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10

    太子也眯着眼睛观察了一会儿,等二人手牵手来到一处临水凉亭,他才凑到姜典则耳边小声问,“两个?”

    姜典则听出话语中隐约的鄙夷,及时提醒,“是目前只有两个。杨家的夫人见她和四皇子相携到来,从不能再见面心生喜爱吧。你不喜欢她,她出招你更为不喜欢她,那是因为你是你。四皇子不就当场沦陷了?”

    太子听得心中暗爽,“嗯。能由厌恶强行转为喜爱,确实不能轻视,我不等她进宫,这几天就想办法消耗一下她。”

    姜典则应道:“非青年才俊名门贵女不可,不然她不上当。”

    “我让伴读们踅摸几位,名门出身才学不差但风流多情的,没事儿让我小妹多找找她说话谈心。”

    姜典则沉默了:……

    太子有点紧张,“不太好吗?”

    姜典则靠近他肩头,“你好坏,我好喜欢!”

    太子转身抱住姜典则,耳尖发烫,心里抱怨周围人多,甚至一直伺候他的内侍都有些碍眼,若是没人他是不是能亲一亲她?

    小心脏跳得又快又有力,姜典则大概能猜到太子不止想当众贴贴还想更进一步亲一亲。

    她其实不介意,毕竟是她先出言撩拨,不过总觉得真顺了太子的意自此打开一扇扇全新的大门,未必全是好事。

    太子谈恋爱那是真上头,再加上年轻火力壮……算了算了。于是她轻轻拍了拍太子的后背,小声道,“人多,都看着呢。”

    太子恋恋不舍地松开手,他不在意为众人注视不代表他不在意心上人的感受。

    正好这会儿各家各户适龄的少爷们也跟着各自父亲或者叔叔先后进场,太子望见了自己的伴读,干脆提议,“去见见我的伴读?有事儿你尽管找他们。”顿了顿他又小心解释说,“安国公不好对你事事上心,你那个弟弟光拖后腿……”

    姜典则斩钉截铁,“那是个被宠得不知天高地厚的废物加人渣。”她拉住太子的手,提前下好毛毛雨,“他卖掉我毫不犹豫,你无论如何都不要善待他,你善待他就是辜负我。”

    这话都说出来了,太子不仅自己点头,“放心。”还转头吩咐一直装死的两个心腹,“今晚我就要整个东宫都知道。”

    内侍齐声应下,心中深以为然:不怨娘娘不偏爱弟弟,实在是皇后娘娘面前埋汰亲闺女的诰命夫人他们前所未见。这样的诰命夫人溺爱出来的儿子……可想而知。

    片刻后,太子的两个伴读与他们的堂兄弟们穿过水面上的走廊鱼贯而至。

    伴读他们目光扫过太子与姜典则十指交握的双手,纷纷上前恭敬行礼,二位伴读更是由衷道了声“恭喜殿下”。

    太子笑着应了,为姜典则介绍了一圈儿,又寒暄了一阵,就让伴读之外的公子们告退,内侍们简单清场,凉亭里一时间只有心上人与心腹们,他才说起刚刚坤宁宫中发生了什么。

    两个伴读中更文质彬彬的那位也姓杨——没错,他确实跟预定四皇子妃同族,但出了五服,“臣愿去试一试她。”

    另一位伴读姓童,个子很高五官立体,嘴角一挑颇有风情,“臣亦愿往。”

    太子就问:“你看他俩怎么样?”

    这哥俩一个亲王世子,一个次辅次孙,别说唐诗丽肯定看得上,四皇子都想尽力拉拢。翻翻剧情,哥俩全战死了,还是死于四皇子布置的背刺。

    这次保下太子,这哥俩大概率没事,因此就算是为了答谢她的救命之恩,他俩也得去试试。

    姜典则笑盈盈地回应太子道:“甚好。”

    太子眼前一亮,“我最喜欢你笑了。当然,不笑也很美。”

    姜典则道:“如果殿下能一直这样待我,我不笑都难。”

    太子闭了下眼睛,估计耳尖又红透了,而且他又想亲一亲,忍住赶紧忍住,“一言为定。”

    两个伴读看着旁若无人的二人默契觉得以后这样的情景会经常发生。

    之后再无大事,赏花宴散席,太子特地跟帝后请示,亲自送姜典则回府。

    因为太子驾到,今天专门在府里教子的安国公出门迎接,在书房里聊了几句后太子才安心打道回“宫”。

    送走太子,安国公令管事关上正门,这才低头看向女儿,丝毫不掩饰他的喜忧参半,“万万想不到你有这番机缘这样的本事,也万万想不到你母亲能有那般胆气,在皇后跟前搬弄是非。”

    姜典则挑了挑眉毛,“哦?母亲今天又在宫里说什么了?女儿几乎都和太子在一起,一概不知。”

    “她和皇后娘娘说你顽劣不堪,该寻几个教养嬷嬷好生教导,养好前太子该让侧妃伺候。”

