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

    落地窗被强劲的子弹雨敲得震天响,化作一把利刃直直地往听雨心口捅刀。

    她蜷缩在被子里露出半个头,此时此刻很想要秦微的陪伴,但她做不到再给他打电话,明知他在故意冷淡自己,依然卑微地摊开自己脆弱的那一面。

    床头柜的小熊闹钟是她从英国带回来的,也是妈妈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她呆呆地盯着缓慢移动的秒钟。

    时间指向十点半,距离她18岁的生日仅剩一个半小时。

    她偷拿了秦微的火机,打算过了零点用火机许愿,没有蛋糕和鲜花,没有祝福和陪伴,她迎来了自己的成人礼。

    长大了啊,谢听雨。

    从明天起,你要成为一个成熟稳重的大人。

    *

    窜动的雷光似无数条银龙在黑夜遨游,听雨不喜欢刺眼的白光,因为总会令她想起弥散着死亡气息的医院,以及妈妈惨白虚弱的脸,牵强的扯出一抹笑。

    她走到窗边准备拉上窗帘,视线被下方两道直射的亮光吸引,麻痹的心脏也在那一刻狂躁起来。

    是他的车。

    是他回来了。

    听雨愣了两秒,转身朝楼下跑,赤裸的双脚踩在地面也不觉得冷,只觉得心头有一团火焰正在往外喷涌。

    一楼灯光昏暗,仅有两盏壁灯铺设着淡淡光晕。

    秦微一路猛踩油门,车还没停稳便窜下车,顶着瓢泼大雨狂奔回家,短短数秒全身湿透,可他无暇顾及狼狈的自己,只想确定她现在是否安好,他没在的时候她会不会害怕。

    大门打开,他卷着满身湿气走进屋,楼梯方向飘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白裙飘飘的听雨似夜间出动的小精灵,柔顺的黑发飘散在脑后,秦微在她扑向自己的前一秒张开双臂。

    两人用力拥抱彼此,抱得很紧很紧。

    屋外是飘荡的风雨,屋内是紧密缠绕的两颗心。

    男人的衣服湿得彻底,一丝不苟的发型也被风吹乱,镜片上挂满水珠,他轻轻摘下眼镜,卸下所有的伪装和理性。

    听雨安静听着他的心跳声,唇边浮起一丝浅笑。

    半晌,她缓慢撤回手,昂头盯着男人往下滴水的脸,痴迷地看着水珠顺着流畅的脖颈线条往下滚动,消失在半湿的领口...

    她嗅到醇香的酒气,问他:“你又喝酒了?”

    他没吱声,直勾勾地盯着她,暗红的眸底有火光在跳跃。

    听雨接不住这个眼神,悄无声息地往后退了一步,“我、我帮你去倒杯水。”

    身子一转,秦微圈住她的手腕扯回身前,她顺着力道回过身,一团黑影强势压下来。

    ——他吻住了她。

    “唔...”

    听雨惊愕的瞪大眼,还没来得及回味初吻的触感,秦微紧紧搂住她的腰贴近自己,唇瓣挪开一寸,他笑了下,换个角度继续亲。

    “砰。”

    半开的大门被他重重摔上,他把她摁在门后亲吻。

    她全身僵硬,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三两下被他亲懵了神。

    “舅舅...嗯...”

    唇瓣破开细口,狡猾的舌头顺势滑了进来,急促的呼吸声被唇舌切碎,空气越来越稀薄。

    她还不懂换气,憋得脸颊通红,濒临窒息前狠狠咬了他一口。

    “嘶...”

    他皱眉低哼,不情不愿地放开她。

    听雨别过头大口喘息,被含咬过的舌头不听使唤,想骂他却说不出口。

    秦微保持完全禁锢的姿势,指尖抚开被她咬破的下唇,指腹上沾染猩红血珠。

    他眸色沉了几度,这下彻底放飞自我,顺便抛弃那些该死的凡俗礼节。

    “咬我?”

    “不可以吗?”她郁闷地瞪他,“你个禽兽...唔唔!”

