘉禾咽下唾沫,转身,四目相对,彼此目光如红温铁丝,烫得姐弟二人同时撇开头。

    “嘉禾!”

    她目光游移,脸蛋通红,像零件坏掉的玩偶,同手同脚地慢慢挪动。

    邢嘉树收回视线,握住胸前十字架,语气艰难地默念:“因为本性的私欲相反圣神的引导,圣神的引导相反本性的私欲。二者互相敌对......”

    私欲邪情带来的恶心和热意褪散了些,他才缓步走过去。

    蹲地上的邢淼把一本精装书摊开放长凳,翻了几页,舔了舔唇,眼神兴奋得熠熠发光,“我感觉我们完蛋了。”

    画页里全是男人,半裸着,摆着难以描述的羞耻姿势,个个胸肌发达,八块腹肌。

    “邢淼,你那不算什么。”鲁杰罗一屁股坐到邢淼旁边,把一叠冲洗好的照片放到杂志上,用手掌抹开,“看看我搜到的。”

    照片不堪入目,其中一张最特别,因为女人穿了衣服。她倚靠椅子,敞开的大腿穿着黑色渔网袜,眼睛被蒙着,嘴里含了一个奇怪的黑球,上面有小洞,两边绸带绑在脑袋。

    这是干什么?

    邢嘉禾朝邢嘉树寻求帮助,他密长的睫毛垂下,脖颈的血管似乎具有生命,在暗红光芒下跳动着,好像能听见它压抑的呼吸声。

    她张了张唇,感觉不太适合惊动,低头注视鞋尖,脸颊耳朵持续发烫。

    这时邢璟深绝望地说:“我们真要完蛋了。”

    他抱了几本书从房间另一头走过来,半跪着,每翻开一页就能听到倒吸气的声音。

    里面的照片每张都比之前露骨,简直到达变态的境界。

    而且是前面杂志和照片的结合体,不再是男人或女人单独摆姿势,而是一起......

    邢淼想看又不敢太放肆,一味老天鹅老天鹅。鲁杰罗气喘吁吁,当邢璟深停下来,他就继续翻过一页又一页令人震惊的页面。

    一个接一个的画面涌入邢嘉禾的脑海。亲眼目睹前她根本无法想象。她懵懂地明白了什么,感觉有点尴尬,尤其嘉树站在旁边。

    但她发现自己的视线被夺取了,出自本能的,好奇的、无法停下窥探成年人的隐秘世界。

    邢嘉禾静静地看着光滑亮泽的卡纸,湿热的掌心紧紧握住Lilylock。它带她进入了新世界,身体排异反应,那个陌生的新通道,随越来越急促的呼吸,阵阵紧缩。

    她怕被嘉树发现小心翼翼抑制,但......嘉树的行为默契重叠了,他似乎也在克制着某种难以忍受的反应。

    “太疯狂了。”鲁杰罗掏出第二本。

    “别翻了。”邢嘉树嗓音发哑。

    “切!你就知道扫兴。”鲁杰罗专门和他作对,迅速翻开第二本书。

    “Cazzo!”他彪了句意语国粹。

    照片里一个女人跪地上,睫毛膏晕染在眼睑,黑色浓稠的膏体和眼泪顺脸颊往下淌。她的嘴被撑开正在吞咽。而她头发被一双布满青筋的手绕进了掌心。

    邢嘉禾从未见过,眼睛瞪大了,刚刚的照片都没暴露——她不禁回忆孩童时期吮吸手指的感觉,可那玩意的尺寸抵得过三四根手指。

    而且,乱糟糟的毛发看起来很脏,外形也不美观......

    还是浅色的东西好看,这点嘉树就很符合心意。她活这么大没见过比嘉树更白的人,白种人都不能与之媲美,他那么白,那么......停!停!停!

    邢嘉禾捂住砰砰跳的心脏,她竟无意识用思想侵犯了嘉树。不过他真的好白,像月亮的孩子。

    她一顿。

    嘉树畏惧阳光,永远高衣领加手套,记忆里,他没穿过短袖。

    难道她遗忘了他的秘密?为什么?他的秘密和金密钥有关?

    这场景不容深思,她很快又想歪了。

    如果嘉树是月亮的孩子,Lalo那张照片,银白色头发,眉毛、睫毛是真的吗?

    那、那那......

    一盏红灯响起尖锐危险的警报。

    禁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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