    好家伙,这就是“蠢人的灵机一动”吗。

    姜典则第一反应是李夫人别是又吃了唐诗丽一记光环,但转念一想人家唐诗丽眼光可没问题,才不会在搞定四皇子后再在李夫人身上浪费精力,也就是说李夫人这番话出于自愿……

    得亏太子非她不可,安国公也深得信任,不然就冲李夫人这么作死,帝后一准儿动了换人的心思。

    她抬头端详了下安国公,“父亲,你如今满脸苦涩。”看着深深感受到压力的安国公,她都不太掩饰幸灾乐祸的。

    安国公显然不太介意,更是笑了起来,只是这一笑法令纹当场下陷,看着就更苦了,“你母亲得了失心疯,她该在府里专心养病。今天在家,我考了考你弟弟的学问,简直一塌糊涂,往后我押着他府里读书。”

    姜典则也笑了:安国公显然是打听到她如何跟太子互动,再加上李夫人和姜清泰的表现过于拙劣,才促使他下定决心,这么快就给她一个交代。

    这才对嘛,带兵多年的常胜老将本就该杀伐果断,当断则断。

    感觉时机不错,正好把有些话说开来,省得到时候发现来不及——以太子的上头劲儿,她夏末初秋就会火速嫁入宫中,而剧情中北狄人犯边就在这三个月内,安国公随时可能被元和帝指派带兵出征。

    于是她顺手挽住安国公的胳膊,“捡日不如撞日,父亲今天咱们父女好生聊聊。”

    安国公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

    父女俩来到内书房,大管事亲自为他们煮茶泡茶,姜典则望着自己侧前方那氤氲着淡雅香气,造型别致的青铜博山炉,“父亲,小弟十七了,您尽快给他娶个媳妇,尽早培养孙儿孙女吧。”

    安国公多少平静了一点,好歹没那么苦相,“你也觉得他无可救药。”

    “哪有明知同父同母亲姐中选太子妃,还要想办法极力破坏的?他就没想过我做不成太子妃的后果,又或者他坚信那后果有您和母亲来承受。”

    安国公笑了,“你尽管直说他脑子一热根本不管咱们一家子死活。”

    姜典则也笑了,“你知道啊,那不早点摁住他?”

    安国公从大管事手中要过茶壶,直接给女儿倒上了茶,“你母亲和你弟弟以前正经事做不成,坏事一样做不来。如今……是我轻敌了。”

    “那希望您别重蹈覆辙。到时候女儿进了宫,可就鞭长莫及了。”

    姜典则这话的意思可不是李夫人姜清泰再作死再闯祸她管不了,而是她会让太子出面来处置。

    安国公当然听得出女儿的真意:这有点威胁的意味了!

    他一瞬间怒意翻涌,可对上女儿古井无波的眼睛,那股子怒意登时泄掉一半。

    这家里只有祖母新平公主真心疼爱女儿,而太子在一见钟情后对女儿言听计从百依百顺……一时间他好像能明白继妻为什么疯了一样在皇后面前败坏女儿。

    然而百般思量这会儿也只能化作一声长叹,安国公幽幽道,“是父亲对不起你。”

    眼见安国公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姜典则由衷称赞,“父亲好气量好涵养,换作其他人让女儿如此顶撞,怕是立刻要请家法了。”

    安国公差点气笑了,不过端起茶碗喝下一半,再出声又是发自肺腑,“我对你关爱太少,就不能怨你不怎么顾念父女之情。”

    这话让姜典则刮目相看,即使搁在她老家,认为生下孩子没饿死孩子就可以掌控孩子的全部人生乃至于死亡……这样的父母都不鲜见。

    而现在,李夫人就是这样的人,哦,不对,李夫人只对女儿这样。

    她主动拎起茶壶给安国公续了点茶,“您是个好父亲,只是咱们许是没有那么多父女相处的缘分。”而后她举起自己面前的茶碗,“以茶代酒,女儿敬您一杯。”

    安国公定定地望着女儿,“你要是个男孩儿就好了。”他真的举起面前茶碗一饮而尽……茶水不冷不热,所以女儿说话直白,但依旧是小棉袄啊。

    一刻钟后,老夫人与李夫人一同乘马车回府,李夫人见国公爷、孽障女儿还有宝贝儿子都在,她横生胆气,因为国公爷不会让她当众没脸。她就在皇后跟前蛐蛐几句,最后不也不痛不痒嘛!

    规规矩矩扶着老夫人下车,她端详起宝贝儿子:儿子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她又是气不打一处来,扭头瞪住孽障女儿……

    只是安国公不等继妻出声,就吩咐大管事,“让太太回房养病,没有我的手书,她不用出来了。”

    李夫人一时间都没听懂安国公的意思:属于每个字都听见了,但就是想不通凑在一起的意思。

    不过她也无需想通,大管事就让一众嬷嬷架住她,往后院去了。

    姜清泰反应也慢,但见母亲消失在二门后他终于意识到不妙,抬脚就往大门跑。

    安国公直接从身边家丁手中接过长棍,一记精准地横扫过去,姜清泰立扑。

    听到结结实实的闷响,姜典则又一次由衷赞叹:不愧是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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