    出口的骂腔被炙热的吻全数吞没,他脑子里没有理性,只有真真切切的渴望。

    他吻得很重,重得仿佛要在她身上索取养分,滚烫的唇瓣疯游走在脖颈和耳后,最后重新回到嘴唇。

    他亲不够。

    似入了蛊,也失了智。

    这是你想要的吗?

    秦微。

    像只野兽一样撕咬和摧残这朵明媚的花束,一点点嚼碎了吃进肚子里。

    什么样的后果他都能承担,她想要什么他也可以满足。

    如果是这样,那我们交易吧。

    用你能接受的方式和我交易,我们得到彼此想要的,不死不活地纠缠在一起。

    一起疯癫,一起沉沦。

    *

    听雨昂着头承受他的深吻,耳朵沾染脸颊燃烧的红晕,她死死抓住他的衣服前襟,没有推开,短暂犹豫后,双手在颈后交错,乖顺地回应。

    秦微敏锐接收到她释放的信息,指尖滑着后腰往下,微微一抬,她挂在男人身上,双腿紧紧缠住他的腰。

    他喘着粗气问:“去你的房间,还是我的?”

    她避开视线:“你的。”

    秦微低低地笑,抱着她径直朝楼上走,两人的眼神偶尔对焦,他眸底灌满醉酒的红潮,却没有一刻能比现在还要清醒。

    楼梯的转角处,他没忍住吻了吻她,本是浅尝,没想到她会壮着胆子回吻,唇瓣轻盈碰触,温温柔柔的小鸡啄米。

    她还不会亲,只会胡乱磨蹭嘴唇,探出舌头试探着舔了一下,他压抑地重喘,反身把她按在墙上亲。

    听雨迷失在随时可能缺氧昏迷的热吻中,晕乎乎地被他带进房间。

    房间没开灯,他也没打算开,时不时闪烁的雷光成了最唯美的氛围光。

    他抱着她坐在沙发上,很自然的女上坐姿,睡裙的一侧肩带滑落,她想拉起,他伸手摁住,喑哑的嗓音入了夜很性感,“早晚要脱的。”

    听雨垂眼看他,窗外一闪而过的电光将那张英气逼人的脸照亮。

    秦微仰头靠着沙发,脖子往下湿了一大片,浸湿的衬衣紧贴肌肤,胸前的肌肉纹理清晰。

    “舅舅...”

    她开口唤他,不确定他是否真的懂,懂她的顺从和示弱,懂交易的筹码是什么。

    “我知道。”

    秦微的手缓缓摸进裙底,慢条斯理的爱抚。

    他知道自己正在亵渎她的灵魂,可他没有任何羞耻之心。

    为什么?

    因为他宁可相信他对她只是原始的欲望,也不愿接受自己对她的喜欢已经到了无法自控的地步。

    “你乖乖地。”

    他温柔开嗓,被欲望腐蚀的承诺正在撩拨她的心。

    “只要你开口,舅舅什么都答应。”

    *

    加速跳跃的时间在疯狂缠绵中不断拉长,撕扯,同时走向一个不受控的暗黑领域。

    屋外的雷雨还未消停,屋内的两人慢慢归于平静。

    大床上一片凌乱,两人保持着紧密贴合的姿势不动,也没人开口说话。

    半晌,是听雨率先打破僵局。

    “舅舅。”

    “嗯。”

    “你听雨的声音,是在哭,还是在笑?”

    男人醒了点酒气,一面觉得荒唐,一面又在回味从未有过的餍足。

    “你觉得呢?”

    “在笑。”

    “为什么?”

    “因为有人要生日了。”她看了一眼逼近零点的闹钟,唇角微扬,“快祝我生日快乐。”

    秦微足足愣了两秒,直到此刻他才有衣冠禽兽该有的觉悟。

    “生日快乐。”

    “谢谢。”

    听雨缓缓转过身,凑近他的怀里,紧紧抱住。

    “以后我再也不会一个人了,对吧?”

    秦微心底五味杂陈,他似乎选择一个错误的方式连接他们之间的羁绊,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只能带着她继续往前走,哪怕撞得头破血流。

    “不会。”

    他用力抱紧她,试图填满她内心缺失的那一块。

    “你有我了,舅舅会陪